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鸷和桓狐站在队伍前,不时向青羽大门内看去。
魂殿中,几乎所有的学员都走光了,这才看到玄炎从里面慢悠悠地走出来。
从外表看,他一点都没变,单薄的身体依然是以前的装束,走路也总爱低着头,两肩微微地向内收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可现在,苍鸷和桓狐的心里最清楚,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被打时吓得脸色苍白,爱哭鼻子的窝囊废了。
“老大好!”
近百名学员一脸狂热,整齐地弯下腰去,大声叫道。
玄炎停下脚步,目光从众学员的身上一一扫过,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冲着苍鸷和桓狐招了招手。
两个家伙马上小跑着过来,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
“盟里的钱谁管着呢?再有行动给他们都弄身行头,怎么跟个杂牌军似的!”玄炎开口问道。
“老大放心,明天就办!”
“苍鸷,哪有那么多钱!”
苍鸷刚答应下来,桓狐就扯了扯他的衣角,冲他使了个眼色。
“家伙都带好了吗?”
玄炎也不看两个人的小动作,再次问道。
“亮家伙!”苍鸷一脸亢奋地大叫道。
唰……
百余名学员齐唰唰地把腰里别着的铁棍擎在了手中,高高举过头顶。
“明天家伙也都给换了,挑几个人跟着就行,其它人都散了!”
玄炎说罢,迈步走出校门。
“小队长留下,其它人原地解散!”
苍鸷和桓狐带了十几个能打的手下,簇拥着玄炎向街道对面走去。
兰亭坊是一处卖笑的场所,处于繁华街道与贫民窟的交界处,这片区域鱼龙混杂,帮派横行,到处都被小赌场、卖笑场所和酒肆所充斥着。
兰亭坊在众卖笑场所中规模不大,但也不小,虽然破旧了点,可也有五六间门面。
往日这里迎来送往十分热闹,可今天却冷冷清清,当玄炎带着人进了门,这才发现,偌大的客厅中只坐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全身肌肉虬结,一脸英气,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全身散发出一股少年们所没有的凛然之气。
而在青年的身边,坐着一名艳冠群芳的二八佳人,容颜之美,就连玄炎等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见玄炎走进来,青年摆了摆手,身边的女子就施礼退了下去。
青年这才站起身来,客气地向玄炎拱起手来,热情地说道:
“在下马三省,这位小哥可是最近在魂殿混得风声水起的玄炎兄弟吗?来,这边请,诸位兄弟随便坐!”
在马三省的气场下,玄炎微微有点紧张,心里暗道:
“这个马三省不简单,看到自己并没有以貌取人,这点就比苍鸷和桓狐强得太多了。”
微笑地拱起手来:“三哥客气!”
玄炎说罢,回头冲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房间。
“都出去!”
苍鸷和桓狐命手下人出去后,他们两个留了下来,走到门口站好。
两人坐下后,玄炎起身给马三省倒了茶,马三省满意地点了点头,可脸色却渐渐阴沉了下来:
“玄炎兄弟,魂殿这片一直在我的地头上,想在这里结帮立派,是不是应该先跟兄弟我打声招呼呢?”
“三哥,我也是刚入道不久,规矩知道的不多,魂殿算三哥的三尺门里还是三尺门外,我还真不清楚!”玄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道。
马三省听罢脸色缓和了下来,笑着问道:“最近兄弟在魂殿收了不少钱吧?”
“不多,一天也就百十多个金币!”玄炎点头说道。
“兄弟胃口倒不小,看看我这兰亭坊,十几个姑娘,一天下来也就几十个金币,你这一个月下来可足有三四千不止呀!一个人真吃得下?”
马三省指着兰亭坊说道,玄炎坐在那里不置可否。
马三省又笑了笑说道:“玄炎兄弟,魂殿一直是我的手下控制的,这其中还涉及到魂殿高年纪的学员还有老师们。
以前,我可是要给他们分成的,你自结帮立派之后,他们的进项就断了,本来他们是想过问的。
可我一直想看看,你一个刚入青羽的少年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就把这事给你压下了。
没成想,短短几个月,还真让你鼓捣出了名堂,弄出个四不劫,受到了学员们的拥戴,现在,我的人就是想插一手进去,都办不到了。
今天把你请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这事咋办,我总得给手下人一个交待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玄炎见马三省说完了,手中把玩的茶杯放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既然三哥要我给个交待,那我们两家就合并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
马三省向玄炎挑起了大指,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一定不答应,不过你说就不一样了,行,那就合并,你放心,魂殿那边还交给你打理,三哥是不会亏待手下人的!”
“三哥怕是误会了,我是想让你并到我的青羽盟来!”玄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
“你拿什么让我合并到青羽?就拿你的青羽盟?”马三省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冷笑。
玄炎坐在那里没动,笑着说道:“拿命!我拿命和你合并,我们单挑,我输了青羽无条件归你,我的命你也拿去。
如果你输了,你和你的产业归到我青羽盟旗下,你看如何?”
“单挑?一个连战魂恐怕都用不了的少年,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马三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不打不行啊!平日里尽是兄弟们给我卖命,到关键时候我这个作老大的一手不伸,就把青羽盟给了你,也没办法向盟里的兄弟们交待!
莫不是三哥不敢和我赌命?若是不敢,以后魂殿的事情就不劳三哥费心了!”玄炎说着站起身来。
“啊哈哈哈哈……,有点意思!看来,之前我还真是高看你了,行,这样倒省了我不少的事!跟我来吧!”
马三省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暗暗佩服:“是个做老大的料!”
不过,他总不能被个孩子叫住,就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大步向客厅的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