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修尧被水呛得眼睛大睁,难受得咳嗽起来,吐出来的水顺着嘴边流得两边都是,不过阙修尧总算是把霍气归元丹吞下去了。
昊一口气还没有松完,阙修尧突然痛苦地趴在床上翻滚,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那样子看得昊好心疼。
“王爷,你一定要坚持住!”
昊翻身上床,拉起阙修尧,就准备把自己的真气渡给他。
暖暖的气流,注入体内,有如及时雨一般,让阙修尧体内那股火烧火燎又如同血肉被啃食一般的感觉,瞬间减轻了许多。
阙修尧的理智恢复了一点清明,马上试着集中精神,自己运功调息,利用这股真气再加上自己的,试着把蛊毒压下。
不过身体好像不大听他使劲,阙修尧想要运功调息,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要试了几次才成功。
一柱香过后,阙修尧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
昊见状,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心口的那块巨石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阙修尧已经可以自行运功调息,压制体内蛊毒,因此昊慢慢将渡入在他体内的真气收回。
昊强行渡真气帮阙修尧疗伤,彼时真气损耗过大,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像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满头是汗,十分憔悴。
下床后,昊发现自己的腿都有点软了,稍作调整了片刻,这才慢慢走出房间,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疲累。
苏季菲完全不知道昨夜对阙修尧来说,有多惊险。她只知道自己一早醒来,却没看见阙修尧舜的身影,心里非常的不安和慌乱。苏季菲从暗卫的嘴里得知,阙修尧人在王府,顾不得身上还带着伤,便马上寻来了。
这时候阙修尧刚刚运功完毕,整宿没有休息,让他眼睛拉满了血红,精神也不太好,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去见苏季菲。
“你怎么过来了?”阙修尧拉着她,一块坐下。“你现在身上有伤,应该呆在家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还到处乱跑?”
苏季菲坦诚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我没事,倒是你,应该多休息。”阙修尧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目光担忧。
“我也没事,不过就是手受了点伤,不至于娇贵到哪也不能去。”苏季菲用手指摸着他的眼睛,满脸心疼。“眼睛这么红,昨晚是不是熬夜了?王府没出什么事吧?”
阙修尧不改一贯倨傲的说话语气:“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也是。”苏季菲忍俊不禁。
虽然她挺喜欢这样自信倨傲的阙修尧,不过有时候却又觉得略欠抽。
彼时苏季菲已经重新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只是原本手臂和肩胛受伤的地方,在衣服下显得有些臃肿,看来应该已经处理过。
阙修尧双眸瞄向她受伤的右手,声音轻柔道:“已经上过药了吧?还疼吗?”
苏季菲没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点,不过我忍得住。”
上辈子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没少受过伤,所以这对她来说,真没什么。
阙修尧有点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后背,柔声道:“要是疼得受不住,就咬我。”
“噗。”苏季菲没忍住笑喷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咬你还有止痛的功效。”
阙修尧恬不知耻道:“止痛的功效没有,不过却能成功让你笑了,这叫做转移注意力。”
苏季菲忍不住眼睛都笑弯了,感觉整个人像泡进糖水的世界里,甜得腻人。
看到她笑了,阙修尧邀功道:“你笑了,那现在是不是就没那么痛了?”
“对啊,全是你的功劳,你最厉害了。”苏季菲高兴得直笑,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睛闪闪发亮,满脸笑意。
这样的她,让阙修尧看得有点失了神,很想让时光留住不走。
“昨晚的事,我都听暗卫们说了,那些人是阙挚苍派来的死士,其中有些人之前还跟我一块去炸过阙挚弘的基地,难怪昨晚他们会突然放我走。”笑容敛去,苏季菲的声音沉了下来。
阙修尧道:“你把他们当成队友,他们自然没办法把你当成敌人,这说明你善有善报。”
“不过他们都死了。”苏季菲频频眨动着眼睛,神情黯然。
那次,确实让她感觉像回到过去,她和她的队友们正在并肩作战,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好。
阙修尧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就算是不死,他们完成不了任务,回去阙挚苍一样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他们的结局并不会改变。相反,能这样干脆的死去,也许是一种解脱。”
苏季菲想想也是,以阙挚苍那种变虐的性格,只怕就算是要他们死,都不会让他们死得太舒坦。
“昨晚那些死士分别是奔你来的,阙挚苍无缘无故突然这么做,你说……他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些什么?”苏季菲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莫非,他已经猜到封晨就是你假扮的?”
“可能吧。”阙修尧淡淡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季菲却没办法做到像他这样淡然,她虽然不会刨根究底,但也喜欢事情明明白白。阙挚苍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却选择在昨晚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最大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他刚刚识破阙修尧的身份。
苏季菲心思飞转极快,一下子就想到昨日进宫的事。
“是剑。”她忽地站起来。
阙修尧抬头看她。
苏季菲道:“阙挚苍一定是认出我拿的是你的配剑,肯定是这样。”
音落,苏季菲懊悔地用左手捶了自己额头一下:“我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事,直到现在才想到。你的软剑那么特别,他要是认不出来才怪。”
阙修尧连忙拉住她自虐的手,声音隐隐透着心疼:“你打自己干嘛,认出来就认出来了,这有什么大不了。”
苏季菲懊恼道:“就是因为我冲动,结果连累家里的下人无故妄死,我对不起他们。”
“他们又不是你杀的,你无须自责。”
苏季菲却不是这么想:“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