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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涂海燕想了想,现在绝对是不能把两人之间那些暧昧事说出来的,免得她妈又多想,就说:“我跟他认识没多久,对他都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在东城山庄做保安……”

“保安?”涂妈妈脸上的热情没有之前那么高涨了,声音也渐渐低了,“工作是一般了点。”

三点多钟的时候,涂海燕锁了门骑电动车送她妈去车站。

车站到镇里的班车是私人开的小巴,人坐满就走,涂海燕把她妈送上车,没等到车子开就让她妈赶走了。

回去的路上,涂海燕绕到市场去买了个鱼头,又买块水豆腐,她吃这个菜,那只猫也能有点东西吃。想到那只猫,她忽然想起罗成说给她钉了个盒子,她似乎还没来得急细看他的杰作。

涂海燕骑着车子拐进大院,一直稳稳当当骑到前排的屋角,正要拐弯,忽然冒出个人来,涂海燕吓了一大跳,急忙刹住车。

“哎呀,涂老师,你回来了?”

涂海燕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

“我来找成哥,没想到他不在家。”男人朝她解释着,慢慢移开脚步,从她身边走过去。

涂海燕抬头瞥了眼自己门口,快速把车子撑好,掉头追了上去。男人走得很快,他就住在前排,涂海燕三步并作两步,终于在他走到走廊的台阶下挡住了他。

“把东西还给我。”涂海燕说。

男人看着她发笑,“还你什么呀,涂老师,不明不白的话我咋听不明白?”

涂海燕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给气的,胸口上上下下地起伏着,“你明白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越发笑得厉害,整个身体都抖动起来,只是右手却紧紧的贴身体,没有半丝松动,涂海燕越发肯定了,对他说:“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藏在衣服里,你快点还给我,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然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男人哪肯承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你东西了?这不是栽赃陷害吗?我老婆还等我回去做饭呢,不能跟你聊了。”他说完就要转身。

涂海燕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角,“你别走。”

男人的右手仍旧紧贴着半边身体,左手伸过来跟涂海燕拉扯,“哎,你扯我衣服做什么,多难看是不是,快些松手吧。”

涂海燕两只手一起上去,他那衣服没扣,只要她扯开这半边就能证明她的说的话,她也使了劲,两个人就在外边扭成一团。

“干什么呢这是?”

旁边一声大喝,忙着撕扯的两个人不由住了手,涂海燕一看是那人的老婆,心想自己是不是找到个可以说理的人。

“老婆,是她扯着不让我走,你看看……”男人为难地说,好像很怕他老婆误会。

那女人走过来,伸手一扯,把男人的衣角从涂海燕手里抽了回来。“干什么呀这是,你一个女人扯着男人的衣服不放是想干啥?还要不要脸?”

涂海燕顿时就懵了,这怎么就跟要不要脸扯上了关系?

“你老公拿了我的东西,藏在衣服里,不信你自己搜一搜。”涂海燕说,她现在还是对这个女人抱着期望的,在她心里觉得但凡是个女人看到自己丈夫这样肯定会生气的。

女人果然愣了愣,转头问她男人,“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没,我不过是去后面看看成哥在不在,在路上碰到她,她连门都没进,就说我拿她东西,这不是冤枉我么?”

女人又转过头来看涂海燕,“你也太欺负人了吧,门都没进就冤枉人偷你东西,你是想讹人还是咋的,看你斯斯文文,人模人样的,咋这么不要脸?”

涂海燕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说:“到底谁不要脸?”

女人就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婚了寂寞呗,看着男人就想勾搭,不巧被我碰上,所以恶人先告状,冤枉他偷东西,你这种女人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不知多浪荡,最是臭不要脸。”

涂海燕没想自己会被倒打一耙,她本就不会吵架,这种农村妇女骂街的本事她不具备,只得被呛得愣在那里。

吵闹声惊动了隔壁邻居,那邻居和这对夫妻是老乡一起来这边收购废品的,这会儿自然都是帮着他们说涂海燕。

涂海燕孤立无援,只觉得自己的境地异常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成哥,快来救驾。

妞子们,不要吝啬乃们的花花和评论啊。

☆、第 14 章

猴子今天晚班,下午去给批发部卸了趟货,时间还早,就跑回来洗个澡,然后去山庄吃饭,上夜班。

猴子骑着他布满灰尘的小电驴拐进大院时,看到前面围着好几个人,他瞄了一眼,以为大家聊天呢,也就没在意。等他停好车走上台阶去开门时,耳边飘过来几个字眼,听着不太对劲,他就又回头看了一眼。

四对一啊,这是。

猴子跳下走廊就跑了过去。

“怎么滴,以多欺少啊?”

涂海燕正被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得七荤八素,忽然有人跳她身边帮忙说话,涂海燕立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那外地女人看到猴子,多少有点忌惮,但嘴上不肯松动,说:“是她先冤枉人偷东西的,怎么就成我们欺负她了?”

猴子说:“涂老师才不会冤枉你们这群人。”

又转头对涂海燕说:“涂老师,你别怕,他们拿你什么了?”

涂海燕说不出口,那女人就跟捡到把柄似的,“你看,她连丢了什么都说不上来,根本就是存心诬赖我们。”

汪彩霞家住在菜地另一头,一开始也没发现这边的争论,后来看人越来越多,才赶了过来,听见那女的这么说,就问涂海燕:“涂老师,你到底丢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啊。”

涂海燕咬着嘴唇,最后说:“内衣。”

那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不是明显诬赖人吗?他一个大男人要你那玩意干啥?给我穿我还没那胆量呢,不干不净的,谁知道有没有病。”

“你他妈说谁不干不净?再说一遍试试?”猴子拿手指着那女人,一副要冲上去的架势。

“哎,你还要打人还是怎么的?别以为我们外地人好欺负。”

涂海燕眼见猴子就要跟人冲突起来,连忙拉住他,“算了,走吧,我不要了。”

那头,汪彩霞和几个邻居也把那对人劝住了。

走开几步,猴子还是气得慌,说:“涂老师,你干嘛不让我揍那丫的,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干出这等事情来,我非打断他手不可。”

涂海燕摇摇头,“打了也没用了。”刚刚那女人跟她吵架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回过屋了,东西自然已经不在身上,捉贼见赃,现在就是把他打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猴子有些不解,望着涂海燕,涂海燕也没多解释,只说:“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做饭了,今天谢谢你了。”

猴子往回走,想了想摸出手机给罗成打了个电话:“成哥,在哪儿呢?”

“我还能在哪儿,上班。”

“你不是夜班吗?”

“昨天老周给我替了半天,我还他班,怎么了,有事说事。”

“成哥,涂老师让人给欺负了。”

那头顿了下,“怎么回事?”

“那破烂王你知道吧,他偷了涂老师东西,反而倒打一耙,说涂老师勾引他,你也知道涂老师那人多善良了,我本来要揍那丫的,涂老师没让。”

“丢了什么?”

“……成哥,你还是自己去问吧。”

“我知道了。”

电话就挂了。

猴子瞧了瞧手机屏幕,双手往裤兜一插,吹着口哨回去了。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时,罗成的金杯已经停在院子里。

猴子冲那车一乐,使劲按了一下喇叭,骑着车子歪歪扭扭出了大院。

涂海燕回去后,收了衣服关上大门,坐在厅里难过了一阵。她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虽然也碰到过有男的想跟她套近乎的,但作为已婚妇女,她压根没动过歪念头。如今被一个那样的女人骂不干不净,想勾搭她丈夫,还真是岂有此理。进而想到自己失败的婚姻,要不是因为离婚,她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受这等欺负。不由悲从心来,眼眶热了一回。

天色渐渐暗下来,对面的窗户里早就亮了灯,烟火气息从窗户外飘进来。

涂海燕抬手擦了擦眼睛,起身按亮了厅里的灯,往厨房里去。刚系好围裙,门外有声音传来。

“涂海燕。”

沉稳有力的声音,即使没有任何起伏也像一记有分量的重锤砸在人的心头上。

涂海燕走出来,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一身正统的黑西装,胸前还别着酒店的工作牌,上面清楚写着他的职务,看来是直接从工作岗位上临时脱逃。深色系的正统西装,缓和了他平日的随性粗犷,此时显出几分内敛和精干。

这样的罗成是涂海燕从没见过的,她一时有些怔愣,过了会儿才说:“你怎么来了?”

罗成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迈步走进来。

涂海燕关上门,转头就看到他站在自己旁边,两个人距离很近,导致涂海燕转身的时候几乎撞到他身上。

涂海燕退开半步,再次抬头看着他。

“丢了什么?跟我说说,我帮你要回来。”罗成这时才开口说话,脸上的表情带着十足的自信,同时给人一种他很值得信赖的感觉。

“算了。”涂海燕说,被那么猥琐的人摸过即使要回来也不能穿了。

“为什么算了?好说话只能让那些人有恃无恐。”罗成说。因为身高差异,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弯着腰。

“真的没什么。”涂海燕说,感觉两个人站在这儿说话挺别扭的。

“涂海燕。”罗成的口吻淡淡的,但仔细听似乎有那么点威严,“纵容恶人等于向他们示弱,你不追究很快就会有下一次,欺软怕硬的道理你懂的,而下一次则意味着变本加厉。”

涂海燕陷入沉思,过了会她抬头,说:“是内衣。”

罗成的眼睛快速地闪了一下,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

“已经丢了两件了,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涂海燕慢慢移开眼。

“我也没想到。”罗成抬起眼皮环视一下四周,像在缓和情绪,“我在这里住了六年,也是第一次听说,只能怪……”他敛眉,顿了顿,对上她的视线,“你那东西太惹眼。”

他这时的声音像是裹了层细沙,变得低缓而沙哑,间或带着磁性在耳边萦绕,涂海燕的脸不知怎么地就热了。

罗成好像故意撩人一般,继续跟她说:“大冬天的,穿那么惹眼的颜色干嘛呢?嗯?”

涂海燕越发窘迫,咬了咬唇,有点不想理他了,“你去上班吧,我要做饭了。”

“等一下。”罗成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他是手掌宽大结实,将她的手臂整个圈住了,隔着厚重的冬衣,涂海燕也似乎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夹杂着强势的力道,深入骨髓。

“我可是为了你的事情赶过来,你这么快就撵我走?”

“你想干嘛?”

被她果断一问,罗成愣了下,接着轻笑着问她:“你说还能干嘛?”

涂海燕抿嘴,胳膊甩了下,想把他那只手甩开,不过没成功。

“罗成!”涂海燕皱眉,这人不清不楚的这是要做什么,她没心情陪他玩这种暧昧的互动游戏。上次那事还没理清头绪,这会又这么牵扯不清,或许是她把这事看得过重了吧,可她是正经女人,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她看不上,何况刚刚又被那外地女人无端骂了一顿,心里更是烦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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