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村干集体的活磨洋工,韩屯可没这种现象。大伙干劲都大,积极性特高。特别是妇女劳力,没黑没白的在地里加班干,村里的老爷们都说:“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还成了真的。”
关键是中秋节,村里每人发了伍佰元钱,极大的调动了村民的积极性。肉联厂开工还不到三月,每月人均170元了,这是什么概念啊,得是全国最高的工资了。
大伙可是舍不得让肉联厂停工,因此,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三秋大忙期间,硬是没舍得让肉联厂停工。
收完大豆,把各家积攒的土杂肥拉到地里,连犁加耙,韩屯村的秋种硬是赶到了别的村前面。依然是给县种子站,繁育“齐麦一号”种子。
石庙村的干部不服气,在村里的大喇叭上大发脾气:“咱村的人啥都和韩屯比,咋不和人家比干活。大家挣开眼看看,韩屯比咱的地多,三秋大忙人家的厂子,就没停工,可是人家的小麦都种上了。
咱的那,到现在还没开始种,大伙光嫌俺们干部无能,你们倒是有能耐,那就是会磨洋工。”
他们村的群众不干了,嗷嗷的就犟上了:“石书记,您咋讲话那,你光看见韩屯村收种快了,你没看见人家村里的三辆拖拉机,一辆顶多少人。
自己没能耐,还怨上大伙了。你要是有能耐,也给县里繁育麦种啊。没看见韩屯今年光是繁育麦种,每人就分了五百元钱吗。”
石庙村今年是没接到给种子站繁育麦种的任务,不过他们村今年种的,就是韩屯繁育的“齐麦一号”新麦种。
县里也有考察他们村地力的打算,毕竟,他们村喂的猪多,优质土杂肥也多。
中秋节过去没几天,三舅妈就来找姥姥,她手里的五百套涤卡干部装,很快就卖出去了,还有好多人找她进货。
“姑啊,好多人听说咱的干部服不褪色,都让我进货,您还得帮我进一批货。这次咱多要些,进二千套。
还有,我还得再要二千件羊毛衫,我的同学他们都说咱的羊毛衫比百货楼里卖的质量好。”她给姥姥准备了一百个邮包。
姥姥带着悠悠,直接把胜男舅妈要的货物,放在了洪城自家的院子里。胜男舅妈的同学同事,大部分都在县城,货物也是从县城走。
现在,自家人都知道县城的这个院子,被悠悠姥姥买下来了。三舅妈还是头一次来,她里外的转了一遍:“姑啊,您可是真有眼光,这院子真好啊。”
看到东厢房里放着的各种废品,三舅妈问姥姥:“姑啊,您存这么多废品东西干什么?”
姥姥告诉她:“我帮别人收的,东关你罗叔叔专门给我收这个,我提给他10%的利润。”
“姑,您啊,收这东西,还用找别人,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今后您就交给我吧,我给您收,不用您出一分钱的利润。
现在,俺们为了处理库存,到处找门道,哪知道您老人家要这些东西。真是的,您竟然出钱找人收。”
姥姥告诉她:“胜男,姑可不是什么都要,我们只要废铜、头发、废纸和旧家具,别的不要。”
“行啊,这些就不少了。怪不得咱们县里这几样废品库存少,原来让您老人家给收了。姑啊,您等着,俺保证给您办好了。对了,姑,您能要多少啊?”
“有多少我要多少,胜男,你联系好了给姑说声,要是离洪城远,我在临水和平城都有地方,咱就不往这运了。”
“行,我给联系好了,就给您回话。姑啊,我把这些货分下去,就去给您联系,这下我可给俺们系统立功了。”三舅妈那个高兴。
还是系统内的人办事快,过了一个星期,三舅妈就把货源准备好了,由于洪城周围的这几样废品,被罗新才收的差不多了。因此,三舅妈联系的废品,就送到临水。
为了遮人耳目,姥姥把钱放到了三舅妈给的邮包里。当然装钱的邮包放在悠悠的空间里,外面的那个邮包是打掩护的。
三舅母看了临水的这个院子:“姑啊,您老可是真有本事,这院子比洪城的还好。没事了,我得去趟京都,去那看看您买的小洋楼是什么样的?”
七十年代末,只要是打着公家的旗号,办事那个方便。他们自己租用的货车,连装卸工都带来了。他们送来的,大部分都是废铜和头发,车辆有空闲的地方,才带了些废纸和旧家具。旧家具大部分都是能用的,损坏严重的没带。
各县送来的废品,除了家具,其他的都是用麻袋装好的。为了便于存放,姥姥干脆把麻袋也买了过来。
他们是按国家的定价收的钱,不过私下里,三舅妈送了他们一些合适的衣服。
他们收到衣服,都高兴的不行。向三舅妈表示谢意:“胜男,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本来该请你的客,反过来拿你的东西。不过,你这衣服是真好,都是上海货。
你还要这些废品吗?要是要的话,我们给你联系,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就当帮帮他们。”
“要,你们手里有了货源,尽管往这送,我长期收购。”三舅妈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好,咱电话联系。”他们拿着钱,高兴的回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三舅妈对姥姥说:“姑啊,我真是佩服您老,俺用邮包装衣服,您老啊,用邮包装钱。”姥姥和舅妈商量好了,以后半个月来一次,收购废品。
胜男舅妈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摘石榴、冬桃和冬枣:“姑啊,俺说您在哪买的这些水果,原来是自家院里摘的。您老这是在哪买的果树啊,都是稀罕品种,有的俺就没听说过。
以后啊,俺可是得放开量的吃,原来啊,俺妈看俺吃就说败家,说俺不懂事,让您破费了。”
姥姥笑着说她,“谁让你作假啊,我还以为你不爱吃零嘴,现在知道了,后悔了吧。”
三舅妈猛点头:“嗯,嗯,确实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