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抬着小脸的白夏还毫无所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唇瓣瞧,生怕他没舔干净浪费了她的心意,还勾了勾手指,光滑的指腹在裴延城温热的口腔内搅动。
将他的心绪也一通搅个稀巴烂。
“够了。”
裴延城声音粗哑,抬手将她不老实的手指抽出,白嫩的指腹泛着晶莹的水光,已经不流血了。反被他握在手里,用带着薄茧的粗粝手掌擦着她食指上的水渍,他动作柔缓擦得极为仔细。
反应迟钝的白夏终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想抽回手的时候似乎已经为时已晚,只得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拉了拉裴延城的衣摆,轻咳了两声解释道:
“我修炼的精气化成人后都蕴藏在血液中,浪费了......不好......”
一有好东西她第一个想到的可就是他了,他最好别忘恩负义。
踹踹不安的狐狸眼瞄了眼天际高挂的烈阳,心里稍微安定了下,这大下午的他待会还得去团部呢。
“嗯,手怎么破了?”
眸光深深地盯着她急促轻颤的长睫,裴延城眼中划过一眸笑意,终究放了她一码。视线扫过她身侧的水池,在瞧见瓷盆里泡着的药材时,多停留了两秒。
“不小心划破了而已,反正没事了!”
白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面颊泛起桃红视线也在朝四周乱飘。
“嗯,那我继续去修院门了。”
抬手用干净的手背触了下她发烫的脸颊,话落就转身往前院走。
见他这回走得这么干脆,白夏还有点不习惯,低头瞧了眼早就看不出伤口的指腹,也没多想,拿上吸收完她血液的西红柿,便打算往军区的养猪场去。
*
晌午才在家属区闹过的野猪,下午在养猪场又掀起了一波热潮,这会儿倒不是它又折腾出什么事,而是一帮军嫂大娘们跟着跑过来看热闹。
猪才刚进圈呢,这就惦记上肉了。
“瞅瞅这野猪,多壮!有说啥时候宰了不?”
“那估计最晚得把小猪下了吧,不过我先头听老刘说,这崽恐怕下不下来,是受了伤还是啥的,反正不太好。”
“哎哟!那该不是病猪吧?人吃了会不会得病?”
“那应该不会吧......瞧,延城家小媳妇来了!”
说话的嫂子眼尖的瞧见骑着自行车直奔向这边来的白夏,立马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人,围着猪圈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也都齐刷刷地望过去。
白夏出门前已经换了晌午的长袖长褂,穿着一件修身的深蓝色短袖布拉吉,瞧上去更像是狐狸精了。深陷的腰线上点缀着一排白色布面的方扣,清新又干净,却因为她火爆的身段,看上去平白有些惹眼。
这衣裳还是开春的时候跟孙小玥去城里买的成衣,当时在店里试穿的时候正好,这才过个把月,不知道是她长胖了,还是衣服洗过一次缩水了,原先宽松的尺码穿在身上却像是小了一号,将她夸张的腰臀比暴露无遗。
看向她的数道视线立马就变味了,其中有几道更是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扎在白夏的身上,将她戳出几个洞,漏了气才好。
“嫂子们都在呢。”
早就习惯了各种注视的白夏丝毫没觉得不自在,大大方方地跟她们打招呼。
车子滑行到近处,长腿从车前的栏杆一跨,就利落地从车座上下来,顺手将自行车靠在一旁支起脚撑,光洁无瑕的脸上挂着看似毫无城府的笑容。
“是啊,你也来看猪啊?”
见她主动打招呼,几人也随口应了一声,眼睛却还黏在白夏身上。
“呸,在军区还穿得这么不正经,都结婚了还想勾搭谁呢。”
一道毫不客气的暗骂突然响起,声音虽然放得很轻,但在三三两两的客套寒暄中却格外突兀。
本就因为白夏的出现变得安静的气氛,霎时尴尬起来,众人朝说话的人看过去,是7团郑营长家的媳妇李静月。
李静月也没想到就自己的一道嘀咕,竟然都被她们听了去。
听到就听到,她敢穿还不让人说了?挽着身旁人的胳膊她也没觉得心虚,仰着脖子回视白夏。
“嫂子的意思是,穿布拉吉就是不正经嘛?”
白夏迎着浅笑走到屋檐下,近距离的美颜暴击让李静月心里的嫉妒更加无处躲藏。
“我可没这么说,你这是在恶意曲解我的意思!”
要是顺着她的话接了口,可就得罪了当场一大半的军嫂,爱美的谁家没有几条布拉吉,李静月心里暗骂白夏心机重。
“是嘛,那嫂子下次就别说会让人曲解的话,毕竟您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话都不会说,传出去可让人笑话郑营长。”
白夏眼波轻挑,顶着张美艳的脸看上去嚣张极了。
“你!”
一句话扎了李静月三刀,气血上涌的就想回嘴,却被身边人拉着她的衣袖制止。
白夏扫了眼她身边年纪稍大的妇女,看着眼熟但是不认识,反正不是136团的军属。见她决定息事宁人,白夏也没不依不饶,径直穿过众人走到猪圈旁。
感觉到白夏气息的野猪早就兴奋了,围着食槽不停地打转,特地加高的围栏它越不过,只好把猪嘴朝缝隙中拱。
“行了,这个给你吃了就好了,以后可别缠着我了。”
在把吸收了她精血的西红柿喂给它之前,白夏就先把条件讲好,生怕被它赖着。
她可养不起这么大的野猪。
见它安静下来,白夏才将西红柿从围栏边递了进去,剧烈耸动的猪鼻也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把西红柿叼进了嘴,嚼都没嚼,直接头一昂就进了肚子,一滴汁水都没流出来。
“戚,说得好像它能听懂你说得话似的,不过就是个西红柿,整的跟什么宝贝似的!到时候不还是要被宰了吃的。”
在旁边看着的李静月,似是终于找到了重新攻击白夏的点,迫不及待的就嘲讽出声。
“这猪嫂子敢吃?”
白夏面露惊恐,似乎对李静月的话十分诧异,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这副模样还没把李静月唬住,却吓到了其他人。
“咋了咋了?小夏啊这猪咋不能吃了?是不是有啥子病啊?”
原先就担忧这是不是病猪的嫂子,立刻就挤到了白夏身前,语气急促。
白夏往侧边不动声色地移了一步,躲过了她的触碰。
“先前它在家属区横冲直撞就跟疯了一样,你们也看见了,那赤红的眼珠看上去像能吃的样子嘛?”
这话出口,众人又想起晌午野猪发疯的那一幕,心里有点后怕,连站位都不自觉地离猪圈远了一些。
“你别是想吓我们独占了这头猪吧,难不成以为这野猪是你弄下山的就可以独吞了?白同志,别忘了咱们可是社会共产主义,是要共享的。”
站在李静月身边的嫂子开口了,白夏视线转到她脸上,刚刚好像听别人叫她陈秋芳。
精致小脸上的担忧神色不变:“嫂子你这就错怪我了,你也知道这猪是我弄下山的,那你觉得这猪要不是有病,我能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话落众人也都看向她的细胳膊细腿,那腰更是窄的就像是一不小心就能折断似的。对她的话刚信了几分,又听她面露惊恐得继续说:
“我刚瞧见它的时候,它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上去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我以为能吃就奋力将他拖下了山,谁知道它后来又发起狂来,这么瞧着我可是不敢吃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原本在猪圈里只哼哼两句的野猪,突然奋力跃起猛烈的朝加高的隔板上撞,就是像在配合白夏的话一样。当场就有两个嫂子吓得携手匆匆往养猪场外走。
“哎哟我的乖乖!咋这吓人!病猪还是早点处理了好,也不知道这病传不传染,要是把其他的家猪染上病那可就惨了。”
“嫂子说得没错,不过我一人说得话也没人信,最好还是让军医来给猪抽血化验一下,毕竟饲养员不是兽医,有了先进的化验仪器,不出三天应该就能查出来是得了什么病,到时候再让医生告诉你们能不能吃也是一样的,不过三四天而已,陈嫂子也不差这一口肉吧?”
见陈秋芳还面露怀疑,白夏直接点了她的名,将众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像是她为了几口吃的就不怕死一样。
陈秋芳的脸色有些难看,勉强地牵起嘴角打圆场:
“这话说的,咱们吃住都是军里的,哪能差的了这口肉,既然是病猪,大伙儿还是别惦记了,别到时候吃出病来得不偿失。”
话落就拉着李静月悻悻然地往外走。
等人都散了,白夏又走到猪圈边,瞪了仰头看她的野猪一眼。
轻声嘟囔:“把最惦记吃你的一群人打发走了,等流言从她们嘴里传出去,你起码短时间内是没人敢吃了,待你自己恢复好,能跑就先跑吧。”
她可不保证能一直护住它这身让人眼馋的膘。
至于什么让军医来化验那就更不可能了,谁会把有限的医疗资源浪费在一头可能出现问题的野猪身上。
*
入了夜,白夏正安静地趴在裴延城的怀里,光洁的额间浮了层细密的汗珠,铺满玉背的长发也在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而轻晃。
裴延城食髓知味的把玩着白夏柔若无骨的右手,白日手心被藤蔓摩挲出的细小伤口已经全然恢复,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白夏扭了扭皓腕想抽回手,可浑身无力只能无声地瞪了他一眼。
“你很想救孔长墨?”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异常跳跃的问题将白夏砸得有点懵。
本就被他弄得有些当机的小脑袋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孔家寻药的事。
她挖草药是想去找孔长墨的爹拿报酬,而他爹则要拿这些药去治他的手,弯弯绕绕她也的确等于是想救孔长墨。
逻辑没问题,白夏理所当然地点头,回答得干脆极了。
“对呀,是挺想的。”
想着能收到多丰厚的报酬。
裴延城原还餍足的神色,听完她理直气壮的话,一瞬间就黑下来。
第30章
抬手托住埋在他胸前的小脸, 白夏被迫抬头对上裴延城的视线,精致的五官都被他挤在了一起,像个软糯糯的白包子。正皱着眉表示抗议, 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就弓起后背,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力气大的白夏觉得自己脸上的肉都被他吸走了, 发出清脆的啵——的一声。
“干嘛啊...”
没等她张牙舞爪地将自己的脸解救出来, 裴延城就率先松开了手,将趴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连着被子裹在旁边, 就套上短裤走了出去。
松松垮垮的裤腰搭在他的腰际,往上是腰背漂亮的肌肉纹理, 并不过于夸张, 每一块都恰到好处, 蕴藏着爆发力。呈现着标准的倒三角形的肩背下, 是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 比上身的皮肤黑很多, 泛着光滑的古铜色。
白夏像根春卷一样被裹在被子里, 盯着裴延城肩膀上并不明显的牙印,面颊微红。没一会儿就听到停在院外的吉普车车门打开又关上。
就这么大半夜打着赤膊出去的裴延城,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纸包。
对上媳妇疑惑的视线, 竟难得觉得耳根有些发烧,迈着长腿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