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连鸢推拒他胸膛的手停止了动作,心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敲着,一下又一下,让她有些乱了心神。
他……为了她,得罪了谢空!
不仅如此,他更是在向她承诺。
这个男人的话不多,但每一回都说到做到。
不得不说,他与谢睿真的不同,上一世,谢睿对她忽冷忽热,而她在谢睿的身上也从未体会到所谓的爱!
这种被人保护和包容的感觉真的很陌生。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对于他的承诺,她不想回应什么,但他帮了她,她能做的,便是替他出谋划策,至少她经历过一世,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弱点!
“我会解决!”谢蕴缓缓的松开了她,却仍旧拉着段连鸢的手,将她带出了院子。
他不打算再让段连鸢参与其中,因此,也不想向她解释太多。
出了慕亲王府,谢蕴直接将她送回了侍郎府,看着段连鸢一步一步进了府门,谢蕴才放下帘子,闭上双眼吩咐道:“入宫!”
莫尘打马鞭的手抖了抖,下意识的问道:“爷,眼下进宫不妥!”
跟在谢蕴身边多年,莫尘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大抵知道又是因为段连鸢,自打懂事以来,莫尘便没见过谢蕴失去分寸过。
但自从遇上段连鸢,谢蕴已经不是从前的谢蕴了。
对于莫尘的提醒,谢蕴并未多作解释,闭上双眼,半靠在马车的迎枕上,嘴角紧紧的抿着,脸上的寒气却是更甚。
莫尘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晋王这是铁了心要进宫,多说无益,因此,他只得扬动马鞭,朝着宫门的方向驶去。
……
慕亲王府
谢空重新回到殿中,歌舞乐曲仍在继续,往来宾客络络不绝。
段云华坐在宾客中,面上隐隐散发出喜色,这期间,他一直在寻思着他的户部尚书之位何时能到手。
眼下空缺已有月余,若是今日成了事,那么谢空也没有理由再推辞了。
正思索着,便见谢空步入殿中,段云华赶紧迎了上去,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王爷,小女……”是否还令他满意?后面的话还未说全,便见谢空的脸阴沉得可怕,从喉头发出一声冷冷的‘哼’声,竟是一把将段云华拂开,险些摔倒在地。
“段云华,你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本王可以明说,为何要如此污辱本王?本王告诉你,那户部尚书一职,你别再肖想了!”
谢空的怒气一直积攒着,此时见到段云华,联想起被谢蕴和谢禹同时羞辱的一幕,胸口剧烈起伏着,肥胖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指向了段云华的鼻间,恨不得当众赏他几巴掌。
“这……王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门婚事一直是我期望的,况且小女也是同意的,前不久小女还说仰慕王爷的风彩,今日特意央了我带她过来见见王爷!”
段云华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变,却又不知道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能令谢空说出那样的话来,想必段连鸢是将谢空得罪了。
想到这里,段云华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若真是因为段连鸢拒绝了谢空,而让他坐不上户部尚书一职,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段连鸢,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到慕亲王府。
看得出来,谢空对段连鸢是有兴趣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了这话,谢空的怒气才渐渐平复下来。
思来想去,今日似乎并不关段连鸢的事,一切都是谢蕴那个小子在搅局。
再说了,有段云华的保证,他还愁段连鸢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么?
“千真万确,如若王爷还有怀疑,可改日亲自去我府上,我必定让小女给王爷道歉……”话说到这里,段云华已然明白了谢空的意思。
想必谢空对段连鸢还是有几分意思的。
他的双眼半眯了起来,语气也渐渐放慢,凑到谢空的耳边,尤其说到‘道歉’两字之时,放的极为缓慢,形成一种暖昧的气氛。
段连鸢即使是反悔了,但她又能如何?始终是段家的女儿,难不成,她还能自食其力?
想到这里,段云华嘴边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听了段云华保证,谢空总算放下心来,满是肥肉的脸上也露了邮悦愉之色,一拍段云华的肩膀:“好,本王再信你一回!”
说罢,转身便坐回了主位,歌舞再起,杯盏交筹,热闹非凡。
……
段府,清莲阁
“小姐,如果老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如意看着正悠闲着在院中浇花的段连鸢,已是急得满头大汗。
见到段连鸢完好无损的回来,两个丫头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她们都不希望段连鸢嫁给慕亲王那个变态老头子,可是……段连鸢将在慕亲王府的事说出来之后,两个丫头都急坏了。
要知道,这门亲事可是段连鸢亲口答应的。
“放心吧,如若爹爹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你们的!”段连鸢头也未抬,手指捏起一枝开得黄灿灿的野菊凑到鼻间闻了闻。
如意和如喜互望了一眼,两人赶紧跪了下来:“小姐,奴婢并不是怕老爷责怪,奴婢是怕小姐会有麻烦啊!”
两个丫头的忠心倒是无需怀疑。
只是段连鸢的做法让她们无法理解,这婚事按理说来,一早就不该答应,而段连鸢却答应了,如今又突然反悔,谢空又岂是好糊弄的主?
再说了,段云华那里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事关他的前景。
“大小姐,老爷有请,请随奴婢来吧!”说到麻烦,这麻烦就到了,只见主院的于妈妈带着几个粗壮的仆妇进了院子,那架势颇有几分强行押人的感觉。
如意和如喜立马拦在了段连鸢的面前。
“如意,如意,不得无理,你们替我打理打理这些花花草草,我很快就回来!”段连鸢的眼皮眨了眨,抬起头来,温和的望了于妈妈一眼。
那于妈妈上回收过段连鸢的银子,因此,对她还算是客气,见段连鸢如此的风清云淡,便也知趣,吩咐身后的几个仆妇靠边站,算是给了段连鸢一个脸面。
段连鸢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如意和如喜的手,制止她们接下来要说的话,放下手中的浇花工具,十分顺从的冲着于妈妈道:“有劳妈妈了!”
于妈妈立马福了福:“奴婢应该的!”
说罢,便领着人往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