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夏夏监听顾老、打听他和霍家人的旧事,还一反常态不顾身体坚持对着霍家的墓一一下跪……难道她知道了霍家顶罪的事?
不可能……
可除了这一种可能,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霍家的事情她以前大致跟夏夏说过,虽然说的并不够明确,可态度已经很清晰了,从前夏夏从未对霍家的事表现出太大的兴趣,甚至在他不愿意说的情况下也没有追问过霍家到底为什么出事,只是很贴心地偶尔陪他过来,后来他知道真相以后,就刻意地避免提起霍家事,连祭拜也是抽空独自一人前来,夏夏也从不问,似乎不知道也从没想起过。
可现在却突然一个人来了!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司沉的心一沉再沉,顾不上手里的搓衣板了直接快步跑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没锁,里面还有微微的光亮透出来,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不大的房间一览无余,而言夏夏就侧着身体对着他这边睡着,脸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的红,但睡得很熟,床头的东西明显被动过了。
宫司沉现在比较担心她的身体,没有立刻叫醒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点烫,明显是发烧了。
孕妇不能随便用药,宫司沉赶紧出去找毛巾和冰袋进来,给言夏夏冷敷降温。
冰袋刚隔着毛巾挨到额头,言夏夏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迷糊糊的。
“宫司沉……”
言夏夏看到宫司沉的脸出现在眼前,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愣了一下又闭上眼睛,手却忍不住伸了出来抓住他就不放了。
宫司沉一手扶着冰袋,一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试着跟她说话:“夏夏,我回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言夏夏没有睁眼睛,可是情绪却出来了,委屈得直掉眼泪:“心里不舒服……骗子……你是个骗子……”
宫司沉觉得她现在要么是烧糊了,要么就是还没醒,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套话,他慢慢地蹲在床沿边,轻声哄着问:“我怎么骗你了?”
言夏夏烧得糊里糊涂的,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睛似睁似闭地动了动,哭声渐小可是更委屈了,声音都糯糯娇娇的:“我不要告诉你……我好难过……我不值得……”
宫司沉心里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可他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继续哄:“你怎么不值得了……你对我来说很珍贵的,没什么比你还值得。”
言夏夏听完情绪一瞬间到了极点,抽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不值得……几十条人命……太重了……我担不起……宫司沉……我还是想当那个一无所有的言夏夏,不想当公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轻得嘶哑快说不出来了,只知道不断地抽噎,连身体都忍不住颤动起来。
宫司沉的心疼得快要撕裂,紧咬着后槽牙才没让自己哽咽的声音逸出来!
他知道了……夏夏应该什么都知道了,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而且她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