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槐安,陈佛子!”
“法应法师来啦!法应法师您帮帮我们吧……”
“法师求求您,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见见家人,求您让我们进去吧……”
人群分开一条道路,尽管陈槐安身穿军装,他们还是双手合十,喊着他的法号乞求。
在这些虔诚信徒的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佛子转世,无论他有没有头发,身穿军装还是僧袍。
陈槐安的脸色比下雨的天空还要阴郁,径直走到那军官身前,质问道:“你爹妈是干什么的?”
那军官不明所以,也有点慌,眼珠子乱瞄,试图寻找自己的上官。
“回答我的问题!”
军官被吼得一个哆嗦,下意识立正道:“报告长官,我爹娘是种地的。”
“那你觉得她像干什么的?他们又是干什么的?”陈槐安回手指着老太太和她身后的人群,“跟你爹娘有什么区别?”
军官嘴唇嗫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答不上来是吧,那我换个问题。”陈槐安手指重重点着他的胸口,“你穿着这身皮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能随便欺负殴打和你爹娘一样的人吗?”
军官憋红了脸,雨水顺着湿透了帽子流到脸上,就像汗一样。
“连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大娘都要打,你也配当兵?狗东西,滚开!”
陈槐安一脚将他踹开,抬步正要往大门的方向去,就见一名身穿上尉服饰的军官带着几名士兵从围墙边走了过来。
“陈中校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勃克,而是你的达坎县城呢!”
上尉双手插兜站到陈槐安面前,打着哈欠道:“我们接到举报……”
“举你老母!”
陈槐安一巴掌就把他后面的话给打回到肚子里,“见到长官不立正不敬礼,你的军纪是谁教的?”
那上尉怎么都想不到陈槐安上来就敢对他动手,摸了摸脸,勃然大怒:“我操你……”
陈槐安又是重重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你们都瞎了吗?”上尉倒地,疯了一般朝手下大叫,“给老子举枪,瞄准他的脑袋!”
哗啦啦,附近的士兵都抬起了枪口。
后面人群见状顿时大哗,纷纷围了上来。
“老天爷呦!你们要干什么?疯了吗?”那老太太又怒又慌,“竟然敢用枪指着佛子,佛祖可看着你们呐,就不怕死后堕入无间地狱,子孙代代受苦吗?”
士兵们表情都变得紧张且忐忑起来。虽然他们并不是人人都信佛,但眼前这上百号人给他们的压力也不小。
说到底,他们是兵,不是悍匪变态,屠杀平民的事情可没胆子干。
反观陈槐安,脸上却满是讥讽的冷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掏出手枪就顶在那上尉的脑门上。
“下令开枪。”
近距离面对陈槐安平静的双眸,那上尉才猛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传闻:这家伙喝过人血,吃过人肉,是个公认的疯子!
“陈……陈中校,请您冷静,现场还有很多平民。”
“这个时候你开始在乎平民啦?”陈槐安笑,“没关系,你可以让手下走近一点,也把枪口顶住我的脑袋,这样就不会误伤了。
今天你不杀了老子,老子就毙了你!”
上尉脑门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干咽一口唾沫,摆手让手下放下枪,哆嗦道:“对不……对不起长官!邦卫军警备团九营上尉营长洪景福,向、向您报告。
昨夜凌晨,我们接到举报,慈善学校施工工地有疑似危害社会安全的犯罪活动。
奉邦卫军统领杜恩上校命令:此地从凌晨起划归警备团管辖,任何人不经允许都不得随意进出,直至前令撤销!”
呵!找的理由倒是能说得过去。
陈槐安撇了撇嘴,收起手枪,问:“我作为工地的直接出资方,也不能进去吗?”
洪景福爬起来,小心道:“不好意思,您必须有我们上校的手令才可以。”
陈槐安点点头,转身面对民众,表情温和下来,双手合十说:“感谢诸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的帮助。
刚才这位军官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坦白讲,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并且和你们一样着急,因为我也有朋友和手下在里面。
不过,我希望大家先冷静下来,要相信官府,相信将军,不管发生了什么,等事情调查结束,上面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的。
这会儿雨越下越大了,各位还是先回家等消息吧。”
众人面面相觑,那老太太向拜佛一样鞠躬道:“法师,我们信您,但老太婆实在放不下心来,求您让我在这里等,好吗?老太婆保证不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