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江玉妍的胳膊,下意识就要扇个耳光过去,却发现这女人已经泪流满面,嘴角却在笑,下巴高高仰起,凄然又骄傲。
心中默叹口气,陈槐安放下了手臂。
江玉妍爱上了这世间最不该爱的男人,偏偏又极痴情,以至于爱到了疯魔,爱成了变态。
失望不是痛苦,绝望才是,从一开始就绝望,更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有时候反过来也是成立的。
陈槐安掏出手帕递过去,江玉妍不接,于是他直接把手帕呼在了她脸上。
可怜归可怜,这女人还没资格让他亲手伺候。
“我给你开一间总统套,待会儿泡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床就回去吧。”
“你刚才答应了让我住在这里的。”
江玉妍用手帕抹了下眼睛,就开始擤鼻涕,毫无美女包袱。
陈槐安蹙眉:“你这就没意思了吧?说到底,咱俩没有共同的仇恨,也没有共同的敌人,相反彼此敌对的可能性更大,根本就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
如果你非要拿救过我一命说事儿,那我可以答应帮你一次,只要不违反我做人的原则,任何事都可以。”
“好!我要你娶我!”
“……”陈槐安傻了眼,“你说啥?”
江玉妍上前一步,红红的眼睛直视他的双眸,一字一字道:“我、要、你、娶、我!”
陈槐安嗤笑:“我看你真是受虐狂,非逼着我狠狠羞辱你一顿才开心是不是?”
“我是认真的。”江玉妍道,“离婚协议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回国办理手续。”
“为什么?就因为我跟江南柯长得像,而且还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我不否认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你足够出色,除了不是他之外,满足了我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哈!这世界上或许有很多男人愿意跪在你的脚下,那其中肯定不包括我。
满足了你对男人的幻想,不是我的幸运,而是晦气!”
“呵呵!”江玉妍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我可以跪在你的脚下向你求婚。”
陈槐安双眼一眯,沉声道:“江玉妍,我没跟你逗闷子,更不是在谈条件。
别说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就算还单身,也不可能娶一个在自己订婚宴上就勾引男人去厕所的荡妇的。”
“那是因为我的未婚夫跟那个被我勾引到厕所的男人没什么不同,而你不一样,我可以为你守身如玉。
我江玉妍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反悔。”
“是吗?如果江南柯突然想开了,或者发疯要睡你呢?”
江玉妍一滞,脸上屈辱与快感交织,用力咬了下嘴唇,说:“那我会在事后杀了他,然后自杀,向你赎罪。”
这话让陈槐安的整个三观世界都受到了冲击,也让他明白过来,跟江玉妍这种女人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她已经疯了。
“去找个心理医生吧,你病得不轻。”陈槐安转身就走。
江玉妍追了一步,“陈槐安,你别不识抬举!论财富,阮红线撑死只算我家的一个高管;论地位权势,别说伊莲了,坤赛都得对我礼敬有加。
就算是论长相,我也不在她们之下,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配不上。”陈槐安头都不回,“跟什么财富地位无关,单单你不是她们这一条,就够了。
更何况,你根本不爱我。”
“爱?身边美女如云的你说这个字,不觉得很可笑吗?”
陈槐安摆摆手,彻底没了回应的耐心。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别墅内,江玉妍慢慢握紧了拳头,美目中光芒闪烁。
“吃晚饭了吗?”来到起居室,陈槐安问齐舒歆。
“爸爸做饭么?我要吃!”七七高高举起了小手。
齐舒歆微笑:“看孩子的表情,显然我是有口福了。”
陈槐安直接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炒了两盘菜出来。
一道西红柿鸡蛋,一道小炒肉,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
齐舒歆带七七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夹一筷子尝尝,点头:“还行。比大厨有不少差距,但也能拿得出手了。”
陈槐安哈哈一笑:“这是我做菜生涯中得到过的最差评价。要么是你嘴太刁了,要么就是我以前没听到过真心话。”
齐舒歆摇头,“对于喜欢的人来说,无论多么夸张的评价都是真心话。
比如七七,爸爸做的菜是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当然!”七七回答的理直气壮且骄傲。
“这么说,你肯定不喜欢我。完蛋,更伤心了。”陈槐安一脸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