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有什么理由,她也不会让儿子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彤彤?”
“啊!”林雨彤回过神的时候,红毯已经走完了,直到陈冠生叫她,才回过神。
对此,陈冠生似乎有些不满,眸底越发深邃起来。
按照婚礼流程,此时,冷俊斯应该将妈咪的手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真的到了眼前,他却不舍得放开了。
“俊斯。”
陈冠生小声的提醒,示意着冷俊斯。
冷俊斯仰起头,对上陈冠生的目光,但手上却暗自发力,将妈咪的手攥的更加用力。
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使想象过千万遍眼前的场景,却还是松不开手。
陈冠生的表情阴沉了下来,林雨彤偷偷的瞥向陈父陈母,他们端庄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丝不满的神色。
她赶紧捏了捏冷俊斯的手。
已经想好了,要和陈冠生以及他的家人一起生活,那就不能让他们从一开始就对儿子有什么偏见。
从手上传来痛感,冷俊斯稍稍回过神来,拉着妈妈的那只手才抬到半空,就被陈冠生迅速的接住了。
手掌忽然一空,那么一瞬间,让他小小的心脏也空了起来。
“我不能哭,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冷俊斯强忍住眼底涌上来的泪花,朝着陈冠生喊着:“你一定要对我妈咪好,我才能把妈咪交给你!”
稚嫩的声音,不由得逗的满座来宾笑了起来。
陈冠生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到底还是个孩子,原来是为了这个才犹豫的。
他抬起头,面对着台下的来宾宣告:
“你放心,你妈咪这么好,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还有你,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加上最后那句话,就是为了让林雨彤放心,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冷俊斯这才放心下来,虽然兴致还是不高,但依旧按照昨天交给他的流程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他静静的看着妈咪和眼前这个即将生活到一起的人宣誓。
牧师站在台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一套誓词说完,牧师朝着陈冠生问道:
“陈先生,无论衰老与疾病,无论贫穷与富有,您都愿意与林小姐一起,永不分离,一生相守吗?”
陈冠生没有丝毫犹豫,眼底泛出似水的爱意,语气温柔的说:“我愿意!”
台下的宾客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在他们眼里,他们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牧师又转过身,同样问道:
“林小姐,无论衰老与疾病,无论贫穷与富有,您都愿意与陈先生一起,永不分离,一生相守吗?”
牧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盘旋,巨大的回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这份誓言太重了,她承担的起吗?
抛去衰老与疾病,贫穷与富有,她是一定会照顾陈冠生一辈子的,毕竟他是为了自己而受伤。
可是,她心底深切的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她要报恩。
这样真的对吗?
林雨彤突然发现,她好像模糊了爱情本来的样子。
一时间,太多的问题犹如磁铁一样,吸附在了林雨彤的脑海,她木纳的站在原地。
礼堂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宾客们都在等待着林雨彤的回答。
刚开始,陈冠生的脸上还礼貌的保持着微笑。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台下小声的议论,他的目光变得伶俐了起来。
全场的人都在等待林雨彤的回答,最紧张的心跳,来自礼堂里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冷总,要行动吗?”
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的男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的新娘:“再等等。”
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焦点的中心,陈冠生暗自里狠狠地捏了一把林雨彤的手,使得她险些叫出来。
她抬起眼眸,对上陈俊生带有质疑的眼神。
林雨彤立刻反应过来,目光瞥到了台下的宾客,脸上立即换上幸福的笑脸:
“我,愿意。”
林雨彤的笑很温暖,虽然停顿了一会,但台下的宾客也没有特别的差异,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如果,这是她该做的,她一定会尽职尽责,完成自己所承诺的,这一切都是她欠下的。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没有人注意,礼堂的另一角落,响起照相机的声音。
终于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陈冠生眼底的阴沉也消散了不少。
他死死的捏住林雨彤的手,有了刚才那些小插曲,他不想接下来的流程再发生其他的事端。
在牧师的引导下,陈冠生拿出怀里的对戒,套在了林雨彤的无名指上。
林雨彤看着闪光的戒指一点点的套进自己纤细的手指,恍惚间,好像那是一个手铐,一点一点的侵蚀进她的心。
她不由得周身泛起冷意,打了个寒颤。
抖动穿过指尖,陈冠生很轻易地就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眼神却好似漫不经心的飘了过来。
林雨彤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目光,同时,拿起那只男戒,套在了陈冠生的无名指上。
牧师宣布礼成的时候,林雨彤感觉到,陈冠生这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而她就像是傀儡,空洞的站在台上,机械般的听从着司仪的摆布。
婚礼只不过是一种仪式,流程也是一切从简,终于到了大家都期待的抛花环节。
在场的很多都是未婚女性,林雨彤站在正中央,转过身去,背对着台下激动不已的宾客。
在众人的热情期待之中,用力一抛。
她不知道抛出去的花球,会不会给接到的那个人带去幸福,她只希望,那个人可以嫁给自己的所爱之人。
花球一抛,林雨彤就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潮涌动。
被这种喜悦的气氛所感染,她僵硬的脸上终于展现出了一丝笑容。
不一会,人潮中便安静了,林雨彤知道,已经有人接收到这份祝福。
她满怀着期待,脸上噙着笑容的转过身,当看到那个只身站在人群中央的男人时,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