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后娘娘是否需要将韶公公再要回她宫里?”
这话可比其他的事更为重要。
梁芙君站起身:“本宫知晓了。”
杨钰珍也不再拦着她,放开手,让她离开。
韶音连忙跟在梁芙君身后。
她和春风并行,跟着梁芙君向着院落正房厅堂而去。
贵妃娘娘走进厅堂,转身给了春风一个视线,春风便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韶音脚步顿住,梁芙君锋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韶音,你进来。”
厅堂房门关上,梁芙君坐在主位上,让韶音替她斟茶倒水。
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却把心底的怒火点得更旺。
梁芙君放下茶盏,讽刺一笑,抬眼凌厉看着韶音:“现在你开心了是吗?能够跟着皇后娘娘回坤宁宫了。”
韶音心里是有些许期待的。
其在皇后娘娘身边,她也会有些战战兢兢,因为皇后娘娘强势且霸道。
可在承乾宫和在坤宁宫相比,在坤宁宫的日子好像会更舒心一些。
皇后娘娘不像贵妃娘娘这般阴晴不定,也不像贵妃娘娘有珍妃那样面柔心黑的闺中密友。
一想到珍妃,韶音便觉得背脊生寒。闲驻腐
这人明明笑得那般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可能让陈家陷入不安宁的风波之中。
虽然一切初始是那个陈家嫡子负了娶回去的小娇娘,珍妃的手段及果断,却也让人心颤。
但对着贵妃,可不能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韶音低头回应:“奴才并未如此想过,娘娘冤枉奴才了。”
梁芙君抬手,手指轻轻勾动:“你过来。”
韶音上前两步,站在梁芙君身边。
梁芙君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的上半身拉住,让她靠近自己。
韶音被她拽得身形踉跄,险些摔倒在她怀里,好在一手撑住了扶手,这才堪堪站住。
厅堂里,炭火将空气轰得燥热。
韶音的身子完全倾向梁芙君,梁芙君抓着她衣襟的手并没有放开,抬头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韶音,神色却依旧凛然。
两人的呼吸在燥热的空气中纠缠。
韶音险些因此软了双腿跪下去。
她看着与自己相隔半尺的那一张艳丽到极具攻击性的脸,眼神不知该落在何处。
她根本不敢看梁芙君,不敢看她那双就连生气也似乎含着春水的眼眸。
梁芙君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刮过韶音的下颌线:“你最好说的是真的,本宫今日便将话放在这里,我是如何也不会把你还给皇后的。”
韶音知道,看似是两个主子在争抢她,但她们却是在用自己证明她们的权势,以及在后宫的地位。
她在贵妃面前不敢说其他,只能低声应答:“奴才都听娘娘吩咐。”
此时,梁芙君应该要放开韶音才是。
可她却不愿意放手。
她紧紧握住韶音的衣襟,就好像握住了这个人的命脉。
她内心深处疯狂地涌动着对韶音的绝对占有。
她也不知道这些占有源于什么,只知道这个人一定要是自己的,她绝不会将她还给皇后。
相隔不远的厢房中,杨钰珍将一张纸交给身边的宫女:“把这个给家中管家送过去,陈家的那些谣言让他尽快散出去。再让我母亲将我在闺中时,贵妃娘娘给我绣的那两个荷包拿进宫。”
她轻笑着说:“贵妃娘娘肯定不愿意让那个韶公公回皇后娘娘身边,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情谊,当然得站在她这边。”
第042章 第 42 章
韶音在行宫这几日, 被梁芙君盯得很死。
可就算梁芙君日日将她带在身边,也无法避免与珍妃见面。
韶音很是避讳珍妃,珍妃总是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这让韶音心里有些恐慌, 她不知道珍妃是否知道了她其实是个女子,但她总有一种珍妃已经知晓的错觉。
梁芙君原本想带着韶音在行宫多住些日子, 可岁日临近,宫里许多事情,贵妃也就没那个时间继续再行宫玩乐。
韶音回宫后,贵妃给她放了几日休假,念着她在行宫太过劳累。
回皇宫的路上, 韶音仍旧被梁芙君留在了马车内。
春风这一次聪明了, 见韶音进了马车内,便对梁芙君说:“娘娘,我就在车板上候着,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唤奴婢就好。”
马车内, 韶音眼观鼻鼻观心, 甚至放缓了呼吸。
她仍旧能感受到贵妃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那样的强烈且灼热,一如她那个人那般。
她原本以为,贵妃会说点什么。
却不想,这一路, 贵妃什么也没说,就那样一直看着她。
韶音甚至想要与春风换个位置, 出去吹冷风。
韶音坐针毡一般, 身体都坐得僵硬了,马车这才到了宫廷。
车厢内炭火温暖, 梁芙君的视线,好似也被炭火烘得暧昧。
梁芙君视线将韶音包裹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对某样东西这般在意,胸腔满是占有欲,是何时只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人,看她低着头,那般瘦弱的身躯包裹在太监服下,显得越发羸弱,好似谁都能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