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就知道,叶心兰生气了。宁兮低着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虽然认错态度良好,但叶心兰并没有轻易原谅她。
宁兮压力有些大,偷偷拉了拉宁商酉的衣角,但他扫开了宁兮的手。他可没法子,拯救老妹儿。
两人的小动作,叶心兰全看在眼里,也不出声,就当没看见。
宁兮偷偷鄙视了一眼宁商酉,笑着抬起头,看向叶心兰,笑嘻嘻道:“娘,您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爹又惹你生气了?”
叶心兰不慌不忙喝口茶,“嗯!确实有人惹我生气了。不过,某些人貌似不自知。”
“难道是我哥干了什么混账事?”宁兮惊讶道,“娘,这次您可别软心,狠狠教训他。”
宁商酉心里大呼卧槽,这妹妹也太坑了,专门坑哥啊!
叶心兰本来只是想吓吓宁兮,没真想收拾她。只是这次她不顾自身安全,私自前往灾区,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叶心兰不动声色道:“说说,你哥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就是上次他……唔唔……”宁兮还没说完,就被宁商酉捂住嘴,他讨好道:“娘,您可不能仅听一面之词。我不过是上次妹妹遇刺的时候,让人散了些流言罢了。”
“站好!歪七扭八的,成何体统。”叶心兰严声道。
宁商酉放开宁兮,站得笔直,还没等宁兮开口继续说,宁商酉就笑呵呵道:“娘,妹妹这次确实不懂事。但看在她沿途救了那么多百姓的份上,您就别罚了。”
宁兮连连点头,“娘,我这一路没有受伤,您看我好好的。
我只是太担心了,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头脑发热,一下就冲出去了。
只想着要多救一些人,就闯了南城军营,带了兵出去。”
“是啊,娘。妹妹是好心嘛!也没干坏事,您就放过她吧!”宁商酉在一旁附和道。
叶心兰点了点宁兮,“再有下次,你自己去御书房解释吧!”
宁兮连忙点了点头,走到叶心兰身后,给她捶背捏肩,“娘,下次我一定不这么冲动了,您让爹爹也别冲动行吗?我总感觉,他积着一股怒气,要揍我。”
“可不得生气吗?本来最近你爹爹就忙,各国异动频繁,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又来了场突如其来的天灾,火上浇油,你又着急忙慌,不畏生死前往灾区。
别说你爹了,连陛下在御书房都发了几次的火儿。”
叶心兰拍了拍宁兮的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最近这段时间你躲着他俩就行,等气消了就好了。”
宁兮连连点头。
此时,宫里御书房。
看着宁元辰递来的奏折,永和帝又气得差点火冒三丈,“什么意思?这场人祸并非天灾引起,而是早有预谋?”
“是的,陛下。”宁元辰回道,“根据对抓捕的匪徒审问来看,似乎早就有人在民间散播流言。
而且短短两天时间,周围村庄就已经被完全占领,速度太快了,像是早就计划好的。就等地动起,便迅速行动。
最先被抢劫的是各村富户,金银几乎洗劫一空,而我们在清缴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藏匿的金银。
就审讯结果来看,各村头领将财物都给了一伙神秘人,他们承诺运来兵械。
若不是凰儿冲动,意外前往灾区,打乱了安排,等我们发现安河镇的情况,他们已经成势。
这场天灾引起的人祸,怕是会给大兴造成不小的冲击。”
宁元辰的话,让在场大臣脸色都不好看,事情已经明了,这就是蓄谋已久。
“定是北齐。前些日子,他们在边关频繁异动,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他们的人趁机在国内,搅乱我大兴安宁。”
田成光一脸愤怒,他是真没想到,北齐那群野蛮人,竟然能想出这么出人意料的计策。
“可若真是北齐,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大兴会发生地动,还提前布局?”
一个长相儒雅,却带着一丝痞气的男人开口道,他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叶临之。
“北齐近两年出了一个很厉害的祭司,连北齐皇帝都很敬重。
此人行踪诡秘,关于他的消息几乎搜集不到,相貌、生平、喜好、有没有家人等这些统统都没有。”孙进朝颔首插话道。
他手里有一个很秘密的情报机关,时刻都在收集天下发生的各种秘事。
目前在北齐、武颂都埋有暗子,手里有不少秘密。
“这个人有这么神异,竟能准确预知天灾?”各位大人都有些惊讶,心里不禁笼上一层阴霾。
“我倒觉得,北齐搅乱我大兴安宁预谋已久。这次不过是凑巧,借题发挥吧!”
“若真是这样,北齐不声不响就在大兴留了这么多探子和人手。令人担忧啊!”
这时,另一位大人出声反驳,“不可能。若北齐真这么厉害,还用等到现在?”
“现在就两种情况,要么北齐有一位神异莫测的祭司,要么北齐预谋已久,在我大兴广撒暗子。”
“这两种情况,哪一种都不简单。”
永和帝沉默着,听着各位大人的意见,心里却有自己的一番计较。
“陛下何意?”
左相看向永和帝问道。他虽然和永和帝有利益冲突,但毕竟是大兴人,不可能做利人损己的事情。
仔细思量一番,永和帝沉声道:“全力救灾。安平亲历灾区,总结的经验之策,在受灾区切实推广。孙进朝暗中搜查北齐暗子,朝中各部稳住目前手中的事,尽力配合户部赈灾事宜。”
说完,永和帝看向宁元辰,“军事上,你要上心些。今冬北齐怕是有大动作,不得不防。”
“是。”宁元辰颔首道。
永和帝看向田成光,“户部的担子有些重,赈灾要做好,今年的农事也不能放松。”
“是。”田成光颔首一礼。
永和帝又看向众人,“不管什么事情,不紧要的都暂且放下。国事为重!”
左右二相齐齐起身,行大礼,“是,谨遵陛下谕旨。”
这不是永和帝一次这样说,两人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