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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重生后 第79节

高修然一怔,他抬头查看了一下距离祭台的位置,估摸后立下判断:“可以。”

祭台附近都是禁军,但这些禁军由皇上掌管,哪怕是太子高巍奕也无法驱使。

苏宛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您留在这里,我去将东宫的侍卫兵引开。”

高修然被她这句话怔住了,他忍不住低头看她,见面前这个女子双手紧握着拳,因为恐惧而身上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坚韧不拔,她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殿下,请您日后一定要为我夫君,为谭家正名。”

她说罢,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的朝着相反的另一处方向跑去。

高修然看着她飞驰而去的背影,整个人都震摄在原地。

东宫的侍卫兵听到了声音,立刻出声喊道:“什么人?!”

他们察觉异样,立刻召集所有人追上了跑远的苏宛菱,而留在原地的高修然很快看到了那一条空出的路。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转回视线,下了山去。

***

苏宛菱没有跑出多远,就被几个东宫的侍卫兵抓住了,他们只看见是一个女子,却穿着小厮打扮的衣服,十分古怪,便觉得有异样,将她带了回去,打算交给太子处置。

不过此时祭天仪式已经开始,高巍奕在祭台上,他们只能将她看管起来,留在人群中。

郗延很快注意到了苏宛菱,他朝着她看了过来,苏宛菱察觉到郗延的目光,冲他缓慢的点了一下头,让他安下了心。

既然她在这里,那说明三皇子已经抵达了祭典中。

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在表露出太明显的神色,恐被人察觉到他的动向,便只能隐忍在人群中。

祭典仪式已经开始了,两侧的祭台上都挂满了黄色绣龙彩带,大红灯笼则是从凌晨开始一直燃烧到现在。

苏宛菱朝着人群看去,只见阳临帝一身隆重的龙袍,从万阶台阶上一步一步下来,两边是文武大臣,他们随着帝王走过,纷纷跪下来,向他叩拜。在阳临帝左侧后方的,便是同样登上祭台的太子——高巍奕。

他们二人会踏上这祭台石阶,在祭台上进行一系列祭祀仪式,为国家祈福。

苏宛菱被看押在人群中,随着所有人的视线移动,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进行仪式的阳临帝和太子。

祭台的石阶非常高,石阶全部由白玉石堆砌而成,被称为天龙祭台。台上供奉着祭品祭果,有一名太监立在上头,高高喊道:“礼——”

随着他一声高喊,祭典仪式正式开始。

有古乐声响起,在耳边回荡,苏宛菱曾经也与高巍奕一同参加过这样的祭典,当乐声响起,仿佛这一刹那,时光交错交织,过去与现在重叠,记忆纷纷扬扬,同样的石阶,同样的古钟声,同样的那一声“礼”,同样的场景呈现。

“陛下!!!”

突然一声尖叫响彻了天空。

苏宛菱一下子被惊醒过来,她猛地抬起头,却看见祭台上那太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这么凭空在祭台后面现身,原本走在石阶上的皇帝一下子顿住了脚。

那是一个披着斗篷,像是僧人模样的人,光影照射下来,他的脸被挡在斗篷内,看不见面孔,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一些熟悉。

特别是站在阳临帝身边的高巍奕,他的眼瞳猛地一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你……”

未等他开口,那僧人便摘下了斗篷,显现在众人面前。

祭台下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见那斗篷下所呈现的人的模样,正是三皇子高修然!

“是三皇子?!三皇子怎么会出现在祭台上?”

“难道,难道是鬼魂?”

“什么鬼魂……是,是活人,他有影子啊!”

“三皇子还活着?三皇子没有死?”

“可太子不是说三皇子已经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着,连原本要看守苏宛菱的太子侍卫兵都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祭台上的人。

阳临帝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祭台上的高修然,他最先反应过来,重新朝着祭台走去:“你是……修然,你还活着?”

“父皇。”高修然直接跪了下来,朝他重重一拜,“儿臣回来了。”

第100章 大结局  他们离城的那一日,京都城正好……

“这是怎么回事?”

阳临帝几步跨上前, 将跪在地面上的高修然搀扶起来,他上下左右大量他,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 也不像高巍奕所说的那般死在安山县。

他的手是有温度的,脚下的影子也清晰可见, 他分明还活着!

立在阳临帝身侧的高巍奕已经缓缓眯起了眼睛, 难怪他一直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安山县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太顺利,这些顺利让他麻痹大意,甚至误以为是自己布置得当, 如今看来,却原来是他人早已设下了陷阱!

他的这位三弟,高修然,竟然还活着。

可奇怪了,他这三弟为何要设这样的局?假死对他有什么好处?

高巍奕心头一跳,脑海一下子回想起在幽闭东宫时自己几次传信联系隐藏在外面的私军,却得不到任何消息……

难不成……该死的!

高巍奕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高修然已经将全盘事情上禀了阳临帝:“父皇,儿臣要控告太子三项罪名:一、私采铁矿,贩卖敌军;二、为毁灭证据炸毁大坝, 害死安山县数十个个村的村民,甚至放火烧山想将同胞兄弟;三、以铁矿石募集资金, 私设私军两万七千人。”

桩桩件件,都是阳临帝之前派人调查所查证之事, 只是后面两件, 杀同胞兄弟和私设军队,阳临帝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眉头紧蹙,转过身来看向了身侧的高巍奕。

没料想, 高巍奕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二人,脸上并无半点惧色,反而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一双狭眼却沉下了冷意:“没想到你还能活着,三弟。”

“托皇兄的福,我还没有死。”高修然缓缓应道。

高巍奕站在石阶上,眼眸朝下方立在人群中的苏宛菱看了一眼:“看样子你早就藏在鸡鸣寺里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在我幽闭东宫的这段时间,你将我那藏在北边的私军全部一网打尽了吧?”

“郗将军派人接手了你的全部私军。”

“真是好手段,好计谋。”

“若不是皇兄咄咄逼人,我也无法使这些手段。”

二人对立着,天空一片云漂浮而过,阴影落在祭台的地面上,将二人的身影隐在了浓重的阴影下。高巍奕一步步跨上石阶,他走到了祭台的石桌前,看着桌面上供奉的祭品,以及那一盏属于君王才能撒下的樽酒,忽然侧过身,面无表情看向了阳临帝:“父皇,通向帝王之路本就要不折手段,这是您教我的。”

阳临帝脸色铁青:“朕可没教你这些!”

高巍奕笑了笑:“父皇当年登上帝位,母后替你做的那些事,还还算少吗?”

“你——”

“父皇不会觉得我只有那些私军吧?”高巍奕缓缓扬起了手,一时间,祭台下所有禁军竟都调转了兵刃,朝了过来!

禁军是直接由皇帝统管负责,怎么可能会被高巍奕调动?!

人群中的苏宛菱大吃一惊,同时身边东宫的侍卫兵也转了方向,控制了周围所有朝臣,其中包括将军郗延。

那些朝臣吓得纷纷跪在地上,却无一人敢说话,太子这是要反了!

古往今来,所有谋权而夺得帝位的皇帝可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你要干什么?!”阳临帝眼见所有隶属于自己的禁军竟然被高巍奕调动,表情十分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禁军竟然也掌握在了儿子手里!

高巍奕面上依旧是恭敬无比,他朝阳临帝鞠躬一拜:“您是我父皇,便是我日后登基了,您一样也是太上皇。”

他眸光一转,锐利的看向了对面的高修然:“只是父皇被歹人蒙蔽,这个出现在祭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三弟,三弟早已死在安山县,这人怕是谭家为了活命而找来诬告本宫的冒充者。”

高修然没想到高巍奕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扭转乾坤,他冷冷道:“皇兄,就算今日你将我杀死在这祭台上,就算你挟持了父皇登上了皇位,你也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君王。”

“历史都是靠后人书写的,是否名正言顺,也并非你一个冒充者今日在此言说便能盖棺定论。”高巍奕单手一挥,“来人,将人拿下!”

台下的禁军齐刷刷冲了上来,就要控制住高修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大批军队从祭台四周的密林中冲了出来,齐刷刷将祭台内所有禁军都包围了起来。

这回转让所有立在中间的官员都吓傻了:“怎、怎么回事?”

那些被控制的禁军也万万没料到会忽然冒出这么多士兵来,禁军统领何峥更是握着手中的长刀倒退了两步。

站在祭台上的高巍奕几乎在这一瞬间脸色大变,他迅速看向阳临帝,阳临帝面色平淡如初:“你所控制的禁军,恐怕不及郗老将军的一半郗家军。”

高巍奕铁青着脸:“父皇不是已经收回郗家的军权了吗?”

阳临帝淡淡道:“便是收回了,也能还回去。”

“父皇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您既然已经不信我,为何还要让我同您一起参加祭典?”

“朕并没有发现,只是与人打了一个赌。”阳临帝缓缓抬了一下手。只见在祭台对面另一侧被封了的石阶下,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就是谭玉书。

他一身青色缎袍随风微微浮动,身姿挺拔而立,如苍柏绿松:“殿下。”

“是你……”高巍奕面色极为难看。

此时高修然开了口:“谭大人在安山县时,便布下了此局。他调查到皇兄所开采的铁矿石数额巨大,便判断出皇兄养了私军。即便我们在安山县揭露了这些证据,只要有私军在,皇兄仍可以率兵夺权。所以谭大人与我设了一个局。以我之死,换来解决私军的时间。”

高巍奕眼眸阴郁:“所以你们闯京都城告御状,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并非真的想求一个公道。”

谭玉书答道:“殿下毕竟是太子。”

太子……

“呵呵。”高巍奕冷冷道:“旁人只知帝王位难坐,却不知太子位比帝王位更难坐。我若不是太子,便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若重来一次,他也同样会这么做。

他并非输在所选之路,而是输在一个谭玉书,输在一次考虑和抉择。若开盘重来,他便绝不再错第 二回。

……

天空那朵漂浮至祭台上空的云逐渐变得漆黑,落下了细细密密的雨。

所有禁军都被扣住,骠骑大将军郗龙率领军队将所有人都押了回去,包括太子高巍奕。苏宛菱立在人群中看着高巍奕从眼前走过,他也察觉到了苏宛菱的目光,抬起头来与她淡淡对视了一眼。

但是很快,她转过了视线,口中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玉书!”

然后她从自己眼前离开,朝着祭台石阶跑去。高巍奕就这么回过头来看着,看着那个女人扑入另一个男子的怀中,她那些关切和担忧全部给了那个人,却并非是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结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在某处地方,某个时空,他应该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

他忽然记起了自己在幽闭东宫时曾做过的一个梦,那个梦漫长而真实,仿佛就深刻在他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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