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担心了。”我下意识道。
“真的？”乔煜凡略显激动。
“如果你死了，我不是成杀人犯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认真的看着他道，说完自己竟有种想死掉的心情。
这就是爱情吗？能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幸福的像个孩子，能因为对方心痛的想死掉……
只可惜，我们曾经并没有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并没有尽情享受过爱情的甜蜜。
乔煜凡彻底萎了，苦笑一声站起身，扶着面前的桌面，看着对面的我，“我空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时候很幸福，很快乐……”
“想什么了？”我不受控制的哽咽，看着他腰间还流血，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差那么一丢丢就要崩盘，就要投向了。
“想我们以后，想和你无事的时候，窝在家里，看电影，喝红酒，说情话……”说到这里，他那双半睁着的眼睛里泪花儿闪现。“虽然我不太擅长说情话，但我竟然想跟你说很多，很多……”
我无法去直视他，微微低下头，鼻尖涌上热流，不由得用手很抹了一把鼻子。
“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真的想我死，我从来没有离鬼门关那么近过。我自己都感觉到了，我要死了，要死在你手里了……”乔煜凡直起腰杆，强撑着转过身去，慢慢的向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边走边说着，“我曾想过，我可以为了你死，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可以保护你，除非我死了，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死在你手里……”
我看着他随时都要倒下去的身影，心疼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衫，肚子里的宝宝竟也不听话的再这个时候踢我……
这一刻我突然间有些后悔，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他似乎说过这样的话，即便是一起死，也没有遗憾，至少轰轰烈烈的好好爱过……
“是啊，我死在你手里了，你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的，你做到了！”乔煜凡走到门口时说完这话，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等我喊他吗？
我下意识站起身，激动到不能自己，仿佛这一次我不喊他，以后机会寥寥，未来茫茫……
“王警官。”乔煜凡忽然把不远处的王警官叫到面前。
“乔少爷有事吩咐？”王警官带着不算友好的语气反问。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我是受害人，我心里明白，我再回去想想有没有什么疏忽的，也再问问其他人其他的一些事，麻烦你配合下我律师，先给她办手续，让她先回去休息……”
“这不太好吧。”王警官意味深长道。
“怕我杀了她？我保释她的，我脑子进水了？还是我不想活了……”乔煜凡显得有些无奈，“再说了，如果我说，我们只是吵闹不小心，你们是不是也不用告她了？”
王警官很生气，“犯罪与否，也不是你说的算！”
“我现在不想多说，有些事我好像还没弄清楚……”乔煜凡有气无力道。
听到这些话，我崩不住了，抬脚正想去追他，忽然王警官的同事的声音钻进了我和乔煜凡的耳朵里。
“有人来保释秦雪霜。”
“什么？谁？”王警官很诧异。
我也很诧异，照道理还有谁能保释我？保释金可是不少，我后妈身上算算也没什么钱了，她借钱找律师了吗？
我正这样想着，王警官的同事直接给了我答案，“顾振伟，顾先生带律师来了，已经交了保释金……”
听到这个名字，乔煜凡猛然大笑一声，“哈哈……”立刻又冷下脸来，回头怒视我的眼睛，抬手指着我的鼻子，冷冷道，“保释？秦雪霜，想我乔煜凡放过你，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一刻，他彻底死心了。
顾振伟来保释我，这说明的问题已经不用多说。
“在这里，敢放狠话威胁人？”王警官瞬间火了，正想动手，但乔煜凡却再这一瞬间，一口血喷出来，头一晕直接昏倒过去。
“乔煜凡……”我吓坏了，试图跑出门去，却再门口被警察拦住。
王警官见情况不妙，赶忙背起乔煜凡，“快，去开警车送医院……”
看着王警官在走廊里，狂奔的脚步，乔煜凡趴在他脊背上的背影，我难受的崩溃的大哭起来，带着嘲讽的语气咒骂，“乔煜凡，你这个蠢货，爱就爱，哪有你爱成这样的！”
嘲讽他，咒骂他，又何尝不是骂自己。
这一场刻骨铭心，足够我一辈子受用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我在心底对他说，“这辈子我只等你，回头看看我。”
跟着顾振伟离开警局，上了顾振伟的车，我还沉浸在刚刚的悲痛里，难以自拔。
忍着内心的痛楚，我尽量露出笑容问他，“您怎么来了。”
“我那天听到你和乔煜凡说话了，孩子真是我们晨夕的吧。”顾振伟无奈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刚刚王警官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你一下，千万别因为晨夕的事儿，再埋怨你，为了晨夕，你去杀人，也太冲动了……”
我没有回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我们都是搞教育的，虽然大道理都会说，但遇到这种事，也是很生气很愤恨，但总也不能冲动的去杀人，生活还要继续，人还要往前看。晨夕搞不好已经醒了呢？往好的方面想……”
被顾晨夕的父亲这样相劝，我也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和他妈，那次上门找你，也是逼于无奈，既然现在都不做那行了，大风大浪也过来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以前的事儿，我们不再提。”顾振伟又这样表态。
“叔叔，我对不住你们。”我下意识道，真是被顾振伟给暖化了，感动懵了。
“官司，我会请个好律师帮忙去打。我有个学生刚好再业内小有名气，我豁出去老脸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很乐意帮忙。也说你这情况，还怀孕着呢，这官司好打，不管对方使出什么手段，他说弄个缓刑还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只是伤害，按刑法差不多不用坐牢，就算有其他意外，我相信我这个学生一定也可以处理好，所以你就放心，照顾好自己身子。”顾振伟连忙安慰我。
“叔叔，这么麻烦您，怎么好意思呢。”我内心深处充满了感激，好像又看到了新希望，可似乎不坐牢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好事儿。想到这个，我连忙道，“算了，我还是坐牢吧，别帮我了，我对不起晨夕，再说孩子跟晨夕……”
顾振伟眉心拧了拧，似乎一眼看穿了什么，立刻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王警官刚刚说，他们还威胁着你，让我开庭前出入注意安全，看来这件事要想点办法了……”
“想什么办法？什么意思？”我有点茫然，脑子迟钝的不知所云。另一方面，思绪徘徊在要不要立刻跟顾振伟说清楚，孩子不是顾晨夕的这件事上……
顾振伟会心的一笑，并没有回应我，将车子慢慢开离，“走吧。”
“去哪里？”我慌乱的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