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今晚不去。”我对华辰风说。
华辰风马上反应过来,“也行,今晚如果去,风险是最大的,那边恐怕会有准备,那就明天中午再去,白天也更容易防范一些。”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华辰风想了想,“刚才你说,警方现在怀疑大哥是害死湘姨的凶手?”
“是的,磊磊是这么说的。”
“湘姨是今晚才过世的,事情到现在发生也不过几个小时,警方为什么会这么快就下结论是大哥做的?”华辰风说。
“警方的依据是,湘姨进入酒店前,华辰星曾经进入过酒店。对哦,进入酒店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认为是华辰星做的?”
“警方不会这么草率作出决定的,磊磊所说的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华辰风说。
“磊磊天真单纯,肯定不会故意放这种假消息。那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我问华辰风。
“放消息的人,当然是希望华家越乱越好。虽然不一定是那个幕后做空的人,但也一定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华辰风面色凝重。
“所以你认为华辰星不是害湘姨的人,是有人故意设局?”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那当然真相到底如何,我们现在不知道。大哥虽然能力不足,但他也不至于会愚蠢到要杀死湘姨的程度。我认为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明天一开盘,华氏的股价会跌成什么样子,这一次肯崩盘了。”
“不是苏家还给我们撑着的吗?还有陈木他们,应该不至于会到崩盘的程度吧?”
“如果只是简单的做空,那双方就只是资金量层面的较量,谁的钱多,谁就能笑到最后。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市场一定会恐慌,很多散户会跟着抛售。散户的抛售加上大资金的做空,华氏的股价肯定会逞雪崩之势。苏家为华氏护盘,本来也没尽全力,如果股价大跌,跌穿他们的成本价,他们就会出现亏损,那南和集团的董事们,肯定会逼苏董放弃。他们又怎么会为了别人的公司而亏钱?”
我听了也觉得非常的沉重。接着华辰风的话说道,“如果苏家再撤出,那将是更大的灾难。”
“是啊,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苏家撤出的可能性非常的大。我们也不能要求人家一直支撑,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苏家没有义务一直帮我们扛着。”华辰风叹了口气。
“那陈木他们呢?他们的资金也撑不起来?”
“你想想,如果苏家抛售撤出,陈木他们入场,那接的其实是苏家的货,一进一出,最多也只能相抵消,但市场总体下跌,最终的结果还是跌。比如说华氏的股价是个盆,现在苏家倒出一斤水,陈木往里面加一斤水,这就抵销了,但还有人往把盆里的水往外倒,所以这盆里的水总的还是在减少。”
我明白华辰风的意思了。
“那依现在的情况看,我们就一点招都没有了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之明天华氏一定会跌得惨不忍睹,只希望不要崩盘才好。”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不知道接不接。华辰风让我念号码给他听,他听完说这号码是华辰磊打来的。就是华家从来不管公司事情的二公子。
我接起电话,摁了免提。
“是姚淇淇吗?”华辰磊问。
“我是。”
“弟妹,我是华辰磊,华家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辰风,让他出面来主持大局。”华辰磊说。
“二哥,我在呢。”华辰风那边接话了。“现在什么情况?”
“真的是你吗辰风?你在就好了,你赶快回来吧。现在华家全乱套了。湘姨死了,警方怀疑是大哥做的,现在大哥被警方控制了。”
“是控制了,还是正常的讯问?”华辰风问。
“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平时都不过问公司的事。我刚从北京参加一个画展飞回来,就听到出大事了。现在华家没人了,你必须得出面,才能稳住局面。”
“二哥,我……”
华辰风正要说什么,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把实情全部说出去。
“我现在有些私事要处理,也是为了华家的事情。所以我这两天回不来,但我会尽快赶回来。我不在的这两天,二哥你出面维持一下局面吧。”华辰风说。
“我不行,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废人。而且我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我要是出面,没人会信服的。还是你回来吧。”
“我这两天不方便回来,二哥你虽然腿脚不便,但你是华家的子弟,你出面组织一些事还是可以的。”
“我真的不行,华家乱套了,你抓紧时间回来吧。我这里有电话进来,就先不说了。对了,你具体哪天能回来,大概什么时间到?你是从哪里来?”华辰磊问。
“我这边不是确定,大概三五天的样子吧,二哥,现在华家只有你了,你一下要担当起一些事情。”
“你来的日期不确定吗?”华辰磊问。
“不确定,或者说我能不能来都很难说,我只能尽量。”
“好吧,那我先挂了,你要尽量争取过来。”华辰磊说。
那边华辰磊挂了电话,华辰风问我,“连我二哥也要防着吗?二哥从小与世无争,不至于要防着他吧?”
“不是要防着他,我是担心他会向别人泄露你的消息。华家现在乱成一团,肯定会有人向他打听你的消息。万一他不小心说出去了,那就麻烦了。还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事?”
“海城明明传遍了你眼睛看不见的消息,你二哥打电话来,为什么不问一下你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
“二哥一向很少关心这些事情,他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你是他亲弟弟,亲弟弟的事,也不关心吗?这是不是多少有奇怪?”
“是有些奇怪,但二哥刚从北京回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算了,不讨论我二哥了,还是想想如何渡过这个危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