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陆景行依旧给沈清煮了碗姜汤,她本是不喜这些东西了,但硬着头皮喝下去了。
次日清晨,幽幽转醒时身旁已无人影,夜间,她的睡眠质量并未有多好,甚至是极差,整夜浑浑噩噩脑海中的场景不断变幻。
抬手,搭上眼帘,伸手拉起被子将人捂的严实。
苦恼,纠结的心情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扑腾着她脑子嗡嗡的。
陆景行推门而入,见沈清整个人捂在床上不动弹,站定了会儿,迈步过去站在床尾拉了拉被子,捂在被子里的人许是有感觉,露出圆溜溜的眼睛瞅了眼,见是陆景行,掌心微汗。
“该起来了,”男人温文儒雅的嗓音在清晨格外好听。
她未动,没睡好,头痛。
陆景行再度伸手拉了拉薄被,见人未动,转身进去浴室,站在盥洗室前及其有耐心的洗了把手,然后男人走进了衣帽间,站在衣帽间前盯着自家爱人的衣柜开始选妃。
良久之后一套黑红色纱裙落在他掌心,当然,还有内衣。
陆景行做这些事情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强势霸道,大男子主义,但这些,只针对感情。至于饮食起居,他端的是居家好男人的风范。
照顾妻儿无微不至。
细节上面面俱到。
沈清被人从床上捞起来,紧接着是套纱裙出现在眼前。
陆先生温温开口,“快点,送你去公司。”沈清呆愣两秒,继而开口,“不顺路。”
“顺路,”陆先生开口,话语温软,伸手欲要将人抱起来,却被她先行一步从床上爬起来。
晨间出门去公司,沈清脑子里嗡嗡声不断,会议室出来,依旧如此。
章宜送文件出来欲要出门,只听闻沈清开口道,“近来有出差的行程吗?”
章宜闻言,步伐停住,转身道,“下清晨一通电话到秘书办,告知我们不能安排你出差。”
与其说是告知,不如说是警告。
章宜是这么理解的。
她身为公司董事长,出差的事情均是由秘书安排或者自愿,可……这会儿,陆景行先下手为强了。
沈清闻言,抬手揉了揉鬓角,头痛。“吵架了?”
“你觉得吵得起来?”沈清问。
“吵不出来才可怕。”
“……”沈清静默,面色微寒,道不尽的烦愁。
夜间回到瑶居,本意是要上楼的,却被沈风临一句话给怼在了原地。
“不是住回总统府了?”“谁跟你说的?”她问,话语微凉。
沈风临倒是没急着应允她的话语,反倒是目光缓缓朝厨房方向飘过去,那人、不是陆景行是谁?
沈风临意思明了,陆景行说的。
且还是亲自上门来说的。
沈清一时无语。
侧着的身子缓缓转正,包包依旧提在手中,面色平平无波澜。
良久,薄唇抿了抿。
回总统府路上,夫妻二人比肩而立,沈清视线落在窗外,忽而……手背一热。
侧眸望去,见陆景行笑幽幽望着她,眉眼间带着丝毫宠溺。
“晚上想吃什么?”
“随意,”饮食向来是总统府厨师决定的,即便是挑了,他们也能给你做成营养餐。
全然没有自己想要的味道。
对于吃什么,沈清早已随了天家的口味。
“清淡的?还是重口味的?”陆先生耐着性子询问,捏着她掌心的手一下一下的,不紧不慢。
沈清侧眸望向陆景行,眉目深了深。
活见鬼了,以往见辣不占的人今天竟然问她如此话题。
莫不是鬼上身?
如此想着,陆太太一身恶寒,伸手将自己掌心从陆景行手中抽出来,且颇为怪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陆先生见她这五分嫌弃五分怀疑的目光更甚是眉头抽了抽。
“不用太过刻意,随意就好,”沈清笑言,但笑容微微牵强。
这夜、陆先生带着陆太太来了一处私人庭院,且还是经过精心布置的私人庭院,沈清乍一进门,以为自己进了婚礼现场。
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
困惑的目光落在身后陆景行身上,后者面色有过一闪而过的尴尬。
而后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约会。”
某人嘴角抽搐,有些难以消化。
这……。行吧!陆大总统的约会模式确实是挺别致的。
看着这漫天飞舞的结拜的纱帘与彩带,在看看那桌面上的蜡烛与红色玫瑰,确实是……。约会。约会就约会吧!搞得这么隆重干嘛?
“前两日开会的时候不是提倡节俭?”沈清犹记得陆景行上任后的那几个经典词语,其中便有节俭这二字。“对老婆不能节俭,”陆先生一本正经开口。似是在回答及其严肃的话题。
如此刻着模子出来的话,不得不让沈清视线幽了幽。“难得您有闲情逸致来跟我约会,”沈清笑,迈步朝餐桌而去。
陆先生紧随其后上来,伸手拉开她身后座椅,温软开口;“陪老婆的时间要有。”她怀疑,陆景行今日就是有备而来撩她的。
不然、怎开口句句都是情话?
且还都是那么硬邦邦照着书本出来的情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偏生,眼前人似乎还兴致颇高,你又不能打击他,还得耐着性子点点头,笑一笑。
简直就是活见久。
陆太太此时的心理活动跟面部表情俨然是不符的。
面上乐呵呵,心里草泥马。
“吃什么?”陆先生问。
“没点好吗?”她随口而出。
话语有些急速,这让原本翻着菜单的陆先生手一停。
视线还未来得及落在沈清身上,只听自家爱人在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决定。”
沈清前一秒还想着,场景都布置好了,难不成菜没点好。
但转而又想着,陆先生好不容易安排了这么“别出心裁”的一场约会,不能扫了面子不是?陆景行凝视沈清数秒,而后伸手,将手中菜单放在桌面上,沉沉望着她,静了片刻才轻启薄唇温声问道;“不喜欢?”“喜欢,”沈清点头,夜风吹来,乱了发丝,伸手别至耳后在开口道;“有点意外。”上一次什么时候?总统府后院跨年。
上上次?沁园草坪,他送上戒指。
这是第三次,为了重新开启这段夫妻之路。
“多熟悉几次就好了,”陆景行开口,复而伸手将菜单拿起。
点了几个沈清平日吃的多的菜,难得的,她听见了辣的。
陆景行的饮食中,对于辣的,一向都是摈弃在外的。
但今日、当真是难得。
男人伸手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坐在对面,静静淡淡看着她,笑容嫣然,带着慈爱。
对、慈爱。
章宜许久之前说过,抛去陆景行因为权力对你的伤害不谈,就感情方面他对你当真是父亲对女儿般的宠爱。
沈清此时静静望着陆景行,险些一眼就跌进了漩涡里。
好在及时视线右移,才稳住这颗乱跳的芳心。
“躲什么?”陆景行笑问。
沈清抿抿唇,未曾言语。
“国民眼中忙的不可开交整日操心国务的总统大人此时却与自家爱人在花前月下,这说出去,她们只怕是要碎了一地芳心了。”她伸手端起杯子,将一杯荞麦茶往嘴边送去,笑意悠悠的眸子望向陆景行。
后者笑,一手落在桌面上,“总统也要有自己的家庭跟生活。”“我时常听闻我秘书办里那些大姑娘小姑娘抱着手机平板喊你老公,”陆太太笑,这笑里,却是透着精光的。某日、她中午在外用餐归来,正值午休时间,秘书办成员正围在一起用餐,却见他们跟前放着平板,那头透着官方标准的普通话在播报新闻。
片刻、一声齐刷刷的高呼响起。
在来是女人碎了一地芳心的声响。
摇晃着对方臂弯冲着平板喊老公。
前行人的脚步顿时狠狠僵在原地,她回眸看覃喧,后者摸了摸鼻子。
迈着漫不经心的眸子朝那方而去,撩了一眼,险些惊掉了下巴。
覃喧嘴角抽搐回来,望着沈清道;“她们在看新闻。”“对着新闻联播主持人喊老公?”莫不是傻了?一个个都喜欢中年大叔老男人了?
覃喧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在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要不、您自己去看看?”这种事情还是自己直观比较好,旁人说出来少了那种视觉冲击感。沈清迈步过去,站在众人身后不过三秒,见到屏幕上的人时,面色都僵住了。
她办公室里的小姑娘大姑娘端着平板看着新闻联播对着她老公犯花痴,且还一口一个老公喊得万分迷恋。
真是……难以言表。沈清脑子都在抽抽的疼着,简直就是……。难以忍受。
在反观覃喧,见到沈清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时,隐忍的笑意异常明显。都快憋出内伤了。
今日、陆先生安排了如此一场如梦如幻的约会,却被自家爱人这一句话给煞了风景。
且还是带着半分揶揄的煞风景。
本是笑意悠悠的男人嘴角笑意凉了半分,而后,脑海中在快速思忖着如何开口回应沈清这句话才能让自己活好命。
毕竟,这是个送命题。
“下周三s国总理来访,你若我跟一起出席国宴,我保证这种事情会减少发生,最起码,在你周边不会发生。”
陆先生想了想,没给出正面回应,反倒是侧面提了这么一下。
女人嘛、上纲上线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何况沈清今日故意想在陆先生身上找不痛快。“怪我,”她缓缓低头沉声说了这么一句,假装情绪低迷。
“不不不、”陆先生急忙开口,话语都稍显不利索了。
任由他往日如何舌战群儒雄辩四方,在面对自家爱人时险些被逼成了结巴。
当真是心酸,太过心酸。
沈清视线抬起落在陆景行身上,似是在等着男人接下来的回答,只听其道;“怪我。”
程仲然说:不管是谁的错,反正都是你的错,积极认错,才能促进关系和谐。
他身居要位,国事繁忙,每日工作时间紧凑,会议相连,难以抽出闲暇时间。
却因自家爱人的一句“爱”,推下所有公事,相邀好友出谋划策,探讨如何讨的自家爱人欢心。
好友程仲然一边摇头叹息说他疯了,一边给他出谋划策。
好友俞思齐笑他,古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现有陆景行费尽心思讨欢心。
说出去,只怕是会让人怀疑他这个总统的真实性。
陆先生说:老婆最大。
天塌下来都是别人的事情,他只想顾好小家。
此话,听的一众男人捂胸干呕,直呼受不了。
可陆先生做起来,确是一本正经的很。
程仲然说;鲜花、美景、美酒、美人,美语,样样俱全就差不多了。
却不想,他这个结论,只适合用在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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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来了、、、等我忙完这个期末、可以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