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乔任宵突而问了她一句:“此次收获还算满意吧?”
苏季菲脸庞顿时一囧:“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份苦差事!”
乔任宵棱模两可道:“现在喊苦,终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嗯?”苏季菲狐疑地看着他。
但是乔任宵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却没有再说话。
因为东西太多,并不适合带回去,苏季菲从里面挑了几件信心比较大的,其他的全部扔给乔任宵去处理。
对她来说,与其花费时间,改动这些,还不如直接把她所知道的冷兵器类型随便画上几个给杜卿,至少都比这些强。
苏季菲动作俐落地翻墙进院,就看到欣祺正一脸着急的来回踱步,看到自己时,她连续就迎了过来。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总算回来了,怎么一去就这么久,用午膳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就一直在问你怎么没出去一块吃。”
欣祺边说,边伺候着她把一身便装换下,重新又穿回那些里三层外三层轻纱飘逸的女装。
“那你怎么样?”苏季菲双手抬起来,方便她为自己系腰束。
欣祺声音有点抱歉:“还能怎么说,就照我们之前套好的那样,说是昨晚受了点风凉,一夜未眠,早上服过药就睡下了。这会睡得正沉,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嗯,我爹信吧?”苏季菲不放心地问道。
“信,就是夫人一直想进来看你,差点穿崩了,幸好被我和蓝景拦住。”欣祺道。
“做得不错,这两支簪子是赏你们的。”苏季菲说话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两支簪子,样式是今年的最流款,是她回来的时候特地让乔任宵绕路到锦瑟阁顺回来的,玩得一手好贿赂。
“谢谢小姐。”欣祺眼睛一亮,高兴地接过簪子。“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在苏季菲的眼里,其实这些东西跟乔任宵那一车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蓝景呢?怎么我回来这么久,都没见到她?”
欣祺道:“她在夫人那,刚才夫人来的时候说这两天天一冷,半夜她小腿脚老是爱抽筋,我熬了幅药让她送过去,顺便给夫人按摩按摩一下。她懂内功,按摩的时候再施以一点,效果会事半功倍。”
“嗯,我们直接到大厅等吧。”苏季菲看天色,差不多是到用晚膳的时间。
因为欣祺先前跟大家说,她生病了嘛,所以出现的时候,苏季菲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娇弱一点。
苏琼玖见到她时,身子微微僵了一下,脸上变得十分难看,但不知道是不是解穴的时间还没有到?用晚饭的时候,她就默默吃着,全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自从凤玉慈被苏晨斐休掉以后,苏琼玖在人前总是很安静,不再像以前一样仗着宠爱就不可一世。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怂了?还是说开始懂得藏拙了?
夏婉兮一见到她,就不停地嘘寒问暖,就算苏季菲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她还是恨不得让苏季菲再躺回床上休息几天。
苏季菲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她这种关心人的夸张方式,全程陪着笑,既是懒得答腔一句,也没有开口拂她的意思。
倒是苏晨斐,一直眉头深紧,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晚上过后,他甚至还把苏季菲叫到书房。
“爹,你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在大家面前说?”苏季菲也不含糊,一进书房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晨斐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会,这才掀唇慢慢说道:“这几天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我见你最近这几个月常到宫里走动,觉得这件事还是先知会你一声比较好。”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苏季菲心中一颤,莫名就想起了那晚飘浮在兰园鱼池里的宫女尸体。
按里说,死了个宫女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宫里主子奴才那些多,被冤死的,莫明其妙失踪的,估计都不在少数。
在那个地方,除了主子,奴才的命根本就不值钱,也许比蚂蚁还廉价。
苏晨斐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凝重:“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宫里最近经常发生命案,已经有三宗了,另外还有五人失踪,事情越扯越大,廷尉府已经开始介入调查,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居然已经死了三人?”苏季菲大吃一惊。“敢问父亲,这三人可都是奴才吗?”
“具体内情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三人,听说开始是一名宫女,后来便是一名女官,而这第三人嘛……”苏晨斐声音一顿。“是一名妃子,去年选秀刚进的宫,听说肚子里已经怀有三个月的龙嗣。”
“啊!”苏季菲心中巨震,没想到连皇帝的妃子都遇害。“那这失踪的五人,又是谁?”
苏晨斐目光有点复杂地瞟了她一眼:“这我便不清楚了,皇上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骚乱,有意对这件事进行隐瞒,不是负责查办此案的相关人员,基本知道的消息都不多。”
苏季菲下意识多看了他一眼,既然别人都不知道,而且他又不是查办此案的相关人员,那么这些消息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苏晨斐继而说道:“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出了这么多命案,不管是宫内众人,还是朝中百官,皆都因为此事而感到惶恐不安。有人猜测,这件事可能跟皇上前不久遇刺之事有关系。”
苏季菲只是安静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说到底,宫里连续发生的命案和皇上遇刺事件是否有关联,只不过都是别人的猜测,并没有指向的证据。现在说什么都有些稍嫌过早,一切还是等廷尉府的人调查后再说。
“我告诉你这些事,是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再到宫里去,这种事我们管不来,一旦扯上,想要全身而退就难。况且你大姐还在宫里面,我活了这一大把岁数,经历过这么多事,我现在就只想苏家上下能平平安安的,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来就好。”苏晨斐道。
苏季菲见状,心里大抵明白。
说来说去,她爹是见她这段时间与武昭仪走得近,如今宫里又连连发生命案,不管这凶手是谁,肯定与后宫的谁脱不了干系,不希望她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连累整个家族。
“爹的意思,女儿懂了。”苏季菲笑笑,乖顺道。
“懂得就好,行了,你下去吧,我没有其他事要说的。”苏晨斐对女儿识趣的行为还是很满意的。
苏季菲微微一礼:“那女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