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啦?”杨宗保一脸无辜的看着欧阳亮。
欧阳亮并不确定杨宗保是不是装的,况且周围还有一群人看着,所以当然不能示弱,只能吞吞口水:“没事,他低血糖晕了。”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就一群哄笑。明显的借口都不会找。
“不是低血糖,是被这个人踢到了颈脖子,震伤了神经,所以才会昏迷。”
杨宗保没想到还是有敢于说实话的人。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学生装着胆子,上前帮夏德全检查了一下。
“带走吧。”杨宗保提醒欧阳亮,在这里逗留越久就越麻烦。
“你们不能走,要送他去医院。”女学生挡在了杨宗保他们的面前。
欧阳亮在后面一肩膀扛起了夏德全。
“我们会带他去的。”杨宗保无意之中已经在开始履行职责了。
“你们?你们又不懂,只是保安而已,再耽误下去万一耽误了治疗怎么办?”女学生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杨宗保眯起了眼睛:“不会耽误治疗的,现在请你让开。”
“不行,你们不懂,要送医院……”
女孩子的呼声引起了周围围观的学生们的共鸣。纷纷要求杨宗保他们放人。、
“我说了,不会有事,出事我负责。”杨宗保也有些不耐烦。在边境的那段日子并没有让杨宗保耐心增长多少。
“你付不起责的……”女学生越来越来劲了。
“要不我们打个赌?”杨宗保被逼的没办法了,又不能动手,只能提个折辱人的建议:“如果我让他立刻醒了,你陪我睡一晚上。如果没醒,你随便提要求?”
“你……”女学生觉得被侮辱了,脸气得通红。
“赌不赌?”杨宗保胁迫问。
“这个……”女学生也不太确定,她是神经系的,所以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
“不赌就给我滚,挡路干什么?”杨宗保一时之间戾气压抑不住,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说什么?”女学生感觉到侮辱。
“不赌,就滚。”杨宗保一字一顿,完全没有估计到对方是女人。
“赌就赌。”女学生被逼得没办法,把小胸部一挺,强自镇定。
“放下。”杨宗保回头对欧阳亮说。
“哦。”欧阳亮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只能把肩膀上的夏德全给放在了地上。
杨宗保围着夏德全走了一圈,在所有人惊异的眼光中,再次出脚了。
所有人都以为杨宗保会用各种方法让夏德全醒来,可是这些方法之中绝对不包括用脚踢。
杨宗保踢了,不仅踢了而且让人很清楚的听到了咯嗒一声。
女学生也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哟……”
事实胜于雄辩,夏德全醒了。
“你现在该怎办?”杨宗保嘲笑的问。
“我……”女学生无言以对,眼见着眼泪就要下来。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别以为保安就不如你。你要出来挑梁子也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杨宗保说着就对周围的学生说:“以后见到我们,你们放尊重点,否则……”杨宗保指着地上还在闹不清楚状况的夏德全说:“他的下场不是最后一次。”
杨宗保说完,学生们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杨宗保没有犹豫抬脚就走。
“你闹事了。”欧阳亮跟着杨宗保出来之后,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先过分的。”杨宗保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知道他是谁?”欧阳亮问。
“谁?”
“这个学校的校长姓夏。”欧阳亮有些跳脚,为杨宗保的无知无畏感到心惊。
“然后呢?”杨宗保问。
“夏德全是校长的孙子。”欧阳亮翻了白眼。
“那又怎样呢?”杨宗保继续问傻逼问题。
“怎样?这说明你得罪了校长了。”欧阳亮被折腾的跺起了脚。
“我的调令不是校长下的。我的军贴不是校长给的。这么说起来他对我不满又有什么关系?”
杨宗保一句话问得欧阳亮语塞,甚至挠挠头,茅塞顿开的样子:“对啊。我们警卫部门和学校的管理部门是没有关系的。”
“嗯,带我去寝室吧。”杨宗保经过这么一折腾,感觉到有些疲惫,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哦,好,这边走。”欧阳亮不自觉的重视起杨宗保了。
警卫员的宿舍然让杨宗保大跌眼镜,特别是在参观了二建的办公楼之后。
警卫员的寝室在学校的最边边,杨宗保足足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在学校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地方。
一排红砖房,屋顶还是青瓦。一看就是夏天桑拿,冬天透风的地方。
当杨宗保走进的时候,正巧碰到一个战士正在打井水。
“这里没有自来水?”这是杨宗保的第一反应。
“原本是有的,可是最近因为天气热,限时供应的。”欧阳亮照实说:“好在我们有井水也还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你真容易满足。”杨宗保没好气的说。
“你的寝室在这边,暂时一人一间。”欧阳亮打开了一个寝室的大门。
总共十二间寝室,每间四张床。警卫员除了头其他的有28个人,分成4队,每队七人,分别轮四班。杨宗保是第二十九个人所以暂时可以单独住一间。
房间没有从外面看的那么不堪。基本设施还是有的,和普通的学生寝室很相似,都是床铺在上面,书桌在下面,并且每人有个衣柜。
“还不错吧?”欧阳亮有些得意。
“不错。”杨宗保放下了被子,开始收拾。
“等下你弄完去警卫室领些东西。我先去做事了。”欧阳亮说完就回去了。
杨宗保慢慢的收拾好东西,发现自己的行李少的可怜。因为负担,书是一本没带来。
杨宗保不得不想着要多去图书馆了。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行李,打开大衣柜大门的时候照下镜子,发现在急果然是脏的可以,怪不得令人完全没有好感。想了想,杨宗保准备刮刮胡子,收拾一下,要不然像个野人一样在校园里晃也不像话。
因为暂时没水,杨宗保只能在井边上洗漱。
“新来的?”一个战士也正巧端着盆子出来,见到杨宗保在洗漱,很自然的搭话。
“嗯。”杨宗保因为在洗头,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我叫赵喜……”小战士一边说一边在旁边开始宽衣解带,让杨宗保看得一愣一愣的。
只见赵喜貌似很熟练一样,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下裤衩了,这才从井里打水,往自己身上倒。
杨宗保觉得这天气就算用井水洗头也凉了一点,用来洗澡,那是需要点勇气。
“你也试试吧。这个时候澡堂子很挤的。”赵喜劝说杨宗保。
杨宗保想了一下,也就入乡随俗了。
一盆凉水从头顶上浇下,杨宗保脚边全部都是泥水。
“我嚓,哥们,你也太脏了点吧?”赵喜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会脏到这种地步:“你多久没洗过澡了?”
“赶了半个月的路吧。”杨宗保稀里哗啦的洗刷刷。
“好了,好了,你先洗吧。”赵喜生怕杨宗保洗下来的脏水溅到自己,所以让杨宗保先洗。
杨宗保可不知道客气,这一下子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才搞定。赵喜就在旁边用毛巾围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等着。
“洗好了。”
杨宗保的不亚于一道赦令。赵喜急忙冲上前,哆哆嗦嗦的以比平时快十倍的速度洗完澡冲回了寝室。
因为还没有领制服,杨宗保只能翻出唯一一件便服穿上。穿上之后杨宗保这才有了些许人的样子。
杨宗保本就显得比实际年纪小,所以冒充个大学生还是可以的。
二建校园文化比较的开化,穿军服可以,在不上课的时候穿便服也行。所以杨宗保穿着便服在校园里走,也不会引来特别的注意。可是杨宗保还是觉得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少。
这也不怪杨宗保,自从到了边境之后杨宗保就很少大量自己,基本上镜子都是无用之物。这次杨宗保刚刚清洗干净,身上还带着肥皂味,显得清爽无比。加上在部队锻炼过,气质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加上一身便服可是窦雯雯特意留下的,专门为杨宗保量身定做,当然适合他了。所以吸引别人特别是女人的目光也就不足为奇了。
凭着记忆走进警卫室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你谁啊?”欧阳亮已经完全不认识杨宗保了,在他眼里杨宗保现在就是个小白脸。
“杨宗保。”杨宗保叹了口气。
“谁?”果然,欧阳亮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杨宗保。”这次杨宗保稍稍提高了声调。
“啥?”欧阳亮夸张的围着杨宗保走了一圈:“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啊。一下子变得这么……让我有些受不了。”
“……”杨宗保就站在原地等着欧阳亮发完疯。
在确定杨宗保确实没有说谎之后,欧阳亮终于接受了现实,心里有些膈应的说:“你小心点,里面有人在告你的状。”
“谁?”杨宗保问。
“还不是那个夏德全的爷爷。”欧阳亮哼了一声:“狗仗人势呗。”
杨宗保抬脚就走了进去,但是手被欧阳亮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不碍事的。”杨宗保说了句,然后还是进去了。
这次不是上次那个看投影的地方。可是杨宗保没有找错地方,因为警卫队的头不容忽视的声音直接给他指引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