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程的眉头皱的很紧,不过是杀个人,非要他来动手是什么道理?这个神姑本来就什么莫测的难以掌握,性子也是古怪的很,保不齐又有什么问题在其中。
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心想罢,萧景程的目光里便露出几分温柔的意思来,瞧着神姑,声音压低,循循善诱的:“神姑,为何非是本王动手才好?不过是一个负心汉罢了,我只怕那样的人,脏了我的手。
你若是恨他又舍不得自己动手的话,那本王只管命人杀了他就是。
死的不过是阿猫阿狗,何须要本王来呢?”
神姑摆弄着她的蛊虫,萧景程说话好听,她也忍不住动意。
只是越是动意,就越不能改了要求。
阿娘说过的,既是看错了人,若是要换的话,那也得换一个值得的。
王爷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他比阿娘说的那些人都要来的好,他救了自己,还为自己报仇,虽然也利用了自己,可是……比起那个人渣,王爷好了不知多少。
王爷除了有一群的妻妾之外,什么都好。
不过,那群妻妾只要自己想,也能有办法弄死,喜欢的人就得自己去争取才行。
她改了主意了,所以定要他来动手,只要他帮自己杀了那个负心汉,自己就与他在一起,不回那个村子去了,做他的王妃,到时候将阿娘也接过来。
王府这么大,阿娘一定高兴的。
神姑心里想着,脸上的态度也执著:“你只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不愿意的话,那就作罢,当我刚才的话也都没说过吧。”
她冷着脸,语气不善。
一看就是生气了。
萧景程心里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的那种预感,让他不想答应这件事。
总觉得一旦答应了,必定会后悔!
他很信任自己的直觉,毕竟他的直觉也救了他不少次。
此刻看着神姑,萧景程缓缓笑了,他蹲下,看着神姑:“神姑,本王虽然不知道为何非要是本王,但是本王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神姑不满。
手里的虫子也捏死了。
她的脸色难看,巴掌大的脸上,隐隐的已经爬上了杀意来。
萧景程看着,心底后怕,可脸上不敢露怯,对神姑道:“本王自然很喜欢你,但是本王也说了,本王不能割舍一切,所以,本王无法与你在一起。
你想要本王帮你杀了那个负心汉,本王可以让人动手。
毕竟,你我投缘,你又帮了我。
但是若是我亲自动手,这就牵扯太多了。
我身为王爷,亲自动手杀害一个与我没仇的人?”
萧景程这态度坚决。
神姑心里委屈,可是他都说了拒绝,她再说什么,岂不是恬不知耻吗?神姑想着,眼睛也红了,连带着蛊虫都让她觉得没什么兴趣,将一切丢在了一旁。
坐在那儿耷拉着头,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萧景程见状,也走上前去安抚道:“神姑之前遇人不淑,如今想必也是不喜欢本王这样不忠诚的人吧?也对,毕竟本王府上这么多的人,本王连为你报仇也不能亲自……”
“我是喜欢你的。”神姑回过头,说着又有些哽咽。
那些女人她都可以杀了,到时候,这个人就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肯付出呢?
神姑不懂,他已经说了喜欢她啊,阿娘说过,若是谁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的。
可是王爷不愿意为了她付出,那么是不是说,王爷在骗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小姑娘哭的是梨花带雨的。
萧景程不懂这人为什么就哭了,只觉得头疼的很。
暗道这想要利用个人也不容易,于是就起身道:“今日的糕点准备好了,神姑还是先用一些糕点吧。这是本王最喜欢的,前几天见神姑吃着也不错,想必也喜欢?
你在王府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都只管和本王说,有什么需要而本王不周到的,那就去问雅儿。
她的性子好,你要什么她都会帮你想法子的。”
“王爷要走了吗?”
神姑神色微黯。
“本王今日还要出去参加一场宴会,只怕是要早些过去。”萧景程道。
神姑想了想,便拿了一个瓶子出来:“这里的是用来醒酒的蛊,我除了这样的东西,没有别的能给你的。这东西用了,你喝了酒也不会迷糊醉了,你们的宴会,一定都很累吧?
有它,你也能不被人算计。”
萧景程看到这瓶子,一点儿也不想接。
这神姑给的,能有什么?
不过是虫子!
他喝了酒,回头醒酒就可以了,将虫子戴在身上,甚至放在身体里,想想都难以忍受。
想着,萧景程就道:“对人要真诚,本王用了这个东西岂不是在作弊?这样对其他的人可太不公平了。神姑,本王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却不需要的。
这世上,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用这东西解决。
神姑要学着走出自己的世界,学着用寻常人的方式来度日试试看。”
萧景程说道冠冕堂皇。
说完,便匆忙走了。
神姑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瓶子,正在仔细的揣摩着刚刚萧景程的话。
王爷说……要她走出自己的世界?
可是,能用蛊虫带来的方便,为什么要用寻常的方式呢?
那不是舍近求远吗?
她心底茫然,萧景程则是大步的离开,生怕与这屋子沾上什么一样。
才一出去,正好就撞上了在外面好信儿等消息的楚云雅。
惹得萧景程直皱眉头:“你这是做什么?冒冒失失的!”
楚云雅被萧景程这撞了一下也疼的厉害,眼泪在眼圈,可是又不敢发火,只能委屈道:“我担心神姑对王爷不利,所以一直在等着……
你出来的好生匆忙,可是她做了什么?”
楚云雅楚楚可怜的担忧,让萧景程的心情好了点儿,被蛊虫恶心到的窘迫也终于干净了,他看着楚云雅,缓和了脸色:“她没做什么,神姑这里,你以后也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