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一定办到!”凤熹的短剑一收,邓正普立即感觉到全身一松,胸口也不疼了。他心里直呼匪夷所思,同时对凤熹也更为敬畏了。
凤熹在不多远,带着一直看热闹看得十分起劲的焦考扬长而去。
直到凤熹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邓正普和沙镇噩两人才同时如释重负的坐在了位置上,脸上尽是后怕的神色。
稍稍休整了一小会儿,邓正普神色突然一正,厉声喝道:“所有金沙帮帮众立即到大厅议事,不到者斩立决!”
哗,所有在场的金沙帮帮众立即散了出去,开始召回金沙帮帮众回来议事。
……
秀阳县周家客栈,岳长卿的房间内。岳长卿和裴玄两人正大眼对小眼,突然就听到敲门声。
岳长卿连忙去打开门一看,只见凤熹带着焦考,旁边还站着萧梨花三人一起站在门口。
“你们都回来了!”岳长卿有些开心的道:“来来,进来。”
三人进到里面说话,焦考最是不感兴趣,懒洋洋的哈哈嘴直接往里间跑去睡大觉。
岳长卿几人也不在意,四人坐下谈自己的。
“凤熹,萧姑娘,刘二大哥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岳长卿问道。
凤熹一笑,道:“先生,我这边事情已经办妥了,明日就能见分晓。萧姑娘,你那边如何?”
“按凤熹先生的吩咐,我已经找过吴博安了,他同意了。”萧梨花浅浅一笑道。
凤熹点点头,道:“有萧姑娘出面,想那王博安也不会不同意。”
萧梨花道:“主要是与他没什么冲突,他就卖了个好罢了。”
“哈哈哈,萧姑娘冰雪聪明。”凤熹笑道。
岳长卿和裴玄听得一头雾水,急忙问道:“凤熹,你们在说什么啊?”
凤熹看了看岳长卿,见他一脸的好奇,他笑道:“先生,事情这样的。我带着小考和萧姑娘分头行事,我们两个去了金沙帮总坛,萧姑娘则去了县衙。这一趟我们都不虚此行,达到目的了。”
岳长卿还是不解,道:“什么目的?”
凤熹又道:“刘二出事,我怀疑是金沙帮的人也看上了他那匹瘦马,所以想着去打探情况。结果不仅打探好了,还谈妥了,就是金沙帮的人干的。他们见事情败露,于是就答应我明天还刘二的清白。至于萧姑娘嘛,我是让她去和知县吴博安打了个招呼,让他别急着判刑,给一天的时间。这件事也办成了。”
“这敢情好,刘二大哥虽然起了贪念,但起码他没做贼。”岳长卿开心道。
“先生,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房间了,明日就能见分晓了。”凤熹笑道。
岳长卿点点头,道:“凤熹,辛苦你了。”
凤熹一怔,随即笑了笑不再多言,领着裴玄往自己房间走去。
凤熹一走,萧梨花也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岳长卿一行五人带着刘二的媳妇母子二人来到了县衙。看到县衙大门还没打开,几人便静静的坐在县衙对面的一间茶摊里,暂时休憩一下。
刘二的婆娘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虽然一早岳长卿就跟她说过放宽心,但是她没亲眼见到,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岳长卿和凤熹等人倒是很淡然,优哉游哉的喝茶。
裴玄有些无聊,看到焦考还在打瞌睡,他实在没人可说话,只好把目光盯上了刘二的儿子小六儿。
小六儿被妇人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虽然眼睛有点小,但是还是很可爱的。而且七八岁了,也是多少懂事的年纪了。
裴玄百无聊赖下,逗弄小六儿道:“小六儿,稀饭好不好吃啊?”
小六儿看起来有些害羞,但到底是昨天见过面的,还是能开口的。他轻声道:“好吃。”
裴玄又道:“小糖人好不好吃?”
小六儿眼睛一亮,道:“小糖人也好吃。”
裴玄嘿嘿一笑,道:“那小糖人和稀饭你喜欢哪个?只能选一个。”
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道:“那我选小糖人。”
裴玄很是高兴,一把将小六儿面前的稀饭往自己面前一端,道:“那我选稀饭。”
小六儿睁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面前一碗白花花的稀饭就这么到了裴玄面前。
小六儿小嘴瘪了瘪,差点就大哭出声。
裴玄这厮“巧取豪夺”了小六儿的稀饭,完全不觉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呼哧呼哧的喝着白粥,那叫一个开心得意。
小六儿还是老实懂事的,虽然委屈得不行,但硬是没有哭出来。而是紧紧攥着娘亲的衣角,独自哀伤。
岳长卿有些好笑的看了裴玄一眼,结果这厮回过来一个得意的眼色。岳长卿十分无语,将自己面前的一碗稀饭递到小六儿面前。
小六儿嘴唇咬得紧紧的,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妇人一笑,把自己面前的稀饭递给了岳长卿。
岳长卿笑着对小贩喊道:“大叔,再上一碗稀饭,多加咸菜啊。”
“好勒,客官。”小贩手脚麻利的端了一只碗上来,碗里是满满的一碗稀饭,上面铺着一小堆咸菜。
岳长卿将这碗稀饭递给了妇人。
妇人也不矫情,道谢过后,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县衙大门打开,只听得一声高喊“升堂”,便闻听威武之声传遍四周。
然后,就看到知县吴博安和师爷冯进从后堂出来,各自到了各自的位置。
吴博安似乎一夜都没睡好,眼睛下面有些黑痕。但是他的精神却是很亢奋,像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这个时间,县衙大堂前围观的人还不多。岳长卿他们一见大堂大门打开,第一时间就过来,所以占据的这位置还是非常好的。
那知县吴博安似乎也在等着什么人,一直不停的往这外面张望。待看到岳长卿一行人的时候,他的眼睛大亮,爆发出一阵难以言喻的神采。
吴博安情绪一阵激动,差点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但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又强行忍住,坐了回去。
接着他高喊一声,道:“带犯人刘二!”
“带犯人刘二!”三班衙役随即一声高喊,响彻整座县衙。
没一会儿,戴着镣铐的刘二被带了上来。从他身上和精神来看,昨天凤熹使了银子,连带着刘二在狱中也没受什么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见过了岳长卿他们,得到了凤熹的保证,刘二今天淡定了很多,不像昨天那样大喊大叫的。
吴博安看了刘二一眼,然后对师爷冯进使了个眼色。
冯进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高声喊道:“带犯人晏征墒。”
话音刚落,只见金沙帮晏总管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给狠狠的推进了大堂。
晏总管此时再不复昨日在金沙帮的风光,不仅身上到处是伤痕,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就连琵琶骨也被铁链子穿着了。
看得出来,这金沙帮晏总管很是受了一番折磨。
“晏征墒,本官得到证据,指证你为夺取刘二的财物,陷害刘二偷窃王家财宝,是也不是?”吴博安高声喝道。
晏总管气息萎靡,闻听得此如同霹雳之音,顿时哭嚎不已:“大人,小人全都招了,全都招了,求大人赐小人一个痛快!”
“胡言乱语!”吴博安厉声大喝:“你做此姿态,是要显得本官对你屈打成招吗?”
晏总管吓得一哆嗦,连连道:“不是,不是,大人,小人如今废人一个,只求一死解脱,绝无陷害大人之意!”
“哼!”吴博安冷哼一声,高声道:“带王家王启!”
两个衙役立即带着昨日状告刘二的王家年轻人进了大堂,然后狠狠往前一推,推得王启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王启!你的事发了,还不速速招来!”吴博安大喝一声,吓得王启心尖一颤。
王启看了看刘二,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晏征墒身上,这一看,他顿时勃然色变,眼珠子乱转个不停。
“大人,小人,小人犯了何事啊?”王启带着哭腔道。
吴博安冷哼一声,喝道:“王启,本官且问你,你本非王家之人,而是王家远亲汪家之人,是也不是?”
王启心中一抖,颤声道:“大人,小人招了,小人确实是寄样在王家的汪家之人,原名汪启。”
“所以你就联合金沙帮汪一水为谋夺刘二的东西,勾连上晏征墒,行那栽赃陷害之举,是也不是?”吴博安冷声大喝。
汪启瞪大了眼睛,想到旁边那凄惨无比的晏征墒,心中顿时明了,吴博安所说的事发了,果真是事发了啊。
汪启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会儿的工夫,衙门大堂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待看到汪启这幅模样,这下再是看不明白的人也都知道了,是这人陷害了刘二。
众人纷纷哗然,议论个不停。
“肃静!肃静!”吴博安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带汪一水!”
三个模样凶狠的狱卒推着一身伤痕的汪一水踉踉跄跄的进了大堂,同样,汪一水也被穿了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