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萌心大动,伸手给毛团顺毛,感受那如丝般柔滑,却又温暖的触感。
‘对不起!是我语气重了,不该凶你。’
‘哼!我生气了,很难哄的。’毛团一点不领情,还假意挪了挪身子,不让宁兮摸。
‘给你一盘水晶糕。’宁兮拿食物诱惑。
‘五盘,还得是宫里的。’毛团趁机提要求。
宁兮想着很久没进宫了,过两天进宫看看太后吧!
‘行。’
毛团转过身,萌哒哒地看着宁兮,‘你说的,不许反悔,不然三天不理你。’
‘我说的。’宁兮肯定道。
毛团一下就开心了,抱着宁兮,撒娇卖萌,‘兮兮,你真好!’
“……”我好?是吃的好吧?
宁兮一边给毛团顺毛,一边看向远处的坡地,“过去看看吧!”
“郡主这边请。”常兆平略躬着身,伸手示意道。
走近一看,情况比宁兮预计还要好一些,她指着坡地两边的灌木丛,“将这两边也开垦出来,以后红薯育苗完成之后,红薯藤还可以扦插。”
想着玉米比较耐旱,宁兮问道:“庄里有相对干燥一些的土地吗?”
“有的。”常兆平指着远处另一个方向,村民正在耕作的土地,说道:“那一片都是旱地,每年收成相比中等田要差不少。”
宁兮跟着过去看了看。
这片土地明显更干燥,泥土的颜色也要浅一些,而且成块有些严重。
宁兮将毛团递给斐玉,蹲下身,捡起土块,在手里搓了搓,土块立刻碎成小块儿,还夹杂着一些细沙。
这块旱地有些沙化,土壤保湿性要差一些,但玉米耐旱,应该没问题。
“可以,就这里吧!将玉米种在这片旱田里。”
“是。”常兆平朝远处一招手,早就等着的村民,扛着锄头走了过来,开始忙活。
接下来的几天,宁兮在庄子上住了下来,指导众人怎么种红薯和玉米。
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不少问题。
最明显的是,宁兮的指导过于理论化,和耕作多年的村民有了不同意见。
说白了就是理论和实践出了问题,无法相符。
宁兮虚心听取众人的意见,红薯和玉米就这么两袋子,不能出问题。
就村民们提出的问题,宁兮仔细思考了一下,将自己前世学到和了解到的东西,详细又浅显地和村民们解释了一下。
最终在两方都充分理解对方的情况之后,大伙一起商量,拿出了最合适的方案。
一番磨合之后,再加上庄里人多,进度比宁兮预计要快。开坑土地,浇水,播种,三四天就搞定了。
傍晚,斐玉陪着宁兮在村子附近散步。
夕阳西下,村庄被一阵轻雾笼罩,家家户户的烟囱升起白烟,村里的大黄狗时不时吠一声,显示一下存在感。
村口,一群孩童在嬉戏玩闹。
一个眼睛被蒙上的小孩儿,站在原地,大声喊道:“你们藏好了吗?”
“还没呢!等一下。”说话间,那个小孩儿又换了一个地方。
当鬼的小孩儿,催促道:“你们快一点喔!”
因为蒙着眼,小孩儿踩在脚边的一块石头上,没踩稳直直倒了下去,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被一双手拉住了。
被扶起之后,小孩儿取下眼罩,眼前是一个微笑着的大姐姐。
“郡主姐姐,你也要玩捉迷藏吗?”
宁兮笑着摇头,“小心一点。”
这时,村里传来了喊声,“狗娃子,回来吃饭了。”
类似的喊声此起彼伏。
小孩儿朝喊声望了一眼,“郡主姐姐,我要回家吃饭了。”
“快去吧!”宁兮捏捏他的小脸。
其他孩子也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满脸不情愿,脚下却迈着大步子向家走去。
充满烟火气的村庄,虽然贫穷但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活着,不奢求大富大贵,只愿一家人能在一起。
看着孩童飞奔的身影,宁兮感慨道:“一家人完完整整,看得见明天,便是幸福吧!”
次日,又忙活一天。
播种的事情,基本就完成了。
宁兮和常兆平嘱咐道:“接下来的事,你都上心些,如果有问题及时派人通知我。”
“小姐放心!”常兆平恭敬道。
宁兮上了马车,直接回家,明天要和各家掌事人议事,估计得有好一番唇枪舌战了。
宁府如往日般平静,威严的大门,和雄壮的看门武丁。
路过主院时,宁兮去看叶心兰,但没见到人。
“娘亲呢?”宁兮问道,叶心兰不在府里倒是头一次。
“夫人进宫了。”清竹福身道。
估计是看太后去了,宁兮猜测道,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时日光正好,宁兮让人将笔墨纸砚搬了出来,在院子里忙活,明天要和五个世家掌事人商量供应的问题。
宁兮想了两种供货方式。
一种是买断,即以市场价的六成将货卖给他们,卖多少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一种是代销,就是将东西先给他们,但不收钱,等东西卖掉之后,再付万货商行七成营收。
两种方式各有利弊。
第一种方式,资金回拢快,但价格低一些。第二种方式,资金回拢慢,但赚得多。
具体细节到时候还要再谈,分成上肯定有说头。
宁兮在心里预演了一下,明天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将应对策略都记了下来。
一下午的时间,全花在这上面。
傍晚,叶心兰派人传信,她在宫里歇下了,要陪太后唠唠嗑。
吃过晚饭,宁兮拿着计划书去了宁元辰的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还未等宁兮走近,便听到屋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宁元辰的怒吼。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宁兮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屋外候着的年时和两个看门武丁一脸淡定。
她蹑着脚,走了过去,和年时问道:“什么情况?”
“老爷在处理公务。”年时回道。
“喔!”宁兮走近了一些,支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又是一声砸瓷器的声音,不由得抖了抖。
这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能让便宜爹气成这样。
宁兮有些犯怵,现在进去很可能撞枪口上。
可明天就要谈判了,她没有经验啊!娘亲也不在,宁商酉又在平津还没回来,能找的只有宁元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