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牛肉和南瓜分别放在破壁机里打成泥,裱花袋挤出再压成薄片状,撒芝麻提香,放进烤箱180度半小时。
口感酥脆,低脂好消化,还能磨牙,她自己尝了下,很好吃,相信狗狗也会喜欢的。
九点时房子里仍然很安静,梁晴觉得储臣今天应该不会把黑妞送过来了,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就响了,是陈叔打来的,说还有五分钟就把黑妞送到。
梁晴湿着头发,披着睡袍下来等。
不多时,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停在楼下,黑妞被陈叔牵着跑下来,亲昵地往梁晴身上凑了凑
说实在的,虽然它喜欢妈妈但它也只是个宝宝,大晚上的还要折腾真是累,梁晴也看出黑妞的困意,心疼坏了,又酸涩无比,更加怀疑自己的爱对它来说是好还是负担。
陈叔抱歉地跟梁晴解释,因为自己家里有事,没能及时去车场接它。
梁晴问:“储臣呢”
他不能送来么?
陈叔叹了口气,讳莫如深地道:“今天不是清明么……储总喝醉了,早就不清醒了。”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抬抬下巴。
储臣就在车里坐着,没下来而已。
天色昏暗,梁晴并不能完全看清,只隐隐约约透过玻璃,看见男人的侧影,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大约是睡着了。
梁晴说:“以后太晚就不要把它送过来了,让它好好睡觉比较重要。”
陈叔点头答应,又欲言又止,“要我说,你俩——”话说到一半又止住,摆摆手,小声道:“我先送储总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梁晴把黑妞带回家,擦擦四肢爪子又喂了点水,很快它就睡着了。
梁晴听到黑妞的鼾声,看样子是真累坏了。她又想起陈叔说储臣今晚喝得不省人事……
说曹操,曹操到。
梁晴刚躺下,老陈的电话又打进来,“小晴啊,你睡了吗?”
“怎么了 ,陈叔?”
“是这样的,储总喝醉了,刚刚在你家楼下吐来着。”老陈语气变得卑微又难堪:“然后他就一直坐在花坛边,我把他扶上车也不肯,要不你下来看看?”
梁晴自然不愿意再折腾,婉拒道:“我都要睡觉了,陈叔。”
老陈无奈,“我也是没办法才给你打的电话,时间又那么晚了,老婆还等我回去。”
于是梁晴又穿上衣服下去,在花坛边找到他们。
储臣坐在石凳上,躬着腰,手撑着脑袋,已经不省人事。
老陈蹲在地上试图劝他,但结果看来几乎无效。
见梁晴走过来如见救星,直接跟她说,“让他在你这里休息一晚上吧。”
这怎么可能,梁晴觉得老陈简直搞不清楚状况,他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现在毫无关系。
老陈语气也有些不耐,又无可奈何,“你俩分开,你连狗都念念不忘,何况是个人呢?”
梁晴:“……”
“要是别人我也就不说这话了,可你俩认识这么多年,不至于这点忙都不肯帮吧。”老陈看看梁晴,说:“你对小旭都这么好,说明早就是亲人了,怎么还区别对待他哥了呢?”
最后梁晴还是没能说过老陈,把醉醺醺的人扶上楼,放到沙发上,火速离开。
梁晴站在自家客厅里,看着沙发上的庞然大物,男人睡着时比醒着时还显得高大,更显得沉。她有些无措,黑妞被吵醒了,爬起来看见爸爸竟然也出现在妈妈的家里。
它用鼻子拱了几下,储臣并无反应。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了一会。
梁晴最终无奈妥协,去洗了条毛巾给他擦脸。
第17章
沁凉的毛巾覆盖在滚烫坚毅的面颊时, 储臣就醒了过来,意识模模糊糊,梦里不知身处何处, 眼睛湿漉漉的, 有眼泪从男人的眼尾滚落。
不知道怎么的,梁晴忽然感觉十分心酸, 又硬着心肠把眼泪擦拭掉。
储臣抓住她的手腕, 梁晴被扯住,迫不得已半跪在地毯上,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妈。”他慢声回答,看了她好半天,确认是自己熟悉的人之后终于有了安全感,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松弛下来,舒展眉目。
“今天去看她了。”
“这些年,你辛苦了。”
“我不知道, 有没有把小旭养好。”他低声喃喃, 又看看她,“很多事, 被我搞砸了。”
梁晴并不回应他的后一句,给他擦了脸和手,希望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储臣也乖乖让她折腾, 擦完一只手,又主动递过来另一只,比黑妞还听话。
“别担心。小旭很好, 阳光开朗,心思单纯, 也会幸福的。”梁晴轻声安慰,挣脱他起了身,“在这躺着,我给你倒杯水。”
于是储臣不动了,也乖乖等着她。
梁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客厅到厨房的这一段路,她在心里想,不要思考太多。
就像陈叔说的,她能对储旭很好,其实对储臣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从小一起,彼此扶持长大。
去掉那两年的恋爱体验,他们都很需要亲人,不是么?
黑妞见爸爸没事,嘤咛两声,老实趴在门边睡觉了。
梁晴在温水里加入些蜂蜜,端到他嘴边,小心喂进去一些,又说:“你今晚在这边睡吧,没有更好的条件了,我明早打电话给陈叔让他来接你。”
扶着他的脖子,让他躺在枕头上,然后准备离开。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原本灰暗沉着的眼突然幽亮起来,身体的某一部分在觉醒。
梁晴对上他的眼眸,心中倏然一紧,颤颤巍巍地问:“你醒了?”
“我迟早会醒的,不是么?”他笑意森然,并不锋利的唇线缓缓勾起,眼眸亮如黑夜中的野兽,伺机而动,捕捉猎物,让人脊背发凉。
她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他迅疾如狂风暴雨般的速度拖拽进怀里。
她悉心照顾他,并不是为了让他欺负自己。
可现实是,她再次以身饲恶犬。
就像她十二岁时,遇见他。
那一年,储臣带着妈妈和年幼的弟弟躲避家暴的父亲,来到这座城市,衣衫褴褛,生活窘迫。
梁晴在奶奶无尽的爱意里长大,明媚开朗,漂亮善良。她在家附近看见打零工的他,一个面黄肌瘦却眼神明亮的少年,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储臣,是孩童慈悲又天真的喜欢,是与生俱来的,对他释放善意。
主动给他自己的食物,给他钱,资助他上学,竭尽自己所能给他帮助。
储臣短短的人生没有被爱过,也感受不到善意,彼时他对梁晴只有利用,犹如蛇蝎、野狗般警备又谨慎,虚心假意地接受她的示好。
他们成为好朋友,亦或比朋友更加亲密,然后一起长大。
储臣似乎在正常的生活里被梁晴同化,尝试过爱别人。
直到吃尽男人苦头的妈妈迎来爱情的第二春,又因为男人自杀,抛下他们。
他的狼子野心彻底展露,他恨很多人,包括丢弃他们的妈妈。
梁晴和他的价值观不同,看不懂他所做的事,不喜欢他的偏激。
可,是她亲手助长了他的壮大。
如果当年的自己没有劝他好好上学,给他众生平等的希望,他就不会觉醒,说不定还是在哪个地方□□|工、当小混混。
储臣只是觉得是自己太忙,没有给她好的陪伴。
梁晴执意要分手,她说:我爱你,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那是经典电影《one day》中的一句台词。
储臣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梁晴无奈摇头,简直是对牛弹琴,“如果你将来需要我,我会来。但是我不会和你过日子了。”
她爱的是多年相依为命为之付出真心的伙伴,但是对他已经没有爱情,也不适合再在一起。
*
此时,储臣深深地吻进她的嘴里,渡进醇烈呛人的酒气,攫走她的呼吸和津唾,也掠走了她全部的理智;时隔多年,他再次吻到她,犹如滑翔着陆,游鱼近水……脑海迸发激爽的多巴胺,全部的神经都亢奋起来。
梁晴却身体颤抖如筛糠,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往下漏,所剩无几。
毫无章法地挣扎,陷得更深,男人健硕的身体,却用来禁锢女人。
反应过来时已经犹如观音坐莲,手脚被牢牢困在他怀里,身体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脸红心跳。
梁晴以螳臂当车的力气推搡他,简直徒劳,“储臣,储……你喝醉了,放开我。”
他半眯着眼,漆黑瞳仁也像是沾染酒气,醉醺醺的不复清明,又笑得肆无忌惮,“不是邀请我开房睡觉么?怎么没兑现,没胆儿?”
梁晴脸蛋灼烫,身体姿态过于羞耻,大脑停滞:“你放开我。”
“嘘。”他沉迷于亲热,不愿听她抗争,恶狠狠道:“我他妈那天,等你时硬得像石头,你知道吗?”
说着,身体往上冲让她感受到此时此刻,他也是僵持的,煎熬的。
梁晴贴着他的大腿,被西裤包裹住更显紧绷。她急得咬牙,身体犹如沙漏,越动就漏的越快,大脑轰然懵了一瞬。
她的恐惧,助长他疯狂蛮横的引子。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
原本身上有一件宽松羊毛开衫,里面是银粉色睡裙,被他剥荔枝一样把玩,滚烫的唇吻上,与冰冰凉凉又柔软的贴触,是极致又久违的纾解。
舒服得一激灵。
不是没看见那枚硬币大小的痕迹,横亘在白皙的肌肤上,很奇怪。可人是醉了的状态,脑子里混沌一片装不下别的事,除了她还是她,都是她。
他目露疑惑,却没问。小心翼翼亲吻她术后的疤痕,缱绻温存,不想把人欺负太凶了,却也逐渐感知到臂弯里的人姿态僵硬。
她的意识在抗拒他。
男人也心冷,又不愿意承认失败,装作不在乎的模样,摒弃柔情,将她两手反翦身后,圈住细腰,再一点点啄吻她的嘴角,腮边,耳朵,漂亮眼睛,为所欲为地标记自己的气味。
梁晴扭开头,眼睛是湿润润的,嘴唇轻颤,“你永远不知道怎么尊重我。”
储臣眉眼冷冽,危险地笑笑,“好,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