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终于见识了,什么叫万紫千万满园春。
跟宣公子比起来,她老爹算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一群如夫人至少有数,外头的红颜知己,来来去去也就是什么百花楼的姑娘、飘香阁的花魁。既不调戏丫环,也不强抢民女,简直素行良好。
而这位宣公子呢?从她进门开始,看到的都是女子,少说也有十几位,修为不同,风格各异。
真是奇了,这位宣公子修炼的什么?金枪不倒功吗?这么多女人,也不怕铁杵磨成绣花针。
春迎自称跟随宣公子多年,深得信重,洞府里的杂务都归她管。她把灵玉带到一间石室里,爱理不理地出去了。
灵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布置得暗香雅致的石室。这完全不像修士的洞府,而是小姐的闺房。
她非常确定,宣公子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女管事检查过后,他连是谁通过都没问就走了。无论她还是方禾,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分别,只要能采补就行了。
可连她都能分到这么个石室,他对女人可真大方啊!
欣赏完毕,灵玉立刻着手探索周围的环境。
这个洞府很大,前厅后院花园,一应俱全。洞府的防御阵法有点弱,匹配不上这么大的洞府。灵玉动了点手脚,让石室里的防御阵法失效,自己布置了一些隐秘的禁制,确保石室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随后,她淡定地开始修炼。
宣公子什么时候来,她一点也不着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门外传来响动,灵玉睁开眼,石室内浓郁的灵气立时被她收敛得干干净净。
等到许文宣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微弱的灵光在周围漂浮。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次的炉鼎居然这么镇定,以前送到这里来的炉鼎,通常都战战兢兢的,等他采了元阴,才死了心。
女人都是这样,初时刚烈贞洁,认命了就学会争宠了。
许文宣自认是个大方的人,凡是跟了他的女人,他都不会吝啬。只要心甘情愿侍奉他,就能得到许家本家子弟的待遇,若有修炼上的难处,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指点一二。许文宣自觉,像他这么好的主人,简直没有。那几个采补一空的“炉渣”被他自动忽略了,那是意外情况,要不是他最近修炼有点急,不会发生这种事。
见灵玉专心地修炼着,许文宣有点好奇,也不打扰她,就这么看着。
这一看,他眉头一动。挑人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发现,这女修虽然容貌寻常,身段却不错,脊背挺直,腰细腿长。这种身材摸不起不够丰满,却也另有一番滋味。红烧肉吃多了,换清蒸小排骨也不错啊。
灵玉终于忍不下去了。本来准备看看这位宣公子的态度,没想到他眼光越来越放肆。哼!看吧看吧,等一下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她睁开眼,直视许文宣。
许文宣被她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他是主人,他是筑基修士,为什么要被一个炼气期的炉鼎吓到?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于是他清咳一声,放柔了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灵玉张口答:“程君影。”
许文宣哽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答案,而因为她的语气。就算是采补,他对每个炉鼎都很温柔,就算这个炉鼎不够漂亮,也想温存一些。
以往他这么问的时候,对方不是娇羞就是忐忑或是愤怒,回答得这么硬梆梆的还真没有,好像他在招收弟子似的。
莫非这是个修炼狂?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许文宣反而有点兴奋。她资质够好,如果真是个修炼狂,应该能维持一段时间的采补。
“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吗?”
灵玉点点头,心中诧异。这位宣公子怎么回事?对着她的冷脸,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么,”许文宣目光一挑,轻声道,“你还等什么。”
“是啊,没什么可等的。”灵玉说罢,从床上下来,一步步向他走去。
许文宣面带笑容地看着,配上这张斯文俊秀的脸,确实人模狗样的。
他仔细地打量灵玉,惊讶地发现,她只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这会儿站起来,越发显得修长挺直,有一种少见于女子的飒爽。
越看他越是心痒,等到灵玉走近,很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揽过她的腰,试试手感。
痛——
许文宣睁大眼,看着眼前的灵玉。
灵玉微微笑着,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上:“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子,欠揍!”
说罢,另一只手成刀,用力地切了下去。
“啊——”许文宣一声惨叫。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名炼气散修,居然敢对他动手?而诡异的是,他竟然还不了手!
灵玉冷笑,一拳打出去:“你是哪根葱?采补?”
许文宣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摔了出去。
法术,他的法术呢?真元,护体灵光,都在哪里?为什么他突然好像变成了不会法术的凡人?
许文宣惊骇莫名,眼睁睁地看着灵玉一拳一拳打在自己身上,多年没有感受过的肉痛的感觉袭遍全身。
“砰——”这是他摔出去的声音,重重地撞在墙上,好像骨头都散了。
“咔嚓!”这是灵玉一脚踩下来的声音,这次不用好像,他的骨头断了,真的断了!
许文宣脸上全是汗,既是痛的也是吓的,宣公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痛打过,疼得他直想叫娘。可是他叫不出来,好像连声音都失去了。
灵玉收回拳头,拍了拍掌,看着他的眼神从色迷迷变成了惊慌恐惧,终于浑身舒爽。
她一勾手,一张椅子飞来,正好让她落座。
灵玉坐下,伸出右脚,慢慢踩在许文宣的裆部上。
许文宣极度惊恐,想推开她的脚,可是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灵玉有问题,那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选炉鼎吗?不就是个炼气八层的散修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个他都感觉不出修为的修士?难道是结丹前辈?
许文宣脑子里乱哄哄的,很想晕过去了事。
救命,谁来救救他?!
灵玉的脚轻轻用力,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你说,我要是踩下去会怎么样?”
豆大的汗珠从许文宣的额头落下,裆部已经感觉到了压力,刚刚起的色心消失得无影无踪,诡异的是,灵玉一使劲,那地方受了刺激,竟然……竟然……
灵玉的眉头慢慢挑起,似笑非笑:“哟,宣公子果然‘天赋惊人’啊!这样都行?”
许文宣暗暗叫苦,这个时候起了反应,不是方便对方痛下杀手吗?可身体自然反应,他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的啊!
“既然公子天赋异禀,那在下只能成全你了!”灵玉收回脚,然后一弹指。
许文宣瞪大眼,就见一块硕大的冰晶突然出现,重重地朝他的裆部压下。
“啊——”这次他是真的叫出来了,灵玉刚才解除了对他的禁言之术。
可是,这禁言之术解除得实在不是时候,许文宣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石一般的冰晶压在自己腿间,又痛又冻,冷得他直打哆嗦。
“怎么样,冷静了吗?”灵玉笑眯眯地问。
“冷……冷静了……”许文宣打着寒战,痛苦地挤出三个字。不管修炼到什么境界,男人的弱点不会改变,经不起折腾啊!
“前……前辈,”许文宣眼泪汪汪,“晚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求前辈,饶过我吧!”
“前辈,你叫谁?”灵玉眨眨眼,“这里没有你的前辈,我只是个炼气期的小弟子。”
许文宣哭了,既是痛的,也是急的。先是被灵玉痛打一顿,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然后裆部还被冰晶重重地砸了一下,痛得他感觉自己快成太监了。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真的不行啊?
“您不要玩我了,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不应该找您做什么炉鼎……”他在心里暗骂,理事堂的搞什么鬼,这么多管事,居然让一个结丹修士混进来,还当成普通炼气修士送来给他当炉鼎!
等等,结丹修士?!许文宣睁大眼。前阵子不是有结丹修士混进寒鸦山了吗?莫非眼前这位是其中之一?不对不对,已经赶走两个了……啊,难道还有?寒鸦山真的被高级修士潜伏成筛子了吗?
“炉鼎……”灵玉对着他冷笑,顺手抽了把剑拿在手上,慢悠悠地在他身上点着,“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胆子可真大!”
我不知道您老人家是结丹修士啊……
许文宣瞪大眼睛,盯着剑尖,看着它慢慢地在自己身上移动,耳中听着灵玉悠闲无比的声音:“既然你这么喜欢采补,今天本座把你采补了如何?”
他骇住,转头瞪着灵玉。
灵玉仍然笑着,这张伪装得很平凡的脸看起来似乎带了某种光芒,她的剑尖猛然一划,“哗啦”一声,许文宣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