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怔住,目光由惊讶慢慢变得痴然,仿佛星辰坠入海面,柔情浓得化不开。
“安哥哥,你想不想……亲自检查一下我有没有骗你?”
姑娘声似梦呓,吐气如兰,陈槐安就算是再傻,也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厂房里那冲动捧肉的疯狂,陈槐安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喉咙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口干舌燥。
人生到目前,他只喜欢过三个女人。
苏瑶芳是典型的弱女子,温温柔柔,逆来顺受,两人在一起时,他的角色更像是大哥,甚至父亲,始终都只想要照顾和呵护她。
这也是为什么当得知她背地里做过什么之后,他会那么痛苦和伤心的最大原因——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最终却为了保护他而饱受折磨,他恨自己的无能。
在面对阮红线时,陈槐安又会不自觉的把姿态放低,像在面对老师或者姐姐一样,只想让她开心和满意,如果获得了夸奖,便会高兴很长一段时间。
也因此,当阮红线要把他推给伊莲,他会下意识的反抗,甚至变得刻薄,这和努力考了个好分数却只换来家长无视和贬低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而与伊莲相处,则又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态了。
这个姑娘让他最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须顾忌形象,也不用小心翼翼,甚至在很多时候,伊莲比他还要更加的大胆放肆。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在街上胡混时的少年时代,天不怕地不怕,可以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就去做惊世骇俗的事情,什么狗屁道德法律通通都去见鬼,没有压力,无拘无束。
陈槐安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但他非常确定,自己很喜欢。
于是,他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躁动,低头在伊莲唇上轻轻一吻。
“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尚,刚才话虽然说的很光棍,但实际上我的心是很希望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的。
我想拥有你的人,你的心,你所有的视线焦点,一切的一切都想占有。
可是……坦白讲,你还不是我心中的唯一,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那么做。
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保证会尽快调整好心态,一意对你。
相信我,因为我发现这会儿前所未有的想输掉和你之间的比赛。”
伊莲眼底浮现出一抹失落,但随即又眨去了。
“切!说得好像人家多迫切给你似的,脸皮真厚。”
她坐起身拢了拢头发,见陈槐安眼睛直勾勾的,表情很是忐忑,便又扯了扯嘴角:“算啦,你没那么高尚,本小姐也没那么小气。
原本也是你喜欢阮红线在先,像她那样有魅力的女人,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要是说你已经把她给忘了,那我才会生气。
真是的,你这么坦诚,倒让我不知道是该骂你,还是夸你了。
依我看,你就是一只惯会欺骗女孩子的狡猾狐狸,大坏蛋!”
陈槐安终于安心的笑了起来。
伊莲冲他做了个鬼脸,又正色说:“关于今天的那场绑架,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无论叶志高、耶波还是桑奈,都是被推到台前的替死鬼,幕后主谋十有八九就是加陵。
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问题好像应该我问你吧。”陈槐安道,“将军最宠爱的侄女被绑架了,想不想找回场子,怎么找回场子,不都你说了算么?”
“如果换成别的人连累我,那我这会儿可能已经带人冲进了貌楚家,但加陵的目标是你,我的男朋友,情况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无论我是为自己出气,还是帮你报仇,貌楚都会把这笔账记在你的头上,所以,我必须先知道你的想法。
你们华夏不是有句成语叫‘夫唱妇随’嘛,我是不是很乖?”
“嗯,不但很乖,还很可爱,让我非常后悔,刚才就应该先吃了你再说那些话的。”
“去你的,刚正经一会儿就又开始胡说八道。快点,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天已经很晚了,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槐安笑笑,思索片刻,说:“虽然我不怕貌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将军身体状态不明的情况下,同时面对白姐和他这两个敌人,我可能会死的很惨。
所以,我想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解决了白姐之后,再去找加陵的麻烦。”
“对了,说起这个白姐,”伊莲饶有兴趣的问,“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向我打听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