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微诧:“苏姑娘请说。”
苏季菲也不卖关子,一掀唇就直奔主题:“我的意思是,这个幕后黑手有没有可能是两伙人呢?也许他们杀人的目的不一致,可是过程却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的眼睛都被蒙蔽了?”
“你这个推测太大胆了,凶手是两拔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以后有得头疼了。”乔任宵觉得她想复杂了。
“确实,我的这个假设有些于过大胆,不过如果凶手真是两拔人,却是可以解释许多事情。比如受害者名单里,为何什么人都有,还有凶手前后作案的方法不一样?是黔驴技穷?还是后者在模仿前者在犯案?”
苏季菲也觉得光几句就想要他们认同自己的推测,确实有些难。
她想了一下,道:“打个比方,我们把第一拔人假设为甲,他们的目标是怀孕的妃子、皇子,或者是身份地位更高的那一个。
那么第二拔人,乙,他可不可以趁乱浑水摸鱼呢?铲除异己,报私仇,或者是因为哪个目的。”
不得不说,听完她所打的比方后,不管是乔任宵还是李立,瞬间都有一种恍悟的感受。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直遮挡在他们眼前的层层白雾,终于被人一手拔开,眼前的路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苏姑娘,分析得很有道理。”李立认同道。
乔任宵也点点头:“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两拔人,就算杀人的目的不是一致的,但是誓必也会有所关联。”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季菲面色凝重,表情有些疲累。“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我的推测是错的,这些事只不过是巧合?那我们皆大欢喜,可是如果不是呢?那么我们就要提早做一些措施。”
李立附声道:“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去办。”
三人针对着皇宫的地理位置,以及埋伏的地点、人数,又进行了一次专业的讨论。等三人讨论出结果,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李立起身要走,却忽然被苏季菲喊住。
“李大哥,这次尽量多挑选几个身手好点的,不要被人发现了。”她向来谨慎。
李立抿唇笑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这方面,他可是经验丰富。
李立走后,屋子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有苏季菲和乔任宵两人。
今天是凶手再次作案的日子,苏季菲为了能捉住他,已经想了一个晚上,彼时一闲下来,不免感觉有些困乏了。
她闭上眼睛,轻轻靠在椅背上,按了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这个时候,她突然在想,阙修尧在这里就好了。动脑的事情由他来,动手的事情可以自己做,就不会这么累了。
以前,她虽然经常出任务,每次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可是她干的大部分是刽子手的工作,只要上头一个命令,她就去做。
其他的,从来不用她去想。也不能想。
就算是大型的军事演习,也是教官在下命令,她所要做的就是服从,听命令行事就好。
可是现在,反过来她却要充当起“教官”的角色,这种感觉原来是那么的累。
忽地,一双大手代替了她手指的位置,轻轻按在太阳穴上。
紧接着,乔任宵的声音乍响起来。
“我看你今天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昨晚一晚没睡,一直在想案子?”
乔任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些心疼。
苏季菲身子微地一僵,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起身就想避开他的手。
只是身子甫一动,她的肩膀就被一只大手按住。
“你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给我乖乖坐着,我帮你按一按。”乔任宵峻声道,语气有点生气,很是不屑。
苏季菲满脸通红,有一些尴尬:“我没有躲。”
乔任宵眉头很不高兴地一挑:“做了还不敢承认,平日里,我认识的那个嚣张苏季菲到哪去了?”
苏季菲不爽道:“我什么时候嚣张了?”
乔任宵扬了扬眉毛:“随时随地。”
苏季菲几乎要被气笑:“那是对你吧?”
“哦,原来你还知道啊。”乔任宵面色一沉,声音多少有点委屈。“你说,我也没怎么着你吧,可是你每次见到我,不是凶我,就是躲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伤人啊。”
苏季菲心里顿觉有愧,语气一下子软了许多:“……我对你很凶吗?”
“超级凶!”乔任宵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低下头来。“别的不说,就拿你对李立的态度,还有对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你想想,你什么时候对李立说过重话了,还训他?”
苏季菲想了想,确实没有。
“……但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李立是阎大哥的人,我当然必须对人家客气了。”
乔任宵更委屈了:“好吧,不说李立,那你还对邓彬笑呢。”
“我对邓彬笑?”苏季菲一脸莫明其妙。“有吗?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东西,我怎么可能会记错,而且你还笑得特别温柔,特别好笑。”
乔任宵从她的身后绕过来,蹲在她的面前,模仿了一下她那天特别温柔特别迷人的笑容。
“你看,就是这样笑的。”乔任宵说道。
好吧,那绝壁是乔二爷自己幻想的……因为苏季菲确定自己不可能笑得这么花痴!……不,是白痴!
“应该是礼貌的笑吧?这又没什么。”
苏季菲觉得这种情形有点怪,她干嘛要坐在这里跟他解释这个?
他又不是自己的谁!自己对谁笑,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有了!”乔任宵激动地站起来,厉声控诉。“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就没这样‘温柔’的对我笑过!你和邓彬才第一次见面,他凭什么啊?”
苏季菲顿时愣住,想了想,似乎印象中她就一直没给过乔任宵好脸色看。
开始是因为两人敌对的关系,后来则是被他的痞样给闹腾的,最后则是已经习惯了。
思及此,苏季菲不禁心虚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