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要成功就一定要不择手段?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纵观历史长河中的英雄,除去沽名钓誉者之外,无一不是下场凄凉,而高居庙堂上的衮衮诸公,又有哪一个不是心黑手狠的枭雄?
口中喊着仁道正义,手下杀的血浪滔天,一步步登上枯骨垒成的王座俯瞰众生,再大赦天下,广布恩德。
看上去很威风很带感,可那些无辜者冤魂的哭喊哀叫,真的可以做到听而不见吗?
是不是匹夫之辈终究都只能呈一时之势,流星一般划过天空,不留痕迹?
不!
这世间从无绝对,凡事皆有可能。那些枭雄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舍易就难罢了。
他们的目标只是成功,而我不是,我是为了理想,为了家人,为了心安!
什么狗屁帝王将相伟人圣贤,都不过是连坚守本心都做不到的没胆懦夫罢了。
像流星一样怎么了?老子不在乎!
哪怕最终失败了,老子也要活的像个炮仗一样,一声巨响,轰轰烈烈!
匹夫一怒,照样可以血流漂杵!
从胡思乱想中醒来,陈槐安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头发现怀中的姑娘满脸忐忑,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了,你冷啊?”
他扯过被子为宋如梦盖上,女孩儿瞬间就瘫软在他怀里,瘪着嘴委屈道:“先生刚才的样子好吓人,还以为你要赶我走了呢!”
陈槐安笑笑,摁熄手中烟蒂,抚摸着她的长发道:“无论如何,你都是为了我。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算了?您是说,就这么放过丹妮,半途而废?”
“你的调教还没有完成?”
“当然啦!我的目的只是为您培养死士,不是给我自己。您今晚才是第一次参与,后面必须继续巩固效果,加深她对您的忠诚度才行。”
听宋如梦这么一说,陈槐安立刻就想到了丹妮哭着向自己求救的场景,不由在女孩儿的满月上抽了一巴掌。
“臭丫头,连我都算计,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
“这不是怕您矫情不同意嘛。”
讨好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宋如梦道:“说起来,我们所谓的傀儡术用现代的话来解释,就是人为的制造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些天里,我施加给丹妮的精神压力和恐惧已经足够了,该是到了让她体验恩惠和温暖的时候。
这一点我对您非常有信心。毕竟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爱上您了,像她那种蠢货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陈槐安想了想,问:“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她会怎样?”
“两种可能。一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节,恢复原状,但看到我的时候还会下意识恐惧。
第二种就是爱上某个持续对她好的人。
后者可能性远远大于前者。因为她要被您送去华夏了,签约出道阶段身边肯定会围一堆人帮她捧她,很容易被某个幸运儿捡便宜。”
陈槐安沉默片刻,叹息:“那就这样吧!回头把她在达坎晾一段时间,有所恢复之后再送去华夏。
小梦,你知道我的性格,往好了说叫有坚持,往坏了说就是迂腐矫情。
反正不管怎样,有些事情能不做就最好不要再做,就像杀人一样,无辜者必须摒除在外。
我希望,将来就算你要离开,也是因为自己想要离开,而不是我们彼此之间没了相处的余地。”
宋如梦抬起脸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嘴角翘起:“你有病,蠢病,传染性还很强。要不然,以我的性格,这会儿就该大骂你圣母白莲花,懦弱无能。
可是,我现在心中却只有感动,想用力的抱你,亲你,把一切都给你。
哪怕你并不爱我,我也心甘情愿!”
“美得你!老子坚守了一年多的清白,岂能随随便便被你这么个丫头片子毁掉?话说完了就赶紧回你自己屋睡觉去,老子都快困成狗了。”
气氛正好时却得到男人如此不解风情的反应,是个人都会生气。
于是宋如梦狠狠掐了他一般,然后离开他的怀抱,转身侧躺在床上,留给他一个大大的后背。
陈槐安笑笑,也不坚持什么,关掉床头灯,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宋如梦已经不在了,陈槐安洗漱完来到餐厅,刚坐下就听咣当一声,张晗娇将一个托盘重重摆在他面前,牛奶都震洒了许多。
陈槐安莫名其妙,正想问怎么了,宋如梦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似乎受了伤,脸上还带着一抹幸福的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