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咱讲点理行不行?我只是不想犯太多错误而已,咋让你一说,就跟缺了大德一样?”
陈槐安哭笑不得,“实话告诉你,接受小梦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是当时紧张危机的环境造成的,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我的道德水准也跟着大大降低。
我书房里有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管这种现象叫吊桥效应。
说到底,那是放纵的结果。
当然,我不否认喜欢你们,可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人有自律,不能被欲望操控。
试想一下,要是我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以后碰到一个喜欢的就弄家里来,你受得了吗?就算你受得了,我的身体也降不住啊!
娇娇,算我求你,我已经很对不起伊莲了,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张晗娇低下了头,很久都没有再吭声,委屈和伤感有若实质一般,缭绕在她身周,让陈槐安一阵于心不忍。
可他必须忍。现实不是小说,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欲望就给这个家埋下分崩离析的隐患。
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有舍,才有得。
半晌,张晗娇长长舒出口气,抬起脸冲他笑了笑。
“对不起啊先生,今晚我任性了,以为不管不顾狠狠逼您一下就能得偿所愿,却忘记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您别生我的气,今晚我说的很多话都是故意的,根本不是我本意。”
“我知道。”陈槐安点头,“这样挺好的,把话都说开了,总比憋在心里强。”
张晗娇不再说话,专心为他擦拭完身体,穿好内衣,临出门前突然回头:“如果伊莲小姐不介意呢?”
陈槐安心里一惊:“你想干嘛?”
“放心!我不会做让先生不开心的事情,只是想知道,如果伊莲小姐不再是障碍,您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
陈槐安叹息:“你越是这个样子,我越害怕。别把自己讲得这么卑微好不好?你也好,小梦也罢,都是难得的好女人,能被你们青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所以答案是什么?”
“这有意义么?伊莲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嘛!”
“别管有没有意义,您只需要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会!我会屁颠儿屁颠儿的把你往床上抱的,满意了吗?”
“就知道您馋人家的身子。”
张晗娇抿唇一笑,抛给他一对媚眼,扭着屁股开门而去。
陈槐安低头瞅瞅,苦笑摇头。
又上当了。
张晗娇一直以来的乖巧和弱气让他先入为主认为她只能好好的哄,却忘了她经历丰富且坎坷,极善于察言观色,还被白姐安排在他身边做暗桩。
这样的一个女人,聪明程度绝不亚于宋如梦。
怪不得宋如梦会说自己是家里最听话的那个,她的妖精只是表面的伪装,骨子里其实跟长相一样,纯的厉害。
而张晗娇则恰恰相反,外表温柔可人,内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妖孽。
她今晚故意说的那些气人逼人的话,真正目的就是最后那个问题。
她太了解陈槐安了,这货在女人方面向来有贼心没贼胆,纯靠逼迫根本没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承诺。
至于后面她会怎么攻略伊莲,陈槐安猜不出来,但他感觉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毕竟伊莲说过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感情的事,只要人数一多,必定会成为糊涂账。
陈槐安没有办法,只能学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顺其自然。
一次险死还生,陈槐安元气大伤,伤口虽然愈合的很好,可精神却恢复的很慢,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依然哈欠连天。
早饭后,他裹了条毯子,在楼顶露台坐着轮椅一边晒太阳,一边点头打瞌睡。
见他疲惫,四个孩子都很乖,一人捧着一本漫画书在旁边看,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音量都压得很低。
“浪费可耻,浪费生命的人不但可耻,还该死!”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陈槐安打了个哈欠,嘟囔说:“江玉妍,能一张嘴就让人讨厌,也算一种本事,你很厉害。”
江玉妍绕到他对面,俯下身来,摁住轮椅扶手,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江氏股票上赚了多少钱?知不知道已经有三千南方军驻扎在了勃克?
这次冒险,你赢来了泼天的名望,只要稍加利用,就能换取无数利益,让你的实力和地位更上一层楼。
军营前几天一口气开除了四百人,现在士兵们人心惶惶,吴俊贤等人小动作不断,随时都有炸营哗变的危险。
还有,最近达坎官衙换了一批官员,个个身居要职,听说都是你在勃克亲自挑选的,急需你的召见和安抚。
陈槐安,你是达坎的王,这些是你的职责,等着你决断,刻不容缓!
而你却躺在这里晒太阳睡大觉,简直就是对你才华和生命的极大浪费和不负责任,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