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清坐在街边等着傅一尘,可坐了有一阵了,也不见傅一尘那边有人回来。
等得有些纳闷的楚芸清,正纠结着是否要回头去看看的时候,突地就瞧见一个身影飞速的从一旁的屋檐上蹿了过去。
黑夜当中,那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眨眼之间就从楚芸清头顶飞了出去。楚芸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屋檐下的方向缩了缩,像是怕那蹿过的人影会发现她的存在般。
‘叮噹’一声脆响,楚芸清就见一束光线飞速的从半空中往下坠落了下来。那光线眨眼即逝,只知道是掉落到街道的某处角落里,却并瞧不见是掉在何处。
楚芸清在墙角处缩了一会儿,待头顶再也瞧不见任何踪影,她这才猫着身子从石阶上站了起来。
动作甚快的向那东西掉落的方向走了去,楚芸清弯着腰在地上开始找了起来。可她弯着腰在地上找了好一阵,也不见刚刚掉落的东西。
楚芸清蹲找得腿脚有些发麻,当即叹了一声站直了身体,伸手垂了垂有些发酸的腰椎骨,刚想着转身走开,眼角突地就被什么东西给晃了一下。
楚芸清心头一惊,慌忙向着刚刚晃到她眼睛的方向走了去。夜幕之下,就见一枚晶莹剔透得类似水晶的东西正掉夹在两块石缝之间。
“这什么东西呢?”楚芸清低声呢喃了一声,重新蹲下了身子,伸手将那两块石头给掰开了,取出了里面的夹着的东西。
将那东西捏在两指之间,发现那东西不过一两厘米长,下宽上窄呈水滴状。下面宽的地方不过半毫米。捏在手里有些冷硬,通体似乎有些偏粉白色,带着点儿透明的质感。细细看着,有些像是什么装饰品上的东西。
楚芸清对这古人的东西并不了解,是以盯着手中那东西瞧了半晌,也看不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前她瞧着觉得像水晶,可当她捏在手里时候,才发觉这东西并不是水晶。
楚芸清仔细的端详了一阵,也没瞧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得将那东西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给包住,随后塞到了袖袋里放着。
将捡到的东西收好,楚芸清四下看了看。四周依旧是一片静逸,看不到他人的声音,这会儿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个傅一尘!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拿个草药这么久的吗?”楚芸清低低嘟囔着。身体虽然依旧还有些些微不适,她却还是忍着胸前的闷疼,抬脚沿着原路,又缓缓走回到那屋子前边。
好在傅一尘带着她并没有走远,楚芸清这才轻松的找到了回去的路。
可当她走回到原来的屋子前面,却并没有看到傅一尘。更甚至连他带着一同过来的几个轿夫,也都不见了踪影。可傅一尘的轿子,却还是安然的立在那屋子前面。
瞧着这情况,楚芸清不禁觉得有些纳闷。拧眉往屋子那边又走了几步,错开了挡在前面的轿子,她这才看到傅一尘的轿夫,正站在那轿子后面。
而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群穿着锦衣带着佩刀,甚是气宇轩昂的官差。那四个轿夫,正神情紧张又害怕的被那群官差给扣押了。
“嗯?怎么会有官差呢?”楚芸清疑惑的自问着。心中虽是好奇,可她的脚步却是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过去,她歪着头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旁的围墙后面。
那边也不知道是为何,楚芸清在瞧见那一队官差时,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了去。那些官差并没有注意到楚芸清这边,而是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敞开的房屋里面。
楚芸清抬眸也朝那屋子里看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就见那屋子门口处,竟然笔直正对着门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体僵直,双脚朝着门外面,身体硬挺挺的躺在地上。看到这,楚芸清的心脏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
可在看到那人身上的衣物,并不是傅一尘的时候,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傅一尘,可这屋子里面和外面都没有看到傅一尘的人影,楚芸清不禁被眼前这情况给弄得有些糊涂了。
趴在墙角处,正努力的探头往屋子里看着,想要找到傅一尘的身影的楚芸清,突地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一回头去看,就见自己脖子上赫然多了两把冷冰冰的兵刃。
刀刃架在脖子上,有些冰冰凉凉的触感。那感觉引得楚芸清脖子上的肌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楚芸清被惊了一跳,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两位身着锦衣的官差。
“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两人神色不善的盯着楚芸清,粗声粗气的质问着。
“那个……两位大哥!我是今日才来安州城想要省亲的……谁知道这亲戚搬家了也不通知,这不……我这找了一日也没找到亲戚家。刚刚走到这里,瞧见有差爷在……就想停下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楚芸清陪着笑脸,与那两个官差解释着。
那两个官差拧眉狐疑的看着楚芸清,似乎是在思考她所说的话是否为真。
其中过一个官差挑了挑眉,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楚芸清道:“即使如此……你说说是来安州城寻何处的亲戚?姓甚名谁?曾住何地?”
“这、这个……”楚芸清犹豫的看着那两个官差,面露为难的样子。那两个官差见着情况,不无得意的紧了紧贴在楚芸清脖子上的刀,冷笑道:“怎么?答不上来吗?你就是……”
“倒不是我答不上来,只是怕我这说出来,两位官爷不相信啊!”面对那两个官差的询问,楚芸清面露为难的说着。
那两人一听,蹙眉不悦道:“说与不说在你,费什么话啊!”
“其实……我是受狄大人之命,过来寻他家人的。年关刚过,狄大人无法卸去身上重担回来。只得命我回安州一趟。”楚芸清信口胡说着。至于那两个官差信不信,那也只得看天意了!
“你是……狄大人的人?”两个官差听到楚芸清的话,果真露出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楚芸清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故作哀愁的叹道:“哎……去年案件频发发生,大人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却也是难以一人敌百案……”
两人听着楚芸清在那一人自说自话,不禁也有些迟疑起来。他们谁也不敢保证,眼前这个自称是狄大人亲信的人,到底是否值得可信。
“既然……你说你是狄大人的人,那么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作证?”两个官差犹豫了一下,于是向楚芸清提出要求。
楚芸清一听,当即愣了一下。她努力的在自己脑海里搜刮着,想着狄墨之前可有送过什么具有标志性与代表意义的物件。
可这仔细想了一圈,楚芸清也没有想起狄墨给她送过什么东西,这就更不要说能够代表身份象征的东西了!
“这个……狄大人只是托付我来安州城找个亲信,却并没有交与我什么令牌手稿什么的。”楚芸清尴尬的笑着。
“哼!没有令牌?你这一番谎话,还是留骗三岁小孩吧!抓起来……”官差大哥冷哼了一声,扣在楚芸清脖子上的刀,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直接将楚芸清给扣了下来。
“喂喂喂……你们若是不信我,自是去一趟青州城,找狄大人询问啊!”一听要被扣下了,楚芸清心头一颤,忙出声与那两个官差说理。
想着她第一次去到安州城,就没烧杯徐潇给送到了牢房里。还有在殿京城的时候,狄墨为了引她下套,也曾是将她关进了牢房里。
现在好不容易来到安州,楚芸清可不想这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是在牢房里度过的。
“找?官爷我等自是会去核实!眼下……你还是乖乖的,给我们去牢里待着吧!”那话较为多的官爷冷笑着看了楚芸清一眼,出声劝着她。
“我……”楚芸清一时气闷,可偏偏理智阻止她撒泼说气话。只得将冒到头顶的委屈与怒意,又给生生的压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在正牌的狄墨出现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愿相信她的话。亦或者……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她的话,只要是狄墨本人没有出现,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走吧!”另外一个官差应了一声,一手扣着楚芸清的肩膀。
“喂!你们……”楚芸清面对那两个官差压根就不担心,压根就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楚芸清的心不禁一下沉了下去。
或许这狄墨在民间甚是受崇拜,可即使是如此也不能就说明所有人都将他奉为神明般的尊重。既是如此,眼前这两个官差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也是情理之中的。
受百姓爱戴,在官场就不一定受同僚喜欢了!这里是安州城,楚芸清虽然是初来乍到,却也感受到了这里与青州、淀州的不同。
若是寻常她搬出狄墨,许是多少会让对方有些忌惮。可眼前的人若是狄墨的政 敌阵营的,那么她这一番话就无疑是将自己为鱼肉,对方为砧板任由人切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