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槐安之前的表现,伊莲一点都不怀疑他有再亲的胆子,所以赶紧又用力掐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伊莲,原来你躲在这里,让我们好找啊!”
几人来到桌前,其中一位姑娘开口的同时,眼珠子一个劲儿的在陈槐安身上瞄。
她个子不高,相貌清秀,妆容精致,穿了条黑色的短款小礼裙,十分娇俏可爱,只是可惜眉眼之间的傲慢和挑衅之色太浓,破坏了整体气质,显得过于刻薄了些。
“我一向不耐烦与人应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与其跟一群不熟悉的人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倒不如和让自己舒服的人在一起。”
刻薄姑娘说的是缅邦话,伊莲却用华语回应,而且毫不委婉,结合起她依偎着陈槐安的姿势,眼中的流光,脸上的红晕,任谁见了都能清晰的体会到两人之间关系有多亲密。
那刻薄姑娘瞟了脸色铁青的加陵一眼,也换成华语笑道:“这么说,你旁边这位先生就是能让你舒服的人喽!”
她刻意在“舒服”二字上加了重音,显然指的不单单是精神体会。
伊莲像是完全没听出话外音似的,俏脸往陈槐安肩头一歪,羞涩又大方的说:“对呀!安哥哥是这个世界上让我最舒服的男人。”
安……安哥哥?
陈槐安没忍住动了下眉毛,心中吐槽:女人的演技果然都是天赋异禀。
再看对面,两个女人眼中都开始闪烁兴奋的光芒,剩下三个男人的眼神则都充满了敌意。
只是略有不同,其中两位是单纯的不服和不甘,跟所有看到好白菜被猪拱了时的男人一样,而加陵的敌意中更多的是愤怒,被冒犯和羞辱之后的愤怒。
“是嘛!”那刻薄姑娘又开口了,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陈槐安脸上打着转,“还没请教,这位让我们伊莲最舒服的先生是?”
“陈槐安!”
陈槐安微笑道,“达坎县的陈槐安!”
“达坎?”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嗤笑一声,“那是什么破地方,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除了加陵之外,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另一个男人接口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达坎再小再破,也是我们禅钦的一个行政区,挨着边境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有特别多支纳人偷渡入境的地方?
怪不得我记不住呢,原来是个垃圾收容站啊!”
胖子这话说完,几人的笑声更大了,吸引的附近其它宾客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一见是禅钦有名的几位二世祖围着被阮红线带来的陈槐安,他们顿时起了兴致,天儿也不聊了,都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观看。
上流宴会闯进来一个不知所谓的下等人,他们自持身份,也不敢惹红夫人,所以不能直接出面,但一帮小孩子动手就完全不同了。
年轻人嘛,脾气爆,打打闹闹很正常,就算打死了人,这一屋子的大人物,还不是说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
当听到“支纳人”这三个字的时候,伊莲的脸色就变了,歉意的看了陈槐安一眼,然后怒视那胖子道:“桑奈,请你立刻向我安哥哥道歉!”
桑奈笑容一僵,表情不自然的左右询问:“为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几人纷纷摇头,加陵则在这时用缅邦话柔声道:“伊莲,别闹了,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跟我们回去吧!”
伊莲看都不看他,只是盯着桑奈:“你道不道歉?”
桑奈切了一声:“伊莲,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
“伊莲。”陈槐安拍了拍她的手,微笑说,“没关系,这点小事不值得你生气。”
伊莲怔住,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点失望,似乎没有料到他竟然是个如此没胆没种的怂货。
桑奈闻言越发得意了,居高临下的轻蔑道:“这才对嘛!从垃圾收容站出来的,只能是垃圾。”
陈槐安笑容又浓了几分,视线不离伊莲的双眼,“喂,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眼神很伤人啊?”
伊莲皱了皱鼻梁:“以后你再敢随便亲我,我就把你变成太监!”
“哦?这么说,不随便就可以了?”
“你可以试试。”
陈槐安哈哈一笑,抽出手臂起身,端着香槟杯绕过桌子来到桑奈面前。
“我来缅邦快一年了,在达坎县也呆了三个月,还是头一次听到桑奈先生对那里如此新颖别致的评价,这很值得干一杯。”
说着,他将酒杯往前送了送,似乎要与桑奈碰杯。
桑奈鼻孔朝天,神情恶劣:“站远一点,不知道自己很臭……”
陈槐安直接将香槟杯拍碎在了他的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