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霓却万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意在说,跟她无关。
“太后——”低唤一声,踏着莲步,行至太后身边。“臣妾知错。”说着,人便跪在了地上。
“快起身,哀家何有怪罪你。哀家要奖你,刚才的事处理的就不错。只是——那小婢也该罚上一罚,不然,哪天就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太后急忙牵了奚瑾萱的双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呃——”太后说的话,她有些听不懂呐!“是,臣妾知道。”不懂也要装懂,不然,又叫人笑话了去。
照此来看,那冷眸男人流连在她的石榴裙畔,亦是无可厚非。
太后冷眼瞄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太过张扬,哼——执掌后宫岂是她这种张扬跋扈的女子所能胜任的。太后冷哼一声,牵着奚瑾萱的手,带着她坐在凳子上。
“敢无视哀家的禁令,来此,婻妃怕是有要紧事吧?”
后宫的事情,还容不得她一个妃子来操心。她还在世。太后又是冷哼一声,眼睛瞄都不瞄跪在地上的女子。
太后不喊起身,婻妃自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双膝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吭都不敢吭一声。
她今天运气一定不佳,否则,怎会才一出动就碰见了太后?
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臣妾罪该万死,还望太后恕罪。”
她,能有何事?不就是来煞煞这新妇的锐气。
“无事?”
太后眉峰一挑,转而望着婻妃。
“臣妾想妹妹初入宫,对后宫定是不熟悉,想着问妹妹适不适应,就忘记了太后的禁令。还望太后饶过臣妾的罪。”
方被太后的喝声吓了一跳,此时脑袋倒也转动起来。忙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好处讲。
“是吗?”原来是为她着想而来的。
奚瑾萱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掠身至婻妃身前,双手往前一伸,无所顾忌的把婻妃从地上扶起来。
婻妃却动也不敢动,还在奚瑾萱扶她之际,狠狠地睨了她一眼。休在这里假好心。
奚瑾萱被她凶狠的眼光,吓了一跳,生生的被吓退了两步。
“婻妃为何这么仇视我呢?”
小脸茫然的将婻妃看着。似乎她才第一次见到她吧,没必要这么仇视她吧。
她真是忘得太多了,那日,在御花园的比试,婻妃亦是在场的,只是,奚瑾萱只顾着睡觉去了,对在场的人没几个有特别的印象。
只见,在她身后的太后脸上,赞赏的笑意更浓郁。
趁机告状,这么真实,不会让人有一丝反感。这丫头已对这些处理的游刃有余,她倒可以放心了。
“婻妃此后一月,不可踏出芗婻园。”
这是对婻妃的惩罚。
奚瑾萱茫然回头,惊诧却又失望的盯着太后。好容易有个人来跟她玩,还要被太后关起来。
……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皇上明显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往日下了早朝,首要的事,就是看奏折,准备明日早朝的事宜,单这些事情,都能占去一天的时间。若是那天奏折少些,皇上便会留了云王爷,两人往书殿一关,总有做不完的事,说不完的话。
可,今日,就是不同。皇上命人把奏折送回南书院,带了左离和右合便穿过上月宫和下月宫筑起的高墙,入了下月宫,即后宫。
左离右合相视一眼,均是诧异。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皇上,今天竟是一脸怒容。大步流星的直朝太后的殊梨园走去。
“主子——”
尚央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吓了左离和右合一跳。
倒是岑千叶皱起眉头,凝了他一眼。“太后——”
“太后正在殊梨园,不过——”尚央话语一顿,看了主子一眼。得到默许的命令,才开了口:“陌妃一早便去了殊梨园。”
原本不是阉人的他是进不了后宫的,可,他是谁?是皇上近身的暗卫。
凡是王朝的成立,每届皇帝身边都会有不少暗卫,秘密地获取皇上要的消息,再呈给皇上。尚央正是岑千叶身边的暗卫,宫内宫外打探来的消息,由他归类总结,呈给岑千叶。他明里是皇上的侍卫,暗里就是和那些个暗卫联系,获取信息,总结归类信息。其余伺候主子的事情全由左离和右合做了。
后宫的小事也逃不过。这不,刚接到太后见了陌妃的消息,就把居住上月宫的岑千叶,招了过来。
“那——”左离和右合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尚央,左离突突的开口。若是发难,也不该当着陌妃的面不是。
“摆架殊梨园。”
岑千叶面不改色。
……
“哀家听闻,皇儿新婚之夜在婻妃那里过的?”
殊梨园的花园里,木槿花花开处处,一片柔和之色,太阳错过不大的花朵,洒下来。
太后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品香茗,吃点心。
奚瑾萱则坐在亭子外的河边,就坐在栏杆上,双腿悬在溪水上摇啊摇的,好不惬意。
头上挽着一朵最大的栀子花,初开的栀子花,花香浓郁,很是好闻。早上,在窗前看见,便叫红霓摘了一朵,别在头上。
“大概是吧!红霓,是么?”
偏个头,望着红霓。
“回太后、娘娘,皇上那日是在婻妃那里过夜的。”
红霓有些战战兢兢,浑身微微发抖。
说完不忘剜了主子一眼,主子还真是个惹事的主。
她总算体会到月影的苦楚了。不多时,她应该也会像月影一样了解主子,大概吧!
“真是苦了陌妃。”
太后缓缓起了身,来到奚瑾萱身侧,抚着她的长发。“可有听哀家的话,去见皇儿。”
且说她被皇儿封了个正妃的头衔,但是这个头衔就有足够的资格越过上下月宫的高墙,前去面圣。
奚瑾萱突然回头,一张小脸洋溢着青春的笑意,漂亮的让人不敢亵渎。滑嫩白润的手指,柔软的指腹捣着嘴唇,羞涩一笑。
“臣妾不待见他,并不想去找他。”
嘟着嘴巴,吹弹可破的秀脸涨红一片,毫不可爱。小脸显然是被气红的,她又想起了那个让月影不能人道的男人,心里突突痛着。让她去见他,免了吧!
太后掩嘴偷笑。这丫头,可真是可爱的紧。愈是接触的深,就愈是喜欢的紧。
太后并不知道奚瑾萱那张小脸是被气红的,只以为是两个人之间闹小脾气。“怎么?皇儿惹你生气了。那日,哀家瞧你们不是挺恩爱的。”
“那……”都是装出来的。奚瑾萱尚未说出来,就听到门口张扬的声音。
急忙住了口,再说,她本也不打算说的。毕竟帮了岑千叶在先,再在太后这里揭发,实在是有违道义。
师父说了:有违道义的人根本算不得朋友。
虽然岑千叶并没有把她当做朋友,甚至还伤害她的朋友,她根本也没必要把他当做朋友,可,在此之前,他是她的朋友,虽然他很臭屁。
“皇上驾到。”
门口出现的人正是岑千叶,截断奚瑾萱话的正是左离。他扬声喊了一句。
岑千叶便脚步不停的直朝他们走来。
他们坐在殊梨园的前院,他一来便瞧见了她们。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奴才们一一跪地行了大礼。
“臣妾见过皇上。”奚瑾萱俯身行了小礼。
她肯屈身行礼已经算是她的仁慈了。也不看他对她做了些什么。
“爱妃和太后相处甚欢?”
虽是肯定句,他却是用疑问句问出来的。
生生让奚瑾萱多了些愧疚。
奚瑾萱猛一愣,她为什么愧疚?她和谁相处甚欢,和他岑千叶有什么关系。奚瑾萱头一偏,哼了一声。
香气却浑然扑在了岑千叶胸前。
原来,岑千叶甫一进院子,就把奚瑾萱揽在了怀里,表现他的恩爱。
“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气嘟嘟的?说,谁惹你不开心了。”
冷若寒冰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地瞪着瑾萱,后者显然是被他的冷眸吓了一跳,急忙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他。
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根本就不是给人看的,就是给人加冰的。瑾萱嗤鼻,别开头,小手在他怀里挣扎又挣扎。
“皇上说的是哪里的话,有谁敢惹臣妾不开心。”咬牙切齿的讲完这句话,她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岑千叶眉峰一挑,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把小女人紧紧捁住。怎么?这样就想跑了,能来这里,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他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
月影那奴才现在恐怕是呆在哪里躺着呢吧。
“刺耳吗?”奚瑾萱佯装无辜的问着一旁的红霓。
红霓愣了她一眼,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她可不可以不回答?红霓撇开了头,决定装作没听见。
“红霓,没听到本宫的话?”
奚瑾萱一跺脚,怒瞪了一眼转过头的红衣丫鬟。
“呃——”红霓一愣,腾地跪在了地上。“那个——娘娘恕罪,奴婢刚才神游了。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听清娘娘的每一句话。”
白衣胜雪的的小女人依偎在黄衣飘飘的男子怀中,一双柔白的柔荑指着一个红色宫女衣的俏丫头。
“你——”奚瑾萱小手对着红霓一指,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怒得红润一片,好不怜人。
显然,可以瞧见,小女人脸上的点点怒意。
脸颊微红,模样怪惹人怜爱的!
奚瑾萱不由得又触了触身侧的男人,明显能感觉到一双冷冽的视线扫射着她。她脑瓜灵机一动,眨巴两下眼睛,又紧紧一闭,身体朝着他的怀里一歪,就那么晕了过去。
连一丝声息都没有。
红霓没听到责骂的话,诧异的抬头来看,就见主子晕倒在皇上的怀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膝盖上的灰尘,扑到主子身边。
“娘娘——”
岑千叶怔忪地盯着怀中的小人儿,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悠觉下体一阵躁动,他躁动不安地动了动手,小女子身体一滑,险些落了地。
急忙抽开另一只手,把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