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凌羽是个绝对的行动派,第二天,果然就有一队人马从南风院出发,担着聘礼,浩浩荡荡的往郑家的方向走去。
阵仗如此强大,当然引得长安的街坊们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有心人细细的数了一数,竟然是整整的六十四担聘礼!可见,南风院此次是卵足了劲儿,志在必得啊!同时,也能看出,南风院此次诚心满满,就连带头的媒婆,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孙媒婆,据说这位媒婆巧舌如簧,她促成的婚姻都非常美满。
当然,长安城的百姓最热衷讨论的,还是南风院要向郑家哪位小姐定亲的问题。
当这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人却是一脸鄙视的望着他,仿佛他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似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郑家郑婉玗姑娘天生丽质,自小与南风院的南公子青梅竹马,此次南风院想要迎娶的,自然是郑婉玗姑娘啦!”
“说得是。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早就该在一起了。”
“说来郑姑娘也快十六了,若不是因为南公子体弱多病,怕早就迎娶了过来,孩子都生了呢。”
“南风院的姑娘嫁到郑家做家母,郑家的女儿嫁到南风院做女主人,果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对啊,亲上加亲,可喜可贺啊!”
“听说,几个月前,郑家真正的嫡长女回来了。”
“嗯嗯,我也听说了,郑老夫人还为这位郑姑娘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好多世家子弟都被请了去呢。”
“此时说那位郑姑娘有意思吗?今天是说婉玗姑娘和南公子的亲事。”
“那可不一定啊。郑家有两位姑娘呢?怎么就一定会是婉玗姑娘?”
“你是没睡醒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换做是你,你会娶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姑娘回家吗?”
“那可不一定啊。那位郑姑娘,是才子郑致远唯一的女儿,可是有一半郑家家产呢。看在钱的份上,我也会娶她啊!”
“你是认为南公子如你般寒酸吗?南公子像是个缺钱的人吗?”
......
坐在醉仙楼优哉游哉喝着茶的谢晗,静静的听着楼下的街坊们唠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自紫月绣坊开张之后,他便有事外出,今日才回来。原本想着去看望一下蒙念楠的,但偏偏碰上了这一队人马,便在旁边坐了下来,等这风头过了,再去不迟。
对于南风院如此声势浩大的提亲,谢晗也是心底甚是奇怪。他虽不能说与南子墨有多深的交情,但两人也算了自小就认识,知道他是个沉静内敛的人,如这般高调的提亲风格,还真的与他性格不符。但是,若能迎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偶尔高调一次又何妨呢?
谢晗如此想着,便在心里盘算着,若是哪天,他要迎娶蒙念楠,会不会也如此大张旗鼓,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或许也会的,爱极了一个人,便会想着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便会想着要告诉全天下的人,如此美好的姑娘已名花有主,其他人再不敢觊觎了......
谢晗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心情极好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细细的品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对蒙念楠有此执念,只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便被她惊艳,待一曲箜篌弹奏下来,更是感觉心心相惜。蒙念楠虽神色清淡,但自有一种能吸引人靠近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就向她走近,心生爱慕。
谢晗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几年就被家里长辈催婚了,可是他却一直无动于衷,认为世间没有一个女孩能入得他的眼,他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孩驻足,放弃自由自在的日子。但自从遇到蒙念楠后,他的想法却改变了,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个女孩,便是上天为他送来的稀世珍宝,是他这几年洁身自好以最完美姿态迎接的女孩,他以前觉得一见钟情很不靠谱,对于同龄人一见钟情的情谊也是不以为然,但是,如今,他却真的是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了。这几日不在长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总是心里在想着,此时身在长安的蒙念楠在做什么?身子是否好利索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会不会又在为紫月绣坊的事情而伤神?有没有听话的早早休息?下人是否伺候得周到?谢晗都不知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