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漫天的血雨,铁棒周方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烈吼,如同啼血的狮虎,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悲痛,每一丝音中充满了仇恨,每一个字中蕴含了血痛。
“战豪王恒,你这个刽子手,你这是把李志活剐了啊,我鬼头帮与你不死不休。”
此时的王恒正飞掠在空中,生冷如北极之冰珠,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迸裂出他的唇边:“不死不休,不错,这正是我所想的、我所要的,你们今天在场的都要为云中鹤偿命。放心,你们路上不会孤单的,你们鬼头帮所有的人都会赶上你的。”接着是一声昂烈的暴喝,“天龙堂所有弟子听令,今天要把所有的敌对,全部留在当场,要不就自刎谢罪。”
话音刚落,旋刀张志刚立即爆应,手中短刀猛戳刀剑双绝的老大江山额头,双腿连环飞起暴踢老二江水。瞬时,刀光腿影幻成白光黑雾,弥漫在刀剑双绝周围。
老大江山大刀斜举,硬撞张志刚的短刀。老二江水长剑幻起片片剑花,如同怪蛇般缠绕那道道腿影。
江山的大刀在碰击到短刀的一霎,张世刚的短刀“呼”的一声竟然旋飞而起,当然,不是被磕飞的,而是施展出他自己最得意的绝活,旋刀三式。
刀如划空而过的匹练,在空中三旋三斩,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厉鬼般的凄嚎,在江山大刀切割开他左肩的同时,二尺旋刀从江山的咽喉带走了一抹鲜红,当然,也带走了江山的生命。
江水见兄长已亡,烈吼中,势如疯虎,长剑在张世刚的双腿间,四进四出,四道淋淋的鲜血随着剑锋飞洒而出。
而张世刚全然不顾剑锋的凛冽杀意,身随剑进,在江水的长剑退回身旁的时候,血染全身的撞到江水的面前,双掌变拳,从头颅到前胸,闪电般的击出六拳。
拳拳击肉、声声震耳,江水的身体伴随着口中狂涌的鲜血,在空中怪异的翻滚着。每一次翻滚,口中就喷洒出一汩鲜血,当他身体完全接触到地面之前时候,江水胸腔内的鲜血已然喷洒的一滴不剩。
天龙分堂驻h分舵的二舵主花巾李进,手中天龙刀飞闪间,在狸猫高三的头上转劈撩斩,吓的狸猫毛骨悚然,连连鬼叫声中,手中狸猫钢爪挥舞如风,左蹦右跳间,“铛铛”的震开花巾李进的天龙刀。
但狸猫早已胆寒的心中,影响到了出手的力度,最后一刀没有完全崩开,瞬间,左肋被花巾李进一刀割开能有半尺长的口子,鲜血“唰”的一下流满了肋部。
狸猫疼的“哇呀”一声,手中的狸猫钢爪脱手而出,呼啸声中,盘旋翻滚的猛击花巾李进的头部。
钢爪一脱手,狸猫高三看都不看钢爪是否击中对手,身如狸猫般的轻盈,左闪右幌向东侧逸去,想要溜之大吉。
刚刚跑出四米,一双带有烈烈风声的鸳鸯短刀,从黑暗中劈出,那么的迅捷、那么的突然。
狸猫慌乱间,脚尖猛踢鸳鸯双刀,“噗”的一声,狸猫的左脚齐踝而断。是的,狸猫忘了,在没有护甲的基础上,肉骨做的脚踝,是抵挡不住精钢炼制的鸳鸯刀。
在狸猫惨嚎声中,从后赶来的花巾李进的天龙刀,斜砍着取下了还在嚎叫声中的狸猫头颅。
赤衫队最后一名硬手铁拳韩进,面对着已方硬手伤亡殆尽的情况下,手脚间漏洞百出。慌乱中,被三舵主匕首郑级迷幻间突进一击,在心脏部位扎出一个深超半尺的血洞,虽然,最终也击中匕首郑级一拳,但于战局已毫无作用。
此时的王恒,正站在天狮灵兽与鬼头帮内堂堂主铁棒周方争斗的旁边,一丝一毫出手的意思也没有,面带冷漠,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人一兽的拼杀。
宋都生态园房后的拼杀已经接近尾声,残余的一些鬼头帮与赤衫队的普通帮众,在天龙分堂的三位舵主的参与围剿下,被杀的是一干二净。
随后,王恒吩咐鸳鸯刀李岩、花巾李进率领十余名天龙弟子去酒店大堂增援。命令三舵主匕首郑级,就地带领几名没有受伤的天龙弟子抢救、包扎受伤的众人。而深受多处外伤的旋刀张世刚早已经被包扎完毕,由天龙弟子抬到车上休息。
夜越来越深了,天气也愈发寒冷起来。空中星星眨么着亮晶晶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大地上的拼杀。
初冬的黑夜已经是寒冷异常了,一阵阵带着呼啸的西北风,持续的在空荡、干燥的夜空中吹拂着,但它能吹走夜的黑暗,却吹不走已发生的事实。
一具具形状各异的尸体,歪七扭八的在地上横躺着。有的断了头,有的折了颈,有的碎了骨,更有甚者,根本看不出个人的模样,只是一堆碎肉与紫红的血液。
血,染红了宋都生态园楼后的土地。紫紫的、黑黑的、红红的,就像是一盆被打翻的颜料,那么残酷的、凄冷的泼洒在地上。但泼出的不止是鲜血,还有一个个原本鲜活的生命。
只有那一具具的人体、一段段残肢、一片片骨肉,诉说着这里的拼争、这里的惨厉。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不停的闪烁,一棒两爪在恶毒的旋击。凄厉的嘶吼间,掺杂着一声声如虎似狮的兽鸣。
天狮灵兽在没有变身的情况下,飞掠辗转在空中,一双小小的白色兽爪,那么轻松的、那么自如的,旋转在铁棒周方的周围。如同一个白色的蝴蝶,飘逸如风般在花丛中穿梭。额,只不过这个花丛现在是凄惨无比。
拼杀还不到三分钟,周方的身上、额头以及手臂上,已然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不小十几处。翻出的是白白的肉脂、流滴的是红红的鲜血。
天狮灵兽飞旋中,小小的爪影形成一片白茫茫、雾蒙蒙的虚网,看着朦胧,落处残猛,小家伙起落间身形如电,双爪吞吐中狂抓狠挠,鲜血、碎肉不时的随着灵兽的攻转之势,喷洒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