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妖被银线拉扯到了云墨和云笈之间,云墨跌跌撞撞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大哥,你可以动我,你别动她!”
云笈深深看了云墨,又看向白妖妖,又看向云墨。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何要这么做吗?”云笈缓缓道,“你可知,我父亲并不是当今绝世天帝云亥,而是狂帝云骜,你生父,才是云亥……”
“大哥!”
“我们两人,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啊。”
场上安静了下来。
云笈半敛了眼眸,“人人都道,圣子殿下云墨出生那年,万界紫气升腾、天地同济。乃天神之主出生的天地异象。故而断定圣子殿下是天生的天地共主。但我出生那年,万界震动,数千大小世界直接成长一级,岂非,更是天地共主之相?”
“云笈……你若是要圣子之位……我可以拱手相让。”
“你当我稀罕?”云笈哈哈大笑出声,“然你出生,虽异象连连,生下来,却是天生残疾。”
“什么!”
云笈淡淡道:“我们云家子嗣,皆有心骨,心骨如同龙之逆鳞,是云家子嗣的弱点,亦是云家子嗣最强之根本。然而你出生之时,却没有心骨。若没有心骨,你没多久,就会死去。”
云墨捂上了自己的胸口,“怎么可能?我有,我有心骨的!”
“你没有。你心脏里的那枚心骨,是我的!”云笈温文尔雅的面上,终于显出了几分怒意,“那年,我被那所谓的父亲骗到了房内,他亲手,挖去了我的心骨!”
云墨怒道:“不可能!若没有心骨,你怎么可能能活下去!”
云笈笑道:“他没想让我死。他寻了一只远古真龙,取了他的逆鳞,化成了我的心骨。我这心内,不是我自己的心骨,只是一片逆鳞!”
“不可能,不可能!”
“那个‘父亲’,取走了我的心骨之后,便置于了刚出生的你身上,并直接册封你为圣子。但是我……我虽用了一个替代品,然而这替代品是被夺来的。真龙没了逆鳞,过不了多久便会死去,真龙死后,怨念缠覆在这片逆鳞身上,诅咒,也缠覆在了我的身上。我天命强大,抵抗了这诅咒,无数年月。”
“我一直不懂,为何‘父亲’不直接将逆鳞给你。却是取走了我的心骨,给了我逆鳞?直到,我无意中来到了这无尽邪域,到了这邪窟,见到了我亲生父母。我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骗局!”
“我身生父亲云骜,才是前任天帝亲传天帝之位之人!你那禽兽父亲,为了夺取帝位,弑兄欺嫂,封印了父亲,霸占了我的生生母亲,这才有了你!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你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云墨彷徨了,“不会,不是的,不是的。母亲她,母亲她,一直都很爱我,母亲一直都爱着我的!!!你骗人!你是骗子!!”
“我骗没骗你,你不都看到了。”云笈一步步上前,“父亲母亲都还活着,我要一步步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手伸向了云墨,云墨呆了,忘记了动弹。
白妖妖抢到了云墨身前,挡着云笈道:“大殿下,不要,不要!你取了他的心骨,是要了他的命,要了他的命啊!”
“白姑娘。”云笈终于停顿下来,“白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挺厌恶他的。”
“大殿下,求你,放过他,求你!”
云笈苦笑了起来,“放过他?我就活该了吗?他本就不该拥有心骨,我只是取回我自己的东西。”
“我生于天地,从未想去迫害任何人。曾经,我想着或许是父亲偏爱幼弟,我是兄长,便替他多承担些吧。可后来,我发现,我生生父亲被镇压,我生生母亲被凌辱。我还能什么都不做?”
“我往返无尽邪域,研究解封父亲母亲的办法。后来我发现,只要我聚集到足够的力量,便能够攻破这些枷锁。现在,这里,如此多的各域优秀的下位天神,还有我这愚蠢的弟弟。只要,我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杀了。我就能够救出我的父亲和母亲。我们的力量足够反了天帝,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
云笈看着她,温温一笑道:“到时候,我迎娶你,你当我的圣子妃可好?”
“大殿下……不,不要……”
“白姑娘。”他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来,只有云笈知道,上一辈的事件在这一辈该死的重演,他和云墨,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他隐忍克制,只为今日。只要云墨死了,她绝对就是他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白妖妖摇着脑袋。
她一直都清楚,她针对云墨,是因为她真心相待过,所以才生他的气,所以才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她也知道,年岁变小后的她,被他轻易哄骗就亲吻他,是因为,她确实……挺喜欢他的。
她从未对云笈动过心,她思量的从来都是云墨。
她记得那日,云墨问她,如果他和云笈打架了,她帮谁。她记得她的答案,她说,“我帮你”。
若一切真如云笈所说,白妖妖也无法判断他所行是否正确,她是否有资格干预。但作为白妖妖,作为在乎这云墨的白妖妖,此时此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要了云墨的性命。
云笈看着她的反应,这一瞬间,他脸色垮了下来,似乎是,深深的失望了。
他大手一挥,白妖妖就被他的银丝瞬间打到了一旁的石墙之上牢牢固定,一大把银线绕过了她的嘴捆住,白妖妖动弹不得也无法言语。
“白姑娘,你还是在一旁看着吧。”
“唔……唔唔!”
白妖妖挣扎不过他的力量。
云墨回过了些神,然两眼仍是空洞。他跪在那里,抬着头看着他。云笈的手,缓缓伸向了他本就在不断渗血的心脏。
不要,不要!!!!
她睁大的双眼,划过了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