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月阁内,苏琼玖的心情很是烦躁。
“娘,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对付苏季菲她们母女吗?可是我都等了这么久了,现在她苏季菲倒到是越活越风光了,都把我的风头抢尽了,而我呢,在这个家里是越待越窝囊,最近王爷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找我了。”
凤玉慈拉着她的心,劝道:“娘说了,你要稍安勿躁,遇事不要老是那么冲动,再忍一忍,应该就这几天可以收网了。”
“忍忍忍,我心里都快要忍出病来了,你还想让我忍到什么时候?”一想到前几天在祖母那受到的委屈,苏琼玖心里头憋着的那团火焰顿时就烧得更旺。
她抬脚狠狠踹了桌脚一下,气急败坏道:“早知道,我就告诉王爷,让王爷帮我修理她。”
这一次,凤玉慈却是明显不赞同她的做法:“不行,你还没有嫁过去呢,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什么?难道我就要白白被她欺负?”苏琼玖不服,心里十分怄气。
那日从祖母那回来,要不是母亲拦着,她早就拿着鞭子抽过去了,这苏季菲真是越看越讨厌。
“当然不是,这仇一定要报的,只是现在不是时间。”凤玉慈瞥眸过去,“是男子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整天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我不让你去找王爷出面,主要是怕结果会适得其反,让王爷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
苏琼玖被母亲这么一说,这才蓦然想起她在四王爷面前,一直走的是温顺乖巧的淑女路线!
这些破事还真是不能说啊!
“烦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还要人家忍到什么时候啊?”苏琼玖瞬间捉狂,整个人挂在桌子上,怨声载道。
凤云慈无奈地摇摇头,实在不明白明明都是从一个肚子出来的,为什么苏琼玖的性格会差那么多呢?娇纵鲁莽,还很冲动,一点都像她两个哥哥姐姐沉稳。
这时候芦玥暎推门进来,样子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就好像刚刚去做了坏事。
凤云慈见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
芦玥暎低着头,怯声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现在才来害怕是不是已经晚了?”凤玉慈阴沉着脸,冷嘲热讽道。
芦玥暎面色微地一白,低声喃喃:“不是,我、我只是怕有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你不过就是好心去帮忙看看药煎好了没有,你又不是大夫,药方既不是你写的,药也不是你捉的,与你何干了?”凤云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眸底净是不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芦玥暎闻声,瞬间把头垂得更低,死死咬着唇瓣。
如果不是凤玉慈拿往日的事情威胁她,打死她,她都不愿意再跟她干这种伤天害人的事。
只是可怜了,她还有三个小孩要照顾……
“药?什么药?”苏琼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忽然眸子一顿,惊讶道,“娘,你不会是打算对那只狐狸精下手吧?”
这个府里,最近都没什么人生病,只有她爹从青楼里带回来的那个狐狸精需要吃安胎药。
不过如果是她,苏琼玖还真没法对她心生同情。本来她就不赞成她爹把这么一个女人弄到家里来,待在青楼那种地方,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不是她弟弟?别搞不好,还是别人的野种!
“可是这和苏季菲有什么关系?”苏琼玖蹙眉。
凤玉慈呵笑:“玖儿,这可是大宅里的一门大学问,好好学着吧,你以后指不定就能用上。”
苏琼玖不满:“这么神秘?不能说吗?”
凤玉慈却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给老夫人请安。”
“又去啊?”苏琼玖很烦,这早晚得请安也就算了,最近她娘为了博取祖母的好感,连中午也过去请安,就像个新进门的媳妇似的,弄得苏琼玖跟着她一块受罪。
“走吧,别偷懒,别忘了这个家里真正是谁说了算。”凤云慈冷冷一笑。“苏季菲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暂时代为打理着这个家,最后怎么做还不是要老夫人说了算。”
苏琼玖想想也是,这个大腿还是得抱的。
出门的时候,凤云慈扫了芦玥暎一眼:“你也一起过来吧。”
本来正打算回屋的芦玥暎,闻声,只得转头跟上。
三人到了宁波园的时候,就见余氏刚好从里面出来,明明都已经大腹便便了,脸上却偏偏还画着一个十分妖艳的浓装,一看就让人很不舒服。
“哟,这不是凤夫人、四小姐和芦姐姐吗?”
余氏盈盈笑着,声音娇滴滴的,一手托着腰,一手抚在肚子上面,旁边还有个婢女扶着她,样子看起来非常的嚣张。
“按道理说,见了两位姐姐还是四小姐,奴婢应该行礼请安的,但是再过肚子这娃儿就要落地了,这肚子一天比一天,老夫人看着都替我觉得累,就松口免了我的行礼,那我就不请安了,两位姐姐不会生气吧?”
凤云慈心里冷冷一笑,表面上还是挺热情道:“那是自然,我也是怀过孩子的,自然也知道怀孩子时的辛苦。这行礼啊,早就可以不用了。只是我现在人轻言微的,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余氏捂唇轻笑,眸底却是妖媚极了:“夫人可真是会体谅人,那奴婢就先在此谢过了。”
声音刚落,忽听她“哎哟”叫了一声,扶着她婢女立即就慌了。
“姨娘你怎么样?是不是快要生了?”
闻声,凤玉慈暗暗和芦玥暎对视了一眼,两人自然都明白好戏怕是要登场了。
余氏用余光打量了两人一眼,唇边慢慢漾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没事没事,就是小坏蛋刚才很用力的踢了我一下,把我给疼的,我看啊这一胎八成就是个男娃。”余氏握着腰,笑了笑,满脸的春风得意。
凤玉慈面色一沉,越发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