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疲惫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什么样的刀可以轻松砍断枪管?关键他还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力量,仿佛他手里拿的是一块豆腐似的。
另一边,阿水在柔术师肋下摁压片刻,便退了回去。
柔术师站起身,边活动着身体边问:“尊师是谁?”
阿水根本不理她。
柔术师又看向陈槐安:“陈先生好手段,竟然能让我两位同门贴身侍奉。”
陈槐安脸色阴沉的可怕:“你没有说废话的时间,趁我还不想改变主意,滚!”
柔术师无趣的耸耸肩,走向窗户。
“站住,你不能走。”士兵登时就扑了过去。
柔术师神色一寒,持刀回身便刺。好在阿水速度比她更快,先一步扯住士兵的衣领向后丢去。
他后背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竟然丢的不偏不倚,士兵正好落在沙发上,只是已经昏了过去。
“慈不掌兵。陈槐安,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活不太久的。”
陈槐安冷哼:“我更相信另外一个成语:仁者无敌!”
柔术师眼眸一亮,跳上窗台,又回过头来:“我很好奇,你真的不担心我是在骗你么?更何况,以后我肯定还是会来杀你的。”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惜一切代价!”陈槐安说的斩钉截铁。
“真是个怪胎。”
嘟囔一句,柔术师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能做到不被她发现。”
阿水言简意赅的表示自己可以跟踪。
陈槐安摇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不能冒险,不能再冒险了……”
士兵的支援到了,伊莲也来了,陈槐安懒得解释什么,蛮横的把除伊莲之外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我的心乱了。”握住伊莲的手,陈槐安幽幽地说,“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犯罪集团的杀手还有人性上,且一点都不后悔。
我太弱了,弱的总是在挣扎求生,被人牵着鼻子走。”
伊莲把他的手贴在脸上,微笑道:“我先确定一下,你现在是心灰意懒需要被人安慰呢?还是像白天那样,只是贤者模式下的事后总结?”
陈槐安愣了愣,旋即也笑了起来,轻抚着姑娘的脸蛋说:“你总是能轻易就改变我的心情,离开你,我可能很快就会发疯。”
“真心话么?”伊莲撇嘴,“要说让你开心,小梦跟娇娇的相声二人组比我更称职吧!”
陈槐安摇头:“她们的确能让我开心,但大多数时候,我也挺累的,因为要时刻想着端起架子,生怕一放松就被她们攻略。
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拥有一个相对平等的心态,轻松,自然。”
“比跟阮红线一块儿的时候还轻松?”
陈槐安微笑不语,只是握紧了伊莲的手。
阮红线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看得到却怎么都触摸不到的美梦,充满了诱惑,让他心跳不已。
可但凡是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这种心跳只应该属于十几岁的青春期,对于成年人而言,越激动,越甜蜜,往往也就意味着越疲惫。
火焰烧的越旺,木柴消耗的就越快,人们常说的搭伙过日子要细水长流,就是这个道理了。
白月光终究只是窗外的美好,生活在屋内,是柴米油盐,米饭粒才不可或缺。
陈槐安已经把命还给了阮红线,现在的他不能再辜负伊莲的一腔深情。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陈槐安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信息,他立刻就转发给了一直在外搜寻宋如梦的慈悲喜舍四人组。
之前没有消息的时候,他心绪平静,现在希望近在眼前,他反而紧张了起来。
身体僵硬,呼吸急促,不时看一下手机时间,脸上的汗水流淌个不停,任伊莲怎么擦拭安慰都没有用处。
煎熬在一分一秒钟被无限放大,重伤之后的精神本就虚弱,很快陈槐安就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但仍咬着牙坚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都不看就接通,然后便听到一句让他灵魂都彻底放松下来的轻唤。
“先生……”
赌赢了!
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房间里仍亮着灯,他觉得口干舌燥,精神也萎靡的厉害,迷迷糊糊间刚想摁铃叫人进来,却感觉到掌心正握着一只小手。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见床边趴着一个女孩儿,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脸。
身体的不适瞬间消失,脑袋落回枕头,他呵呵笑了起来,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