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录制的aether喵喵声依旧, 丝毫不知晓自己姐姐心中打算的叶惊秋却是另一种纠结。
自从她灌醉队长之后,人便一直心虚得很,想组织道歉言语,又觉得这可能不太诚恳;给队长打电话解释,却又担心被直接挂掉。
毕竟她觉得依照队长生气时的行为模式,真可能拒绝给她解释机会。
得寸进尺最高阶选手、国家级双标冠军、非遗文化既要又要传承人叶惊秋同学,非常非常不想见到自己被队长拒绝的画面。
出于某种心理,她甚至都不敢设想队长的冷脸。
故而此刻队长主动打来电话,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只不过这个时机有点特殊叶惊秋悄悄瞥了一眼身边不动如山的叶知夏,心想这自己算不算待客不周?
叶惊秋大拇指摩挲了几下表盘,眨眼间,还是有了决断。
姐姐难得来一次,从荒无人烟的湖畔飞过来也很不容易,既然如此......
她选择接队长电话。
叶惊秋握住手机悄悄转头,背脊下意识绷直,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来。
和眼前这人曾朝夕相处百年,叶知夏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现在所思所想?
尽管在心里对时醉冷笑n次,叶知夏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微微前倾,唇角上扬柔和道:先接,也许有要紧之事。
叶惊秋感动得就差痛哭流涕,她狠狠点头,却还是不留痕迹地稍稍侧身。
她得确定下队长要说的话是什么类型的!到时候再选择性让姐姐听到!
叶惊秋紧张地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按下绿色接听键。
滴一声,电话通了。
......
沉默许久无人开口,通讯频道特有的滋滋电流声作底音,双方所处的环境好似出奇相似,周遭环境静得惊人。
于是都只能听见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时醉斜倚在病床上,面上仍是平日里那副表情,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极佳的听力为她忠诚地传导所有可以捕获的信息,叶惊秋的呼吸略有些沉,人应该是没有在基地好好休息。
当然,也可能是像她一样刚处理过伤口,毕竟小秋不是很耐痛,酒精冲洗过伤口的刹那,她会死死地咬住枕头,呜咽着默流生理性的泪水,等上药结束,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样气喘吁吁。
这样想,时醉已不自觉地去调开任务档案,可是就在她几乎要触碰到表盘的瞬间
队、队长......
叶惊秋先嗫喏着开口。
时醉的心跳忽地没由来地快了一拍,像是一颗石子骤然击碎沉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嗯,是我。
但时醉依旧不露声色。
也许是分别太久担心自己的声音太过冷淡,时醉多加了两个没什么用的字。
其实依照她往常的习惯,确认身份没必要说这么多。
队长熟悉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叶惊秋有点紧张。她舔了舔因干燥而开裂的唇,脸上却扬起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队长、队长怎么就说一句话呀?
叶惊秋空出的手摸着口袋,心中居然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想问队长还好吗还生气吗,又怕队长真受了点什么伤,亦或者,还未消气。
通话频道又再度陷入沉静,两人似乎本着因为说一个字要两块钱所以不说的节约精神,堪称相顾无言唯有一句你好再见。
这样下去估计队长就挂电话了,队长肯定是善解人意地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
叶惊秋有点着急了,她眼一闭心一横,喊得超级大声:队长我错了!
不远处的叶知夏:?
什么东西?
时醉在病床上不动如山,闻言只是顿了顿,而后用在训练室的语气淡淡反问:
错哪了?
叶惊秋眼睛唰地亮了。
有门!
队长没说你没错,也没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她居然还主动抛了一个问题给她。
看来骗酒骗人的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叶惊秋马上闭眼回忆共计两千三百七十二字的道歉信,这小作文可是她一个声母一个韵母敲出来的,简直倒背如流。
我错了队长,我深刻地检讨我自己。在痛苦的反思中,我总结出我有如下三点错误,一,没有和队长您好好沟通......
时醉却越听越无奈,光是第一点,小队友已经从嬴政扶苏的父子关系破裂原因扯到隔壁宴昭与洛塔瑞奥的十年复合之谜了。
年龄渐长,瞎扯的功夫也跟着翻倍增加。
时醉叹口气,眼底却泛起清浅的笑意,她耐心地听着小队友或紧张或正经的道歉话,却冷不丁地听到一声沉闷的滴声,而后,对面忽地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