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君傲这么一说,丁鼎站住了脚,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狠下心来,沈君傲说得也对,他们之间的误会总会解释清楚的,可是此刻人命关天,还是先救了沈君傲再说吧。说着,盘膝下来,为沈君傲导引元气,助她脱离险境。
沈君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在丁鼎的元气引导之下,渐渐地脱离了险境。
帮助沈君傲脱离险境之后,丁鼎脱下了衣衫,披在了沈君傲的身上。此刻,沈君傲身上衣衫褴褛,实在不太好看。
紧紧地掖了掖衣衫,闻着衣衫上男子的淡淡清香,沈君傲的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慢慢地荡漾开来,暖暖的,很舒坦。少女的心扉,就这样被打开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声长长的佛号过后,老和尚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老和尚眼望着山洞,目光露出了一丝惋惜之色。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这玄道乃是先辈留下来的珍贵之物,就这样被毁去,也是非常可惜。其实,刚才在山洞坍塌之时,老和尚已经来到了洞口,但是他已经回天无力。及至看到丁鼎抱着衣衫不整的沈君傲出现之时,老和尚刻意回避。沈君傲那样的情况,作为一名和尚实在不宜直接碰面,所以刚才丁鼎为沈君傲披上衣服之后,老和尚才现身相见。
丁鼎看到老和尚,心里一阵惭愧,玄道是多么珍贵的修炼场所,可是却被毁了,虽然不是自己的过错,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丁鼎向老和尚施了一礼:“大师,对不起。”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进去之前,贫僧再三告诫,可是施主就是没听进去,你们毁坏了如此珍稀之物,理当受罚。只是凡事都有劫数,既然事已至此,道歉亦是徒劳。老衲感念施主的宅心仁厚,欲要轻罚于汝。就罚你在本院藏经阁中好好地抄录经书,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丁鼎只好如此。只是他向老和尚请求道:“我和枕月姑娘有所误会,我想先向他解释一番,再来忏悔如何?”
老和尚开口道:“枕月姑娘性格直爽,快意恩仇,你这番跟她解释,她未必能够原谅于你,还是待日后慢慢解释吧。”
老和尚虽然语气松软,可是态度却十分强硬。
可是丁鼎心中挂念着枕月,于是开口道:“大师,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礼了。”说着,就要往外冲去,丁鼎心想等我解释好了再来也不迟,老和尚怎么就这么不通情达理。
然而,他忽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脚步怎么迈不动。仿佛被定住一般。
自己已经是元力十一级的元力至尊强者,可是在这个老和尚面前,竟然被制住,迈不动腿。可见这个老和尚是深藏不露的强者,这是何等恐怖的高手啊。
丁鼎运转元气,想要冲破这种阻碍,可是却是始终无法动弹。而且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腿脚竟然不听自己的使唤,乖乖地朝藏经阁方向而去。
山下,枕月一直等着丁鼎追出来解释,可是她没有想到,丁鼎竟然被老和尚留住了。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丁鼎。她望着山上院庙的方向,赌气地跺了跺脚:“丁鼎,我恨你。”
泪水不争气地飘洒出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离开了丁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思,她也不想再逗留了,她想到了卧龙岛,也许那个地方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那里有一个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父亲。于是她飞一般地逃离了。
院庙之外,一位枯瘦如柴的老僧眼望着枕月离去的方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院庙中的那位老和尚走向枯瘦如柴的老僧,行了个礼:“师叔祖,丁鼎已经在藏经阁内抄经书了。”
这位枯瘦如柴的老僧正是枯荣大师。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很好。”
老和尚疑惑地枯荣大师:“丁鼎和枕月姑娘情投意合,师叔祖为何要阻止他们见面?”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颇有禅机地道:“如若他们有缘,又怎会让这小小的误会阻隔,如果因此天若一方,那么他们之间又何来的缘分啊。
这一番话颇含禅机。老和尚双手合十道:“弟子明白了。现如今该是丁鼎一心潜修的时候了。”
“是啊,浩劫在即,为了天下苍生,我只得如此。”枯荣大师叹了口气道。
“可是,以师叔祖之能为何不亲自点拨,何必大费周章。”慧能不解地问道。
枯荣大师叹了口气:“我和他的缘分未到,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老和尚又问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为何师叔祖单单看中这个年轻的少年?”
枯荣大师微微笑了笑:“慧能,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慧能老和尚略为思虑了一下道:“李施主小小年纪能够晋级元力至尊境,确实是世间少见的人才,然而以师叔祖之能,天下还有几人能超越,就算有什么浩劫,师叔祖愿意出手的话,又何须借助旁人之手。”
枯荣大师微微笑道:“慧能,你太高看师叔祖了,这场天际间的浩劫,非我所能,也许只有他才能化解,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化解这场浩劫,那人间将为变成地狱。”
慧能原本只是好奇,现在是震惊了,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一定认为是妄语,但是却是出自枯荣大师之口。那自然又另当别论了。慧能的武功已经在元力神皇的境界,可是连师叔祖的一个脚趾头都摸不到,可想枯荣大师的功力高到没边了。可是从师叔祖的神奇中,看出师叔祖说的是实话。那么丁鼎将是一个何等的高手,就连慧能这样的大师都十分地期待了。
他忍不住好奇地道:“师叔祖何出此言?”
枯荣大师眺望着远方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青阳堡事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