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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她命中的那个人是祁瓒

漫天白雪席卷而来,彭城大地堆积着皑皑白雪,练完兵后,又到了晌午,赵清姿和将士们同吃同住,记挂着幽州的事,日日忙于军务。

冬日的早晨也是晦暗不明的,只能遥遥得见远处的雪光,赵清姿皱着眉头,保持双手握拳状从睡梦中惊醒,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各样的梦魇中,梦到自己上阵杀敌,冰天雪地,血溅在脸上始终是温暖的,却让她有点反胃。

睡相不好,醒过来时,被子依然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她自然不会知道,余信夜间总操心她受凉,一晚上总要神不知鬼不觉为她掖好被角。

赵清姿战无不胜,却不是百毒不侵,也会受凉。

一早醒过来,赵清姿便换上戎装去了军营,腰间别着黑金玄铁打造的匕首。所谓的军营其实是道观改的,占据彭城后,她发现城内除了官府外,最豪华的莫过于几十所道观,于是将道观改造一番,也算物尽其用。

“都下道观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道士十余万,资产丰沃”,彭城虽不能与长安比,但道观修得也是壮丽,民脂民膏都除了在贪官的私囊里,就在道士们的袍袖中。

余信早已在军营等她,案上搁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两碟桂花酥。

赵清姿有些纳罕,说好了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她在衣食住行上不搞特殊化。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先生亲手做的”

余信淡然一笑,“冀州首站初捷,合该庆祝,臣下曾经答应要给主上做桂花酥,诸多磋磨,是该履诺了。”

闻言,赵清姿有点恍惚,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记得那天,自己还在一棵桂花树下等了余信半个时辰。

又恍惚想起,从前余信不叫她主上,偶尔还很毒舌,现在却是有礼有节,从不逾矩,是全天下最好的“臣下”。但她却有些怅然若失,不知所以然。

其实今日还是自己生辰,李潇潇的生日,腊月十七。

“不日定能拿下冀州,届时,先生可还要做近庖厨一次”

“主上若喜欢,臣下自当洗手作羹汤。”

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李潇潇这个人早已被遗忘,甚至连她也偶尔才会想起,自己曾是李潇潇。余信自然不会知道李潇潇,更逞论她的生辰。姑且将这酒酿圆子和桂花糕当做生辰礼,如此想来,也算是慰籍。

碧色的瓷碗中白糯的圆子看着煞是可爱,她咬了一口,只觉得糯米的清香,芝麻的醇厚,再加上桂花的馥郁充斥唇齿之间。

余信却只是看着她吃,他现下尝不出吃食的滋味,竟连桂花的香味也闻不到了,也许以后也看不见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总想多瞧瞧她。日子再往后走,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听不见她唤他“先生”。与命运做交易,总要付出代价。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她,不能明目张胆,又装作一凝神静思的模样。

她低声说了句,“明年这个时候,先生再下一次厨可好”

军帐外是凛冽的寒风,漫天的白雪,帐内是另一个世界,暖黄的灯光下,她笑得灿如朝阳。

“将来的事,臣下说不准,还是先谈谈眼下的局势。”余信并未直接回答她,反而另起话头,说燕王在边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粮路已断,边塞苦寒,土地贫瘠,沙漠广阔无垠,不是产粮区。

赵清姿叹了口气,她并不关心燕王的生死,但数十万的将士却要牺牲在与突厥的战斗当中,更何况是在饥饿中战死,真落得个“白骨如山忘姓氏”。

但她无能为力,彭城与燕王所在的甘肃,相去甚远,即便她匀出军粮,送过去,快也要半月,更不要说眼下割据分裂,还没送到,恐怕军粮就被劫了。

不是没有问过系统,但仍是无计可施。眼下,她唯有争分夺秒,壮大势力,结束眼前的乱局,那么死的人才会尽可能的少一些。

赵清姿难得慢条斯理吃了回饭,又跟着余信往习武场走去,一路上,正在训练的军士们见她二人,纷纷停下手中挥舞的长矛,驻足,行军礼,“参见怒王,余将军。”

她抬了抬手,示意军士们继续训练,即便是下着雪,也不敢懈怠,新加入的流民,倘若不加紧训练,接下来的幽州之战,只会是去送死。

赵清姿在战场上,总是冲锋陷阵,冲在第一,日下也是勤奋练武,又要与余信沙盘推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冬天的日暮,总是来得很早,她站在道观宝楼的顶层,看着楼下乌泱泱的士兵,渺小如一个个黑点,却密密麻麻,扎扎实实压在她心头。

“先生,你那盆茉莉还好吗?”赵清姿束发戎装,定定眺望远方西沉的太阳,看着光线不可挽回地消逝。朔风吹得她发丝有些凌乱,鼻尖微红。她想到了余信那盆花,茉莉最是脆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

“主上放心,臣下的茉莉并非凡品,坚毅果敢,胜过世界所有的花。”他说得斩钉截铁,分外肯定。

他以心血沃灌,虎头茉莉何惧刀剑风霜严相逼。

“希望幽州之战,也能如先生的花一样。”

她余光瞥见余信的侧脸,少时读书,说谢安指挥淝水之战,胜利后面无异色,她只当是世人虚构,妄图造神。但见了余信,她才明白,原来真有人淡定从容到如此地步。

她从未见余信恼怒亦或是焦急,泰山崩于前,他或许也只是闲庭胜步,谈笑自若。

“先生不会明日的战事担心吗?”如何能像先生一样成竹在胸,她赵清姿扪心自问,还做不到。

“主上看那棵树。”

赵清姿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蹿出院墙的两棵松树,挺拔苍翠,直指苍天,在远方天幕的映衬下,仿佛还在不停地生长,树皮坚硬虬结,雪落在松枝上,在傍晚的点点光线中泛着几缕银光。

赵清姿想自己明白了余信的意思,他们要像这两棵树,四时长青,不惧风霜,才能定住军心。

她恐惧的不是在战争中受伤,甚至是死在沙场上,而是托举不起士兵的性命,这么多人将性命托付给她。

“君指南山松柏枝”,喃喃自语散在风中,没人听得见,听见了又如何,都是些无人识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诗,还有些连她自己也不懂的情愫……

十日之后,两军对垒,攻城的槌车不停撞击城门,幽州城门口,尸横遍野。

赵清姿挺直脊背,屏息凝神搭了几只羽箭,箭无虚发,精准地击中了城楼上的羯人弓箭手。她又搭弓射箭,接连射中敌人,使军士在攻城时,减少损伤。

这一场战,打得着实辛苦,战旗在风雪中褪色,又被染上血色,最后僵直地挂在冀州城墙上,怒王军九万余众,击退了羯人十四万大军。来日史书工笔,定会说这是扭转北方战局的关键战役,是以少胜多的典范。

赵清姿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的玄铁宝刀,刀口滴血,落在雪地上恰如一朵朵梅花,她扛着战旗,踏着倒塌的城门冲进了幽州城。银色的盔甲在漫天白雪中是最亮眼的颜色,盔甲上的血,有她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

在她身后,是响彻云霄的呐喊声,“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打了胜仗,赵清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落在将士们眼中,却更使他们振奋。怒王所向披靡,却又沉着冷静,即便取得如此大的胜利,依然面不改色。五尺女儿,有五丈的气势。

她身上有伤,但不足以致命,连月征战下来,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皮肤,大大小小的伤痕,好在无一处致命,余信总策马在后护着她,赵清姿也说是些皮肉伤,不打紧,她皮糙肉厚。

入夜,赵清姿和余信还在忙着处理夺城之后的事,战场的清理,将士们的安置,城内的排兵布阵,都需亲力亲为。

他们一起收埋战死的怒王军将士,说是收埋,也只是挖些大土坑,将人草草埋了,尸骨如山,能埋多少是多少。战时也顾不得许多,生时体面,死去也全一点尊严,省得被猎食的野狗、狼豹蚕食,

赵清姿挥着铁锹,不知疲倦一样,双手冻得通红,今年免不了要生冻疮。

方才打了胜仗的喜悦,在掩埋同袍残破的尸体时消失殆尽。除了叹息声,小声的啜泣声,只剩下铁锹铲雪的沙沙声。此时若站在高处看,乌压压的士兵,密布在雪地上,似乎在做什么大工程,也确实是大工程,掘的是同袍的墓。

赵清姿站在将士们中,立下誓言“来日我若战死沙场,不必替我买棺收敛,我与袍泽生则并肩作战,死则同眠黄泉!”

一时之间,军心大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将士们齐呼,这是怒王每次行军前,必会吟诵的诗篇。

她并非只是为了壮军心,而是让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战死沙场,与袍泽兄弟同埋泉下,不是最坏的结果。

折腾到半夜,事情方才安排妥当,赵清姿给自己上完药,打算休息片刻,合衣躺卧着。她本是极怕冷的人,余信方才替她批了虎皮披风。

她平素跟将士一样,穿的是粗布纳的棉袄,不肯搞特殊化,只有这身虎皮,余信说这是她为百姓除恶所得,合该是要穿在身上,何况可以壮军心,让将士们一见虎皮,便再次明晰主上是能赤手杀恶虎的英豪。说这话时,余信笑着,望向她时,眼底有几分赵清姿看不懂的情绪。她便点了点头,任由他替自己披上了虎皮。

“主上,入夜天寒,穿暖和些,莫要着凉。”

很少有这样亲近的时候,余信站在赵清姿身后,伸手将披风的锦带从她脖子后,轻轻绕到她颈窝前,修长的手指将锦带打了个结,他停顿了片刻,又打了个结,似乎生怕披风会掉下来,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她耳根募地变红,挨得这么近,他衣衫上茉莉的幽香向她袭来。

余信替她整理好披风后便离开了,那抹天水碧消失在她的视线,点点清香也随之散去,她想此刻若出去,雪地上的脚印应该还没有被风雪掩映。

她忽然意识到,披着虎皮,威风是威风了,只是她身量不高,披风齐到脚踝,刚好将她裹住,又不会有拖地的尴尬,余信替她想得周到。

只是虎皮披风多少有点山大王气质,不免自嘲,又用孙大圣的虎皮裙安慰,可威风着咧。

她就着披风睡下,睡意朦胧间,看到了原主,多是一些片段,迷糊不清,闪现的男人是赵寒声,一身黑衣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脸上是戏谑与嘲讽。她着急,双手往虚空打去,似乎是想替原主打这畜牲几拳。

“滴滴,进入主线任务,拯救祁瓒,紧急呼叫。”

刺耳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扰人清梦,好几个月没有劳什子任务,她差点以为命运快要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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