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这是我的私事。好像没有必要向您交待。”
顾南舒隐忍着没有发火。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陆景琛恨一辈子的准备,他想怎么侮辱她都可以,但万万不应该带上江医生。
如果不是江远霆的出现,顾南舒的人生至今都该是晦暗不堪的。
撇除难治的脊髓空洞症不说,久治不愈的抑郁症也随时可能会要了她的命,更别说能放松心情开开心心地去上班、养家糊口了。
陆景琛耸了耸肩,作出一副“我也就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顾南舒换了个方向往前走。
这一回,陆景琛没有再跟着,只是看着夜色中的背影,靠着车窗点了支烟,默默抽着,静静欣赏着夜景似的。
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掐灭了烟头,下车进门。
保姆张姨赶紧迎了上来:“先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小姐闹腾了很久,一直等着先生回来给她讲故事……”
陆景琛皱了一下眉,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反问:“现在睡了吗?”
“睡了。一个人靠在床头,实在熬不住了,还是睡着了。”张姨说。
“睡了就好。”
陆景琛顺势进了惜惜的房间,给她掖了掖被子,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自言自语道:“怎么就睡了呢。该去门口看看的……”
“先生,你在说什么?”
身后的张姨听得云里雾里。
“没什么。”
陆景琛随即起身,出了儿童房。
“先生要洗澡吧。我去放热水。”
“不用了,我待会儿再洗。张姨,我有事问你。”张姨刚要进浴室张罗,就被陆景琛叫住。
“先生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的上一份工作也在这个小区。你对这个小区,挺熟悉的吧?”陆景琛状似无所谓地开口。
“是。我在古北这一片做了十多年了。这个小区做得时间最长。”
“A区18栋,住得是什么人?”
陆景琛开门见山。
张姨愣了一下:“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不要问为什么。”陆景琛冷这张脸,不愿多说。
“嗯。”张姨也不敢忤逆他,毕竟他出的钱要比别人高出好多倍,“A区18栋是去年刚卖出去的,一个男人盘下的,姓江。”
听到“男人”两个字的时候,陆景琛的长睫不觉轻颤了一下,随即追问:“多大?已婚?未婚?”
“三十左右吧。看着挺年轻的。至于有没有结婚,我就不清楚了。”张姨笑了笑,“先生要是想知道,赶明儿我上门找他家的保姆唠唠嗑,给您打听出来。”
陆景琛脸色一沉,语气愈发冷肃:“不用。”
不等张姨再开口,他已经起身进了卧室,“啪”得一下,重重摔上了卧室的大门。
张姨都惊了。
先生不正常,相当地不正常。
以往只要小小姐睡了觉,他干什么事都是轻手轻脚的,今天这模样,像是吃了炸药似的。
这A区18栋到底是住着什么洪水猛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