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修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肯定,那个人,就在我们的身边。”
沈泽很是安闲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虽然这里到处都是廉价货,可是他却觉得异常地舒服,但是这种安静仅仅仅存于安雅没有到来之前。
“沈泽,沈泽,我回来了!”
安雅兴致勃勃地走进他的办公室,沈泽早就坐在了办公桌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是一些关于编程的资料,当然,他的手旁边,还放着林世修的简历。
“人怎么样了?”
沈泽如无其事地问她,手里握着鼠标,打开桌面上一个又一个文件。
“没什么事,就是还在昏迷,估计现在应该醒了吧!”
安雅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坐到沙发上。沈泽警告过她,在他工作的时候,尽量离他远一点。
“那安年什么反应?”
这才是他问题的重点,安雅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安年?我姐姐真的是特别的伤心,守在林世修身边,就连莫无言劝她,安年都不肯离开林世修半步。”
安雅故意把事情夸张化,她就是要让沈泽对安年死心。
沈泽移动鼠标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安雅,她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在沈泽面前夸夸其谈。
“怎么?你生气了?”
安雅看出他脸上微微的怒气,但是依旧停不下她想要说出来的话。
“我的事还不用你来管!”
沈泽恶狠狠地说道,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开始嫌弃眼前的这个女人。
“沈泽,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妻子,她安年算个什么东西!”
安雅大吼着,一点都没有安家千金的风范在里面,她会的只有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说她恶心,嫌她脏,说只有我是最干净的!”
安雅把当初他说过的话一句句重复给沈泽听,他也不可否认。
他当时年少气盛,只是觉得安年失了贞洁,那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他只是觉得脏。
沈泽一步步朝安雅走去,强大的气势让安雅立刻起了身,向后移动,他跟她的距离,也就是能放下一张纸,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得可怕,安雅一个踉跄跌倒在沙发上。
“现在我倒是不觉得了,只是她要比你懂事很多。”
安雅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她连着摇头,之前的沈泽不是这样的。
林世修下床,他穿着病号服,苍老得像是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他的下巴上满是胡渣。
他看着窗户外面,推开那扇玻璃窗,把手伸向空中,想抓住最后剩余的那一丝余晖。
“世修,你在干什么?”
安年看着他这个样子,推开病房的门,拉住他的胳膊。
“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安年耳畔想起。
“世修,你怎么了这是?”
安年看着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变了好多,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林世修。
“安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有轻微的抑郁症。”
说着,林世修长叹了一口气,他扶着窗框,看着一脸木讷的安年。
“我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成绩不是很好,内心自闭,也不与其他同学说话,就这样,熬过了大学第一年。”
安年看着林世修,这些事情,她没有听到任何人给她提起过,只知道,他和莫无言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和莫无言……”
“莫无言是麻省理工大学的插班生,恰好和我在一个宿舍。”
原来他们很早就认识,怪不得每一次莫无言跟林世修说话,总是那么客气,又有时不知轻重。
“莫无言没有告诉你吗?”
安年摇摇头,莫无言的事情她都一无所知,有些还是在苏然的口中听到的。
“他也是那里毕业的吗?”
安年弱弱地问道,她还真不知道莫无言在麻省理工大学待过。
“不是,他只是在我们那里待了一年,之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走之前给我说过,回国之后,让我去找他。”
“所以,你找到了?”
“当然,这个城市里,都知道莫氏。”
他说起来很是自豪,有时候林世修都感觉结识了莫无言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当然如果不是他,他也就不可能和安年有任何的交集。
“那你,更不能做傻事了,这么多人都在担心着你。”
安年说着,她的眼眶里挤出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下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
“年年,你别哭,我没事的。”
林世修用他的衣袖给她擦眼泪,他情商很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不停地说着:“年年,你别哭了。”
“世修,答应我,不要离开莫氏,不要走,整个莫氏离不开你。”
安年的眼神正好和他相对,林世修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为她擦拭着一条又一条的泪痕。
两个人全然不知,门外有一个人在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他的心在颤动,很疼。
林世修出院的时候,刚好赶上下雨。
这是秋天的第一场雨,刚才还说晴空万里,转眼间就阴云密布,给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即使是在白天,也如同黑夜一样。
莫无言难得的有空闲,过来接林世修回家。
他们之间好像疏远了很多,林世修有时很激动地抱着他,但是莫无言却是没有丝毫要回敬的意思。
“公司最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林世修问他,看着莫无言,感觉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什么事,就是办公室里一群人嚷嚷着让你赶紧回去。”
莫无言似笑非笑地给林世修看了一个玩笑,两个人互拍着对方的胸口。
安雅待在别墅里,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和沈泽住在一起,自从上一次他和莫氏签了约之后,安雅就没有再踏入过沈家的大门。
安晟天是个要脸面的人,安雅这样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已经让别人说起了嫌话,如今更是正大光明地搬回来,也因此遭到公司里不少人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