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是那般心思缜密的,甚至夏灵兰也要比她更有心思一些。
她抬起韶音的脸,看着她好似被自己冤枉后, 甚至有些微微发颤的身子,梁芙君心中虽还有些许疑惑, 却也在此时选择相信韶音。
她扶着韶音坐下,自己又与韶音挤在同一位置上。
那座椅虽然宽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却也仍旧有许多不适。
韶音缩着身子,偏生梁芙君却要与她靠得很近。
她看着韶音鸟雀般瑟缩的模样, 只觉得心都跟着软了些许。
她很喜欢韶音这般臣服于自己的样子。
且今日韶音已经换上女装, 原本梁芙君不喜欢这些宫女们的衣裳,觉得太过素淡。
可这衣裳穿在韶音身上,和她的气质格外贴合,越发让人心中生出怜惜之意。
这可比她穿那太监衣裳,看着要好看多了。
梁芙君心中难免意动。
梁芙君执起韶音的手, 抚摸着她曾经咬过的地方。
那里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就连皮肤也重新光滑莹润。
梁芙君甚是可惜:“怎么一点伤痕也留不下来呢?我瞧着这浅浅的齿印,不过再几日,就要消散了。”
韶音想收回自己的手,梁芙君却握住她的手掌,媚眼带笑看着韶音, 抬起韶音的手闻了闻:“不若我再留一个吧。”
韶音怎么会答应。
还来不及拒绝,梁芙君笑着说:“与你说着玩的。”
“不过你手上的香倒是好闻。”
韶音更紧张。
这只手, 不久前太后娘娘才握过, 还咬了咬。
她身上哪里会有什么香味,她从不抹香。
一想到自己带着别人身上的香味, 和贵太妃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调情骂俏,韶音脸颊温度高了些。
梁芙君看着她脸颊的温度很是欣慰。
韶音因她有了反应,她心里便十分舒坦。
梁芙君握紧韶音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感受着韶音滚烫的手掌和微微发颤的指尖,她说话时尾音都带上了钩子:“我今日来,是想让你欢心,你生辰那日……”
话音未落,梁芙君感受到韶音贴着自己廉价的手指微微抽动。
梁芙君眼色冷了半分,倾身上前,与韶音贴得更近了些,压迫力十足且充满诱惑:“怎么,你不想与本宫一同庆生吗?”
“不是。”
她哪里敢说不敢,她轻声道:“只是那日,也要同家人一同庆生。”
梁芙君有些不悦,只一想到是和家人庆生,便收了戾气:“与家人一同庆生,也不能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
韶音试探道:“若是早晨……”
可谁家庆生是早晨的?
梁芙君却也不得不妥协:“东城有一处庄子,看日出倒是不错。”
她又看向韶音:“你应了我,还能应她们的约吗?”
韶音道:“自然是不能的了。”
梁芙君心想应当也是。
却还是警告看着韶音:“生辰只能与我过,不能再有别人,若是让我知晓还有别人,我可什么都不顾,便会将你抓起来,打断你的腿,让你只能活在我的床上。”
她说这话时,眼底凶光尽显。
就连握着韶音手的,也变得微凉。
她看着韶音,眼波流转:“我可不是与你说笑的。”
说着,她指尖摩挲着那已经快要消散的齿痕,威胁之意满满。
韶音如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否撒谎,她只想着,现在不能被贵太妃逮着她已经答应了另外两人。
梁芙君见她害怕,舒心了些许,这才愿意放过韶音。
“那我便回宫了,你要记得,你生辰那日,我可是会天不亮就来接你,你……算了,你若是睡不好,在我马车里睡也是一样的,我会安排好的。”
韶音只觉心累,却还是得行礼道谢。
梁芙君也还算满意,终于离开内务府。
韶音这才稍显松了口气。
如此一想,生辰那日还真是受难日。
天未亮就要和贵太妃去看日出。
中午回来与珍太妃去庄子上。
庄上回来后,夜里还得与太后娘娘一同去游湖。
韶音只在心中乞求,兰太嫔娘娘最好是别知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今日事情不多。
下午韶音在内务府难得休息。
这是从前在各宫娘娘宫里享受不到的悠闲时光。
她每日还能有一些例份,宫女还给她送来一碟果子,虽然比不上娘娘主子们的果子鲜嫩甜爽,却也是极好的待遇了。
若能一直在这里养老,也算是不错。
只不要有那些娘娘总对自己虎视眈眈就好。
下值时,其他宫女不能出宫,只能回自己的住处。
韶音确实得了特许,可以出宫。
她特意走了一条人不多的宫道,就是为着躲着兰太嫔。
直到到了宫门口,看到那个身影时,韶音脚步一顿,有一瞬间的崩裂。
片刻,她仿若认命,走到宫门口一小轿前。
方才冲着她招手的宫女回身道:“娘娘,韶女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