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改良后的城防
长安南城楼，曲靖带着几个亲卫，骑着马从东逛到西，在西边一个城跺前停下。在他前方，就算没有无尽的山峦阻拦，也看不到汪县那边的情况。
下面倒是看得很清楚，有些出入的百姓。今天的人比昨天少了很多，门内外有几十个神甲兵，和一些士兵维护秩序，井然有条，没有什么不对。
曲靖知道今天有叛军来袭击，早就作好准备。离西城不远有座酒楼，已经被他们包下来。尉迟奉先等人在里面，有几百个全副武装的神甲兵。怕对方袭击北门，在北门他们也做好准备。就算对方来袭，绝占不了半分便宜。
何浩然走时留下的将不少，内有陈昆几人负责，外面交由他们。他总负责长安的守备，放心不下，一起在城楼上守着。
已经好久没看到父亲和妻儿了，打仗时还没什么，一旦平静下来，他会情不自禁想到家。轻叹一声调转马头，正要返回，从南城匆匆跑来一骑：
“曲将军，城外军营出来不少敌军在南城门聚集。”
“快去通知陈将军和尉迟将军他们，”曲靖十分果断：
“关闭西北两城门，调兵来南城门支援。”
长安四个城门，南城因离朱李大军最近，守的人最多，城上下有五千人。他和几个亲卫还未跑到南城楼中部，外面的情况已经能看清楚。
城楼下起码聚集了至少三万兵马，前方的阵型已经组好。阵型没什么特殊，架式有些吓人。
顶在最前方的是三千弓箭兵，排成长长两排，已经排过他们目前处的地方。后面有三千刀盾兵，重弩投石车阵已撤，一百多架重弩排前，四十架投石车排后。投石车全部排在中间，这样的排列很显然，对方主要攻击中间，想破城门而入。
“呜”一道长长的号角声从南城楼中间发出，紧接着在城楼下更远的地方响起，声音很快一直响到军营。
他们已经跑到城梯口，曲靖从马上跳下来，对冲上来的几个士兵说：
“将这几匹马牵到下面去。”
最后一匹马还未离开城楼，突然从下面飞来数十块石头，砸到城楼中间的人群中。城楼设有八个高大的木架，前面还有些较矮的木架。剩下的空地，堆放着落石滚木等用来防御的东西。
飞上来的石头没砸中一人，城楼中间最宽，起码有两丈多。守在那里的有两百多人，数十个士兵排成几排，用连锁铁盾将飞上来的石头全挡住。对方还算聪明，没有发重弩。
长安城楼太宽了，外面只站了几个打探的百姓。重弩直射不到里面的人，吊射落到人身上也没用，最多受点轻伤。
曲靖已经赶到，守在这里的一个中年将领问：
“曲将军，他们正在堆土泥填护城河，我们要不要攻击？”
这个中年将领是从长安解救出来的人，按老式的守城方法，此时是杀伤敌军的时机之一。因为长安的护城河很深很宽，敌军要填不少时间。如果在此时攻击，对方要用不少人命去填。
以前曲靖也有他这种想法，何浩然来到这个世界后，完全颠覆了他们传统的守城方法。
“不用，想填就等他们填吧！此时让兄弟些冒出头，我们的伤亡也会增加不少。”
曲靖的话说完，从城下飞来一大网飞箭和石头，此时所有人都像是缩头乌龟，全蹲在连锁铁盾下不敢出头。三丈高的城楼，敌兵能射上来杀伤力也不大。但听说他们箭上有毒，谁也不敢以身试毒。
左右没有连锁铁盾的百姓，则藏身在木架左右厚厚的挡板上。这些挡板就算被头大的石块砸中，只要不是直接命中，很难砸破这么厚的挡板。
何浩然的城防又经过一些改良，他知道中间是重灾区，中间的挡板有三层，每层有成人手掌厚。无论面对投石重弩，都能做到有效防范。
飞箭没射多久，数十支重弩又接踵而至。十有八九的重弩从他们头上飞过砸到城内，这些砸到城内的重弩箭不会被浪费，待对方送得差不多了，会收起来作为回敬他们的礼物。可惜没过一会，只有箭在城楼上飘舞，
攻城开始，在外面的朱泚仍涨红着脸。射出那么多的射和石头，他连对方兵将一滴血也没看到。
他们站得有些靠前，离城墙有两百米。前排全是老大，秦军和朔方军的高层都在。大家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城楼上，梁廷芬在一旁暗自叹气。
梁廷芬极力阻止这场战争，可惜谁也没听他的。大家就是因为听他的，结果搞成现在这种局面。
未来长安之前，朱泚和李怀光都准备一来就攻城，被他阻止：
“我们现在有十一万兵马，应该能攻下长安，但损失太大。不如等土蕃大军前来，到时候何浩然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活着离开长安城。”
帐大家都会算，攻城人越多肯定胜算越大，伤亡也越小。搞成现在这个局面，朱泚对他非常不感冒。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朱泚一刀两断了。
一车车泥石倒进护城河，弓箭已经软下来，上面还是没看见一个人，连支箭也没倒飞下来。一个朔方将领实在忍不住怒气：
“现在何浩然不在城中，他们就有如此把握，让我们破开城门攻进去？”
梁廷芬看了眼朱泚，想了想还是没有掺言。过了一会，一条康庄大道填平。在离城楼百米处，两抬三米直径的大鼓声响起，攻城战正式开始。
填护城河的士兵退下，中间组织的铁盾兵和攻城兵顶上，空荡荡的城楼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大家仍是没看见人。
二十面连锁铁盾顶出城楼面，下面指挥投石车的将领下令专射铁盾。一块头大的石头最先砸中左边第三块铁盾，这么大的冲击力，铁盾居然没什么反应，大石碎成几块，差点落在下面的攻城士兵头上，将领赶忙叫停。
他们哪能撼动得了连锁铁盾，这些铁盾下面头紧贴在城墙上，后面的神甲兵一手握住中间的把手，一手顶在前端。又集聚数人之力，要想撼动铁盾，除非有二十块石头一起砸在上面。
这次和以前听说的不太一样，谁也不知道这些铁盾挡在外面有什么用。没过一会铁盾取开，铁盾护住的城跺只是被石头填平，看起来一样高。
他们没有箭楼，也没有那么长的竹杆，看不见上面的情况。当攻城队快要走到城门前时，从城楼上，突然出现一排石头。一个朔方军将领指着城楼，惊叫一声大喊：
“石头，好多石头滑下来。”
不用他喊大家都看到了，只见八九块比头还大的石头，顺着不知什么东西滑下。丝毫不出所料滑出城跺，砸向下面的攻城士兵。
下面的攻城队伍有四列，最外面两列是铁盾兵。共有四十个铁盾兵，各保护抬着攻城木的士兵。顶在前方第三排的铁盾兵突然感觉双手一沉，一股巨力传来。他的力量无法对抗这股巨力，铁盾速度下沉，砸中他和保护的攻城兵。
有铁盾抵挡，两人暂时没死，只感觉到脑袋又沉又痛。还没将铁盾重新撑起，又是一道更沉的重力传来，这次铁盾上虽有两只手，可手起的作用还没有两颗脑袋起的作用大。又硬又重的铁盾受到这么大的撞击，两人只感觉嗡一声炸响，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好几组队友的遭遇和他们一样，面对从三丈多高、连续滚落下的石头，不比投出来的石头撞击小。力量大的挡住第一击，也难挡住后面的落石。第一批攻城兵，多数不是被石头砸死，是被震死的。
已经组织不起攻城，剩下的士兵无奈退下。在后面爬在高处观望的人终于看明白，跑到朱泚面前汇报：
“皇上，他们在城楼上斜斜搭了好多木板，那些石头顺着木板滚，全是滚落下来的。”
朱泚气得差点再次吐血，这是何浩然新改进的守城方式之一。他觉得反正都是将东西扔下城楼，用士兵扔不行，对方的箭不长眼，以前他就这样白白牺牲了不少兄弟。
为了守住长安城，他挖空心思想出这种改进方法。由一些支架搭上平滑厚实的木板，比较倾斜。最后面的士兵垫高，将石头放在上面，让那些石头滚下来。木板还可以支出去一些，可能调远近。三丈的高度，对方又没有他这种连锁铁盾，要是石头滚木用不完，对方根本不可能攻破城门。
一连死了三队攻城兵，敌军得撞击两次城门。这两次还是曲靖放水，要不然他们一次都听不到响声。
李怀光也被激怒了，跑到左边架巨鼓旁，将上面的大汉赶下来，亲自拿起两根臂粗的棒槌。双手未落，喊声传出：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