陈木将我送回了我原来住的小区,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我上了楼,躺在沙发上休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嫁给华辰风,确实让我的物质生活发生了巨变,但也给我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危机和焦虑。
人得到一些什么,就一定就会失去一些什么。
我得仔细想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拿起手机,开始刷新闻。
我希望能从新闻中了解到华氏最新的动向,然后决定自己下一步怎么走。
结果一刷就发现华辰风上了热搜,因为他被人拍到和一女的在婚纱店试婚纱,那女的自然就是林南。
这可是大新闻,过去曾传过华辰风养小三的传闻,这下那些传闻有了实锤,小三被扶正了,要结婚了。
我把那图片点开,放大了看,真是林南,不错。
心里的恨意又再次升起来。
我在一边受苦受难,他却和林南去试婚纱?还真是弃之如履,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本是一个平凡的人,冯湘之所以要花那么大力气要把我逼走,也是因为她觉得我的存在会壮大华辰风的力量,对她冯系的人构成了威胁,所以她才不惜用那样的手段来背叛我。
可以说我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华辰风。
可他倒好,我失踪了,他却跑去和别的女人试婚纱,这么迫不及待,我真是接受不了。
他华辰风要是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我出局了,冯湘也没必要对付我,因为我根本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也要和华辰风摊牌,如果他决定和林南结婚了,那就把孩子给我。
我要带着孩子离开海城。
我下了楼,打车去枫林别苑。
珍姐打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惊得叫了起来,然后转身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大叫,“先生,先生,太太回来了!”
小峰迅速飞了出来,我迎上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没到他却并没有哭,而是问我,“妈妈你出差回来了?”
这说明华辰风给他的解释是我这几天不在,是因为我出差了。
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他,我差点就回不来见他了。
换上一身休闲服的华辰风也出来了,他站在二楼,俯视着我。
光线有些暗,不太看得清他面上的表情。但他一直没下来,就站在那儿看着我,看了一会,然后转身回房去了。
我和小峰玩了一会,带他去洗澡换衣,出来的时候,是晚饭时间。
我心里其实希望华辰风很急切地追问我去哪儿了,可是他并没有,他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吃饭,正常和小峰说话,看我的眼神也很平淡,就像我根本就没有消失了几天一样。
我的心更加冷。
华辰风吃完饭,回书房加班去了。
我又陪着小峰玩,给他解释这几天我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他,为什么没有回家。当然,那都是骗他的。
小孩子的世界太单纯,我不能让他早早地看到阴暗的一面。
把小峰哄睡下,我这才来到了华辰风的书房。
我轻轻敲门,他说进后,我才推门进去。
当你知道另一个人并不在乎你时,其实是无所惧的。
因为如果一个人心不在你这里,你怎么哀求,都只是自取其辱。
所谓爱情,是相互吸引和欣赏,而不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
如果是施舍,不管是施舍的人还是接受施舍的人,都会厌倦,迟早也是悲剧收场。
华辰风抬起头,灯光下他如雕刻出来的五官依然俊朗无双,只是眼神散发出来的冷意,让我犹豫要不要和他谈。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我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有气,不管怎么说,我被冯湘那样整,是因为他。
要不是因为他,我一个平凡女子,根本不可能认识冯湘那样上流社会的富太太,更不会遭到迫害。
他华辰风对我再是没有感情,也应该问候一声吧?
“你在那张离婚申请里,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华辰风冷声说。
我照着抄的那张离婚协议里,确实写得很清楚,承认我对华辰风没有感情,承认我喜欢苏文北,并对他心有不舍,所以我要离开。
“你就没怀疑过,那是假的?”
“我为什么要怀疑?”华辰风冷声反问。
我冷笑,“也对,你为什么要怀疑?正遂了你的愿呢,我主动离开,主动写离婚申请,为你省了很多事。所以你马上迫不及待地和别人去试婚纱,准备迎娶佳人进门呢。”
华辰风桃花眼眯了一下,“你要这么说,也行。”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炸了,然后心越来越冷。
在被人关在寺庙的几天,我其实在夜深人静时很想他,想他保护我,想他疼我。
可是那也只是我单方面想想,事实并不存在。
“那我无话可说了。反正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了,你签字就可以办了。”我也冷声说。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华辰风问我。
“我回来看看孩子,这也不行?”
“那你看完孩子,还不走?”华辰风的声音更冷。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我想转身就走,我再是流浪街头,我也不在这里受他的气。
可是几秒后,我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就这样走了,那我受的苦不是白受了?当初他华辰风想和我结婚就结婚,现在想离就离?还让我滚,凭什么?
“那我们现在的婚姻关系还在吗?”我问华辰风。
“你想说什么?”
“如果婚姻关系还在,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如果婚姻关系不在了,那我就要把孩子带走。”
“不管婚姻关系在不在了,孩子你都不能带走。那是我华家的孩子,凭什么让你带走?你要带去哪里?去阳城吗?”
“那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把他养到三岁,你管过吗?凭什么现在你一出现,就要把孩子抢走?他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你华辰风在哪里?”
我这话似点中了他的痛处,他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