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玉太清一个纵身,飞到了擂台上,从叶风手中接过衣角,道:“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要知道,如果这片衣角里没有你所说的东西,你必受门派重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算想保你也保不了。如无必要,改天再说吧,如确实有冤情,仙化门绝对会还你公道。”
当时杨无情带着叶风,就叶风是被人陷害之事向他禀告过,他也觉得事有蹊跷,才同意时不按仙化门的门规处死叶风。
今天见叶风底气十足的把矛头直指孙尚,其实他内心深处,早已觉得事情真相只怕就如叶风所说,只是为了仙化门的名誉,他不想当着这么多外来宾客的面处理此事。
所以一来就说出了这番话语。
叶风对玉太清的想法心知肚明,可孙尚位高权重,关系错综复杂,如果借助今天这机遇,以后处理的话,极有可能是以和稀泥的方式解决。但自己被他屡次陷害,多次险些丧命,岂能接受和稀泥的解决方式?
躬身道:“弟子甘受一切责任。”
玉太清右手一扔,那片衣角被扔在了半空。随即,他伸出拇指中指一点,一道淡蓝色光芒没入那片衣角中。
那片衣角突然绽放出万道光芒,耀眼夺目。过了一会儿,那光芒慢慢收敛,形成了一道光幕,柔和而不刺眼。
光幕如水波荡漾了几下,突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在齐明堂孙尚的房间里,孙尚对一个年轻人道:“你准备好了吗?从事成功,必有重赏。”
那年轻人点头道:“长老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在场的很多人,立刻认出了画面中的年轻人。
有长老忍不住道:“年轻人不是周青吗?仙化门的大牢都是他祖先设计建造的,他们一族算是我仙化门立过大功。难道他就是叶风口中的黑衣人。”
玉太清以大神通维持着光幕不散,光幕中的画面继续进行着:
那年轻人取出了一套夜行衣穿上,进入了福伯房中。福伯似乎认识他,忙给他打招呼,问他这么晚来找自己干什么。他没有说话,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直刺福伯。福伯根本没料到这年轻人会对自己下毒手,反都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这里,作为亲身经历了叶风被陷害事件的众位新进弟子,纷纷愤愤不平地议论了起来:
“看来福伯真不是叶风杀的,一切都是孙长老的圈套。想想孙长老在‘启明堂’那道貌岸然,公正严明,对孙无忌严厉得过分,对别人尤其是叶风好的过分的样子,真他妈恶心。原来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我记得叶风曾叫孙长老为伪君子,当时我还觉得叶风太过分了,人家孙长老对他这么好,他一定感激之心都没有。现在知道,孙长老真的就是个伪君子,一所为大公无私,待人和善,只不过是他的伪装。”
“十足的伪君子,欺骗了我多少感情。就在刚才,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都是无比高大的。伪君子果然比真小人可恶一万倍。真小人至少让你一直知道他不是东西,而伪君子在他面目被揭下的前一刻,你都认为他是道德高尚的大好人。我真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耳光。”
……
礼台之上,众位长老,太上长老和外来宾客,皆是满脸惊诧。
毕竟孙尚和叶风的身份地位差距实在太大,要不是画面说明了一切,他们宁愿相信叶风在捏造事实,也不愿相信孙尚真的会去设计陷害叶风。
“哈哈,太好了,这老不死的今天终于要倒霉了。要不是叶风临机应变,抓住了他伪君子的弱点,得以逃脱,叶风早在‘启明堂’就被他杀了。”张贤大笑道。
一旁的柳若烟微笑着点了点头,为叶风感到高兴。她对叶风很了解,叶风性格随和,但如果有人胆敢冒犯陷害他,他绝对会狠狠地还击回去。
孙尚设下过好几个能置叶风于死地的阴谋,要不是他智勇双全,现在早已是具尸体。叶风谋划了半年,今天终于可以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
半空中的光幕之上,画面仍在播放:
那年轻人来到叶风的房间外,故意弄出动静惊动了他,引诱着他往福伯房间里跑。为防止叶风发现被早已被杀死的福伯,叶风以进入福伯房间,他便主动向叶风发动了进攻,交手四五招后,突地把‘白鹭丹’扔向叶风。
借助叶风借‘白鹭丹’的机会,快速朝窗外跑去。叶风反应迅捷,接下‘白鹭丹’后,立刻扑了过去,扯下了他的一片衣角,可因为接‘白鹭丹’这一瞬间的耽搁,他轻松越窗逃跑。
画面到此,记录的不再是那年轻人的事,因为被叶风带在身上,记录的是叶风的事情。
玉太清右手凌空一拂,光幕消失,那片衣角回到了他手中。看着孙尚叹了口气,道:“孙长老,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尚苦心灰意冷,不想再争辩什么。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要是当初不听信孙子的话,帮助孙子设计出掉叶风,该多好呀。那现在自己依旧是传功长老,德高望重,既能庇护自己家族,又拥有自己的势力。
可现在一切都迟了。
不过,他虽然放弃了辩述,平时依附于他的那些人可不愿意束手就擒。他们心里清楚,如果孙尚倒了,他们必然会被杨无情清洗。
一位长老道:“现在看起来似乎证据确凿,孙长老为了帮孙子保住新进弟子第一人的位置,设计陷害叶风。但是,衣角中储存的关于穿衣者的行为画面,是可以造假的。这一点想必大家都清楚。”
那些依附于孙尚的人,包括礼台上的一些长老和部分弟子,听闻此言,觉得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纷纷出言,应和起来:
“陈长老说的有道理,周青已失踪多时,把他和孙长老嫁接,形成特定的画面,封存于一片衣角中,以来当成孙长老陷害好人的证据,实在是高超之极。反正他也没法出来为孙长老证明清白。”
“小小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刚在这种场合下指责传功长老,还说的头头是道,证据充足得很,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只怕只是个明面的棋子,有幕后主使在指使他,目的就是要整死孙长老。”
……
这些人口舌灵巧,又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每个人都极为卖力。一时间,很多人都被他们说动了,觉得似乎他们所言有一定道理。
玉太清咳嗽一声,道:“叶风,这些人所说,有一定道理,你辩驳了两句吧。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就应该把所有问题都搞清楚,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叶风道:“这个问题,我不想辩驳。”
那些依附于孙尚的人见此,都觉得到了颠倒黑白、把水搅浑的机会,一个个口若悬河,大肆诋毁贬低叶风。
“大家看到没,被我们点明了他的阴谋,他无话可说了。”
“孙长老和蔼善良,公正严明,这是众所周知的,怎么可能去陷害一个年轻弟子?明明就是自己品性恶劣,盗丹杀人,还想诬陷孙长老,真是为人不齿。”
……
这样一来,觉得此事有蹊跷的人更多了。也许叶风还真就是个明面的棋子,有人要借他之力整死孙长老。
玉太清本就不想当着这么多外来宾客的面处理此事,忙抓住这机会道:“既然你不想辩驳,那这事一时半刻也就说不清楚了,诸多问题待商榷,改日再议吧。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宾,不能因为我们门派的一点私事,扫了大家的兴。”
“我不辩驳,是因为我觉得让周青自己来陈述,比我辩驳更有说服力的多。”叶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