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琉璃的价格
卫生纸横空出世，虽开始众人质问，很快就一致通过。高台又被清空，李豫也很自觉退下，和众大臣在台下睁大眼睛等侍。
明镜庄除了必须做事的人外，空闲之人都跑到正院来看稀奇。李青春妮早就来了，她们不够高，又不敢去亭子边上凑，只要站在走廊栏杆上看热闹，就这样也看得津津有味。
最苦的是新主李水音，本身就算是个大孩子，只能派出四五个宫女，轮番上阵给她带回消息。马兰见她那般，怨道：
“驸马也正是的，为何要在今日搞这些？要是错过今日，公主也能像两位夫人一样，亲自参预其中。”
“这样才说明驸马是真心对待公主，”素英说了句公道话：
“你想，在公主大婚这天，外面那么多人不说，以后天下之人皆能用上纸张。我大唐会出现更多的学子，以后凡是说上纸，一定会说：纸是在清莲公主大婚之日出世的，公主之名定会流芳万世。”
李水音心急并未想到这些，听后心中大喜，很赞同点头附合：
“将军能在今日将这些展示出来，就算我无法亲眼见到，也已心满意足了。”
外面被清空的高台很快搬来十多张桌子，和上次不一样，一群下人在上面摆满了物品，全是大家都知道的琉璃制成。
这次的意义比不过上次，但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大家看得眼花缭乱。广州首富罗富年叹声说：
“许多东西我都未成见过，前几月听说何将军要办琉璃厂，我以前收藏那些琉璃，十有八九都卖了出去。但那些琉璃与之相比，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
上面的琉璃分类摆放着，比如杯子，有后世那种高脚杯、曲颈杯、水晶木盖杯等等。除一两样一些人见过，基本上连想都没想过会有这种琉璃杯。
这里不少人已经知道他制作的镜子，镜子目前波斯根本做不出来。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镜子，将一起来的那些官太富婆看得眼睛发直。
琉璃在波斯的时间虽不短，论其设计和见识，何浩然不知甩他们多少条街。他不过是画些图子，和大家讨论一下如何制作。有些东西他不一定能做出来，但现在的工匠并不比后世差，只需加以引导，不用多少时间就会成功。
他制作玻璃的时间不短，已经有四五个月。要不是外面的玻璃厂才开始生产，这些东西早就面世了。
逐渐有人朝前面拥挤，还好李豫不想破坏他的展览会。和一些官员独站一方，没有阻止那些拥上来的人。
“大家可以看可以摸，目前我有四个琉璃厂，制作出来的琉璃不固定托卖。谁都可以在我这里买，至于要多少钱卖出去，我不会干预。”
他这一放开，许多人冲上高台，拿起自己心仪的东西就开跑。有几件灯具很大，两两合抬将其抬到一边。短短几分钟，上面几百件东西就被抢个精光。
李雪韵和舒小红还未什么，有些东西她们暂时也没有，时间短没有多做。但很清楚价格，就算打烂也不心痛。
凤喜、临春和一些家仆十分紧张，生怕东西被他们毁了或是少了。指挥人站到四面八方，眼睛如红外线似的在人家身上扫。
几个大臣抬着最大两盏大灯来到李豫面前，元载吞了吞口水说：
“皇上，宫里的灯也该换换了，不如就换这种吧！”
“是啊皇上，我户部的灯也太陈旧了，让何将军多制些，分些给我户部。”
李豫没有发火，因为他也被面前的琉璃灯迷住。两盏灯一方一圆，晶莹透明的外形大气而又美观，一些琉璃珠翠点缀其中。灯管盘沿而上，一丛丛有七八盏灯座。不但可以上烛，也可以点香油。
“此灯大概要多少银子一盏？”
李豫的问话让何浩然有点恼火，这么多人在问价钱，又不好不答，正对着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卢杞和郑茂林叫出，一旁的元载自作聪明地说：
“那是他的卖价，就像酒一样，朝廷要买当然要便宜些，本价是多少？”
何浩然伸一根手指，哪是比的一万？咬咬牙：
“朝廷一百两一盏，其他人买要一千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啊！”价格的悬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精明的元载说：
“我们统计一下，看朝廷需要多少盏灯。”
几个大臣一番对眼，正要跑到后面商量，赶来的舒小红将他们叫住：
“各位大臣，朝廷的意思是指皇宫和很重要的办事场所，各位大臣的家里可不是朝廷。如果要买，只能是一千两一盏。”
“三夫人你这就说错了，”元载正色道：
“你也说很重要的办事场所，各大臣上朝那点时间哪够？回到家也难安身，有许多事只能带到家里处理，家难道不算我等的办公之地？”
“元相说得是，”郑茂林赞了元载一眼：
“想我户部任务繁重，每天连做梦都在处理事情，何况是在家里？不说其他官员，我们一百一盏不过分吧？”
这些人一个个富得流油，就算一千一盏他们也买得起。李豫知道内情没有帮腔，李适也不说话。这里人太多，为钱吵起来太丢脸了，何浩然说：
“三品以上一家一盏，说实话，一百两只是生产的本钱，工人工资等等并不包含在其中，何况每年还要上百分之二十的税？现在我琉璃厂才是起步阶段，需要的先交银子，等什么时候再通知你们拿货。”
宾客三品以上的不少，李雪韵恨恨地带着舒小红、小莲到内堂收钱登记。许多官员跑去登记，商人又围了上来。
商人的生意包括就广泛了，罗富年直接说：
“何将军，这里所有的琉璃制品我都要，先定五百套，你理个单子，制好后我自己来取。”
“何将军，我也要两百套。”
大半商人都是全要，很少有挑食的。这些商人都知道，琉璃制品才出来，第一捅金谁都想抢。过了第一批，以后就难卖高价了。
李豫父子俩的脖子都红了，他们想过商人有钱，但没想到商人会如此有钱。李适轻声问：
“所有的东西大概多少银子？”
何浩然早有准备，这次的展示可以说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朝在一旁候着的张则祥点点头，对方很快来到面前。
张则祥管理整个京城的生意，太原那边不比京城小多少，暂时由李府之人与何浩然几个下人管理。在许万堂的帮助下，几个月来他已经完全掌握。
现在京城的酒坊已经走上轨道，比较轻松，他让刘云娥打理。自己将酒坊那边的地又扩展近半，在何浩然的吩咐下，全部建成琉璃厂。只是京城琉璃厂的工人就近一千，远远高于酒坊。
拜完李豫父子他走上台，从下人那里接过一大叠纸：
“各位贵客，今日展出的琉璃制品有三百一十二件，最贵的是那两盏琉璃灯，一千两银子一盏。其它的很便宜。我们已经统计好，一共需要六千一百三十两银子。我这里列出了各种物品价格，各位贵客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啊！”听完他的报价，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些商人还在想吃不下也不要紧，可以找人合伙。一道声音传来：
“我要定四千套。”
“我要一千，刚才定的不算。”
几乎全都改了口，几百道声音，没有一个要分开买，所有人最少的都买全套。一个身穿锦衣的老头流着泪说：
“何将军真乃大善人，以前不要说那么多件才卖六千多，只是这两盏灯恐怕也没多少人买得起。”
大家很认同老头的话，以前波斯那些垃圾琉璃制品，在大唐也要卖出天价。现在何浩然弄出的琉璃，无论样式价格，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何浩然的脸色发红，他不是激动。这些东西全是沙子泥石制成，哪需要多少成本？一套六千多两，加上所有成本和赋税，他至少能赚十倍。以后分工制作完成，工厂形成一套完整的流水线，赚的只会更多。
知道的人不多，张则祥看着他笑了笑，边分物价单边说：
“大家不要急，等会我们去内堂签定单。为了公平，今日签单之人，将会随着定单多少统一发货。比如十套定单，第一批出来后可得一套，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