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澜看着向偈网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他长相虽不算顶级英俊,但是眉如刷漆,目似朗星,绝对称得上是一名帅哥。但是,照片中的向偈面上并无疤痕,而他……韦澜转过头去看向偈,几名警察与他的世纪握手还没结束,他微侧着身体,左侧脸颊上补丁似的疤痕非常明显。
他的失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导致他毁容了,所以他才变得这么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名警察都没提出这个疑问,大约是怕触及他的痛处吧。
韦澜走到石复阳身畔,他靠在路旁的梧桐树桩下面仍未醒来。“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韦澜有些不高兴。
10分钟后,石复阳被送到最近的市仁爱医院,医生检查过后发现石复阳并没有受伤,只是吸入过量的麻醉气体昏迷。
这种麻醉气体与黑市上传说的迷魂|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麻醉性比迷魂|药更厉害,是高浓度的乙氟醚,临床上多使用乙氟醚作为手术前的麻醉药物。
韦澜坐在床沿探视石复阳,回过头看到向偈灼灼的眼神,他瞧着病床上的石复阳,印堂前皱得紧巴巴,面颊上的皮肤也在向里孪缩,仿佛很痛似的。
“你不舒服吗?”
向偈似乎没有听到,目光固定在石复阳的面孔上,他看得很认真,从石复阳的头顶看起,额头、眉毛、眼睛、鼻梁,甚至嘴唇和下巴,眼神不断地在石复阳的面孔上梭巡,那种感觉好像把石复阳的眼睫毛数过一遍,把石复阳面颊上的毛孔也数过了。
韦澜奇怪了,向偈这样无所顾忌地盯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看,难道他是个同志不成。
妈呀!韦澜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前只是在网上听说同志,没想到就遇到活生生的同志了。明显,向偈这神色就是看上石复阳。
怪不得向偈对自己一直爱理不理,原来是喜欢男人啊!
这可不行,石中流的后代如果被向偈勾引变成了同志,自己可真算对不起石中流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家的这根独苗苗,不能让向偈染指。
韦澜假装咳嗽了几声,道:“今天的事真是多谢你了,我看你还有事在身,所以就不麻烦你了,改日我让石复阳登门感谢。”这句撵人的话说得十分得体,韦澜简直要为自己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事,我等他醒来再走。”向偈没有看韦澜,仍是一直盯着病床上的石复阳瞧。
“不用了,我守着这里就行,再说麻烦你这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你。”
向偈仿佛没有听到,向病床前走近两步,忽然伸出手向石复阳的面颊摸去,顿时韦澜吓得魂飞魄散,这向偈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大胆了,这还得了。
韦澜赶紧起身往床里一坐,挡住向偈的手。“你想做什么?”韦澜的声音沉下来。
向偈面上讪讪,道:“他多大了?”
“22岁,我告诉你,你可别想什么歪心思。”韦澜的脸上有些不明显的敌意,石复阳是自己有好感男人的玄孙,自己负有保护他的重任。
“歪心思?”向偈一愣,半晌道:“我只是看到他觉得很亲切。”
韦澜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向偈这句话无疑是表白,哪有一个男人见到另一个陌生男人就生出亲切感的。
“所以你想亲近他是不是?”韦澜咬牙切齿。
“是。”向偈老老实实地点头。
韦澜益发怒了,道:“你想亲近他有没问过我,我不准许你亲近他,听懂没?你给我离他远远的,不要祸害他。他将来还要娶妻生子,为石家传宗接代。”
向偈一头雾水,满脸讶异,道:“我祸害他?你从何得来?”
韦澜站起身,眼神咄咄逼人,道:“你亲近石复阳就是想祸害他,我可告诉你,石复阳没有你那见不得人的癖好。”
“见不得人的癖好?”向偈更糊涂了。
“对,见不得人,你既然喜欢男人,就应该找和你一样有见不得人癖好的人,不要找石复阳,石复阳喜欢女人,他才不会喜欢男人呢。”
“我,我……”向偈转头瞧着石复阳,又瞧着韦澜,嘴唇动了几次只发出两个音。“你说我有龙阳之癖?”
“就是,你别不承认,你刚才色眯眯地盯着石复阳看,说对他有亲切感,想亲近他。”韦澜气愤地道,刚才要不是自己在场,向偈估计就会对石复阳上下其手了。
“我色眯眯……”这次向偈真的觉得自己结巴了,最后他盯着自己的鞋子,道:“那麻烦你照顾他,谢谢了。”说完他向韦澜深鞠一躬,然后向病房门外走去。
“他他他……”韦澜张嘴结舌,也似乎变成了哑巴,这姓向的和石复阳毫无关系,他竟然为石复阳向自己道谢,还鞠躬,难道他认定石复阳是他的人吗?“什么麻烦我?你弄清楚好不好,石复阳是我有好感男人的玄孙。”韦澜冲着门外喊道。
没有人理睬韦澜,韦澜愣了一会自觉无趣,又走回病床前。石复阳仍在昏睡中,看情形一时半刻也醒不来,韦澜腹中饿得咕咕乱叫,正要在手机上点一份外卖,便听到病床上发出了窸窣的声音。
石复阳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房顶,眼珠如冻僵般凝固不动。
韦澜伸手在他眼前晃过,石复阳的眼神仍是呆滞。“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霎时韦澜有些着急,不会是这麻醉气体把石复阳弄傻了吧。
良久石复阳才眨了一下眼睛,倏地便从病床上坐起来,他握拳捶着自己的后脑勺。
“石复阳,你没事吧。”韦澜慌的去抓他的手。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医院?”石复阳抬头看着韦澜。
韦澜有些不想提向偈,如果石复阳要去感谢向偈,这不是给他们提供了相处的机会,要是向偈花言巧语诱惑了石复阳可大大不妙。“是警察把你救了,然后送你来医院。”这也不算假话,那向偈本来就是警察。
“那些女人呢?”
“都跑了,看到警察来了都跑不见了。”这时韦澜忽然想起向偈问那个圆脸女子的一句话,好像说她是日本人。
韦澜只觉脑中塞了一团浆糊,石复阳不过是个快餐店的蹩脚厨师,炒菜的水平还不如自己,日本女人抓石复阳,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