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是不是太早了?
先不说苏琼华才怀孕没几个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算是位皇子,难道以后后宫都不会有妃子帮皇帝生儿子吗?
光这一点,苏季菲就觉得苏琼华的这个动机有些薄弱,但是除此之外,她却又想不出别的来。
乔任宵当然苏季菲知道是怎么想的,所以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冒险,两人争执了半天,他硬是夺下了去盯着苏琼华这项危险的任务,把凝贵人那边让给她。
苏季菲无语,但是拗不过他。
……
夜,是静寂的。
亥时中,芙蓉轩内的烛火,逐渐在被捻熄。
寝宫内,已有八个多月身孕的凝贵人,正在两名宫女的伺候下,准备上床就寝。
凝贵人睡前有喝蜂蜜水的习惯,这东西不禁能有滋阴润燥的作用,还能美容养颜,凝贵人甚是喜欢。
“娘娘,蜂蜜水备好了。”宫女端着托盘进来。
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帮忙卸下一身行头的凝贵人,头也不回道:“先放在桌上吧,本宫一会再喝。”
“是,娘娘。”宫女应了一声,这才将蜂蜜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转身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屋檐之上,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一身夜行衣,犹如鬼魅一般匍匐在屋顶,一块瓦片自他手中被掀开来,可是屋内却无人发觉。
少顷,一根银丝从屋顶上面滑了下来,位置刚好就落在桌上杯子的上面。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极是珍贵一般,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毒汁在银丝上面。
毒液顺着银丝,流淌而下,悄无声色落进杯子里,迅速和蜂蜜水溶合成一体。
卸妆完毕的凝贵人,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杯子正准备喝完蜂蜜水就去休息。
“不能喝!”
她刚浅饮一口,门骤然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苏季菲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外。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凝贵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杯子重新搁回原处,一脸恐惧地看着她。
“苏季菲,奉皇上之命,侦查皇宫多日来的连环凶杀案。”
苏季菲回答她问题的同样,目光冷冽地快速扫过屋内的一切情况。
最后,她的目光锁在桌子上方,那块被人掀开的瓦片上。
“他就在屋顶,捉住他,不要让他跑了!”苏季菲直接对埋伏在外面的高手下达命令。
音落,只见躲在屋顶的黑衣人,准备抽身逃命。
“想逃?”苏季菲冷笑,只见她身子一动,一枚飞镖蓦然从她的手上射出去,直逼黑衣人所在的方向。
飞镖穿破瓦片,下刻,传来一记闷哼声,有人从屋顶滚了下来。
“啊!”
被碎片砸到的凝贵人,发出一记尖叫。
苏季菲的注意被她的叫声吸引了过来,当她看到桌上的蜂蜜水少了三分之一,面色骤然大变。
“这水你喝了?”
凝贵人一愣,随后点点头:“……嗯。”
她不明白,对方的样子为何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苏季菲脚下生风地朝她走了过去,凝贵人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刚想问她怎么了,忽然脖子就被人扣住,接着,苏季菲把手指伸进她的喉咙里,使劲往里面扣。
“唔……唔唔……”
凝贵人激动地反抗起来,胃里一阵翻搅得厉害的,压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呕!——呕呕!——”
两名宫女跑过来想要救人,一左一右抱住苏季菲的手臂,就想把人拉开。
“你到底是谁?你想对我们家娘娘做什么?”
苏季菲用力一甩,气愤地把其中一个宫女推开,怒斥道:“走开!别妨碍我救人!”
另一名宫女抱着她的手,不依不饶道:“你再不住手,我就喊人了……来人啊,来人啊……”
“你刚才喝的那杯水有毒,我现在正在帮你催吐。”
苏季菲抽空向凝贵人解释完后,才扭头瞪着那名死抱着她的手臂不放的宫女。
“你要是想你们娘娘死,就继续叫!”
那名宫女明显被苏季菲的话唬住,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
苏季菲见凝贵人吐得差不多,便把人推到宫女的怀里,连忙说道:“赶紧去找太医,也许你们娘娘还有救。”
声音还未落地,她人便已经跑出去,追黑衣人去了。
两名宫女当即色变,慌慌张张就要去请太医,反而凝贵人看起来毫无所觉一般,脸上露出痴然的笑。
苏季菲才跑出外殿,便看到屋檐上,廷尉府的十几名兄弟正缠着黑衣人正在厮斗。
不过很明显,在我众敌寡的攻击下,对方已渐败势。
黑衣人边打边努力往安全的方向撤退,不过速度很慢,而且也很吃力!
苏季菲见状,借力使力,踩着一棵树干顺势攀到屋顶上。
现在的她,占着自己有点内功,许多事做起来都比以前轻松许多,打起架来也比以前更加快狠准。
论近身格斗,估计在场没人能比苏季菲有经验,再加上苏季菲以前学的都是杀人的招式,一招取胜,所以两人交手还不到十招,黑衣人的一只手臂当即就被苏季菲给卸了下来,膝盖也被她一脚重重踹上,整个人当即被踹飞出去,呈大字型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在场这些人,哪个见过苏季菲打架了,结果一个个都被她打人时露出来的狠劲给吓傻了,完全懵了。
那个黑衣人想要爬起来,结果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苏季菲目测,这个的肋骨至少已经断了三根,很有可能已经内出血。
“捉住他,带回廷尉府审问。”苏季菲命令道,越来越有领袖的样子。
“是。”有两名兄弟走过去,将人拉了起来。
苏季菲走过去,想把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拿住,看看他到底是谁,结果手才伸出去,黑衣人忽然发出一记短暂而急促的闷痛声,然后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她意识到不对,赶紧就把对方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只见黑衣人的嘴角流出来的血,从红色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