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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想到这,便是信心满满地踏上了河岸边的赛台。

其实众人所以为司马夫人的队伍喝彩,除了被难得的真迹扇面收买外,更是因为对阵的双方站到一处,那司马夫人的队伍实在是太过养眼。

大楚民风开放,就算是官家贵妇也经常骑马猎装巡游于闹市,是以那位司马夫人下车时,并没有用头纱遮面。

只见那夫人长得实在是绝色动人,一身百褶月华拖尾长裙,长裙乃是用百色丝织成,每一个褶皱都是一种渐变的颜色,当一阵微风吹来,那裙摆的颜色仿若天边的晚霞,在不停变换光华,当真是步步摇曳生姿,衬得身段愈加窈窕。那乌发堆砌在耳旁斜插着发簪,红艳艳的嘴唇衬得肌肤愈加莹白,直教人移不开眼儿。

而在她身旁的那个少女,虽然不是佳人,可是脸蛋丰盈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也甚是可爱。至于褚忘,他的模样可是像极了年少时的司马大人,虽然不似他那般天生带着藐视群雄的气场,可是儒雅的书生之气,也很是招惹着女看客们的芳心呢。

这样一来,南宫云此番上场的几位弟子们可就显得有些歪瓜裂枣了。那蒴朵其貌不扬,身材矮小,又是天生巨掌,走起路来,如同鸭子。而他带来的两个师弟更是一脸的横肉,相貌猥琐。

这么一路看来,就连没有领到扇子的看客也要为司马夫人的娇花帅草呐喊助威了。、

孟千机有气无力地站在河岸边,心里想着要是只比拼容貌这一项便好了。可惜这三位中除了李若愚还算通窍些机关,但发挥却不大稳定外,其他两位就是中看而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如何能战胜那有备而来的三人?

光看那三人的打扮便知,他们一定是一早便获悉了这次赛事的内容,脚上穿的是可以漏水的蓑草水鞋,身上更是便于泅水的短衫薄裤。

反观自己这临时拼凑的三位爱徒,一个个是长裙水袖,扶摇金钗,那李若愚在登上高台时还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差点摔倒,而苏小凉的手里居然还提这个食盒。

孟千机现在只想找个墙,安安静静地去撞一会儿,前半生太苦,但愿来世再也遇不到李若愚和南宫云这对狗男女……

南宫云似乎也很赞许李若愚这一身打扮,毕竟以前的李二小姐从来不会做这样的娇弱之状,从来都是棉布衣裙,只讲求干净利落而已。如今看来,倒是白白可惜了倾国之姿,这样的女子还是适合折断了羽翼,收藏在深闺府宅里锦衣玉食的娇养呢!

想到这,身后的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南宫云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女人柔美的身段,嘴角儒雅的笑意便更深了……

此次“破”的命题,乃是抓阄进行。在一个雕着花纹的木箱里插放这几只雕刻了命题的竹签。

因着李若愚身份尊贵,是以便让她先抽。李若愚将玉手深入木箱摸了又摸,最后抽中了刻有“攻船”二字的竹签。而那蒴朵则用他那双大手,抽取了“水漏”的竹签。

两厢综合到一处,便是此次“破”局的命题——双方都要驾驶一艘漏水的战船,想办法撞沉对方的船只,便是胜者。

褚劲风听到撞船便是眉头一皱,当下便说道:“南宫大人的赛事环节太过凶险,本座的内人身体娇弱,扛不住冲撞,本座代她认输,就不比试了!”

若愚在旁边一听,急得直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可惜司马大人的君子胸怀在若愚面前,也是浑不见踪影,脸色不改,冷声道:“便是不比,哪个还能迫着本座的夫人上船不成?”

南宫云温言笑道:“众目睽睽下,在下岂敢让夫人受伤?请司马来看这些个岸边的竹筏,还有熟识水性的船工,一会只要看出胜负端倪,两船相撞时,船上的人是会先撤离的,哪里又让金枝玉叶受那等波折……”

若愚一听,更是紧紧抓住了夫君的手,微微的摇晃着,一双恳求的大眼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褚劲风是最看不得她这可怜巴巴的眼神,想到她昨日兴奋了一个晚上,今天又是准备了一个上午,这盆冷水泼下去,当真是要冷了她活泼的心肠……

这么权衡之下,司马大人终于是松了口……

就在这时,若愚又追问道:“若是两船相撞,俱是沉没了,又要断哪方获胜?”

南工大人想了想,笑道:“那便以何人先上岸判决哪方取胜。”

若愚点了点头,觉得此言有理。毕竟是要在船加速以后才可以离船,自然是谁先加速谁能取胜喽。

当两艘明显缩小了一定比例的战船停在了岸边时,看那战船独特的形状,只要是对船舶稍有了解的人便能一眼看出,这分明是是李若愚当年名动江南海北的冲斧战船。

此船威力惊人,特殊的船头在巨大的速度之下可以撞开对方的船只,若是不结实的,便可以直接撞沉。

两艘船相距甚远,待得两队人马上了船时,只听一声嘹亮的哨声响起。两艘船旁便有人伸手拔下大船一侧两个堵着油布的漏眼,大量的河水便汩汩涌了进来。照着这样的漏水速度,别说去攻克对方的船只,只怕不用对方来撞击,自己的船便要因为漏水而沉底了。

苏小凉压根没想到,原来还在平地进行的比赛,竟然是一下子玩儿得这么大,便原地跳脚道:“怎……怎么办我不会泅水……”

褚忘也是脸色有些发白道:“我……也不会……”

李若愚半张着嘴,想了想:“我忘了自己会不会……”

然后三个人便面面相觑。不过李若愚摔坏了脑子后,便是个天生的乐观派,说完话后,便在船上船下来回的巡视了一圈,看了看事先摆放在船上的各色机关零件,将它们归拢到了一处,立刻便想到了法子,哈哈哈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难题呢,这些不正是夫子当初带领我们改造的抽水器具吗?只要将水抽出,那船不就不会沉了吗?”

苏小凉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当初的确是跟着李若愚和孟夫子一起改造过那抽水器具的。因着她天生蠢笨,每次机关课上,孟夫子总是安排她与赵青儿一起组装机械机关鼠。倒是熟能生巧,安装得愈加好了。

这机关鼠本就是鬼手门的入门科考。暗含了机关最基本的要义。是以苏小凉别的不会,可是在李若愚的吩咐下,一个个地安装齿轮拉动缠条却做得分外的娴熟,竟然比手偶尔会控制不住发抖的李若愚安装得还要快速。

褚忘对机关是一窍不通,只看着小嫂子与这位苹果圆脸的少女这般技艺娴熟,顿时孺慕之情又是高山流水般抑制不住,只能在一旁举着折扇,替二位扇风,再不然便是沏茶送水。

那褚劲风身在高台上,脸色已经阴沉如同锅底了。

自从听了孟千机关于李若愚与那南宫云的前尘往事后,他便已经料想到那南宫云恐怕会因爱生恨,借着赛事刁难若愚一番,心里便隐隐后悔应下了这场比赛。

虽然心知这南宫云一定不是个心胸宽厚之辈,但是他还是有些估计大了这南宫云的心眼。当真是用心险恶得很,竟然选用了若愚的得意之作来当比赛的命题,其用意就是要彻底地羞辱这位昔日的女船王,让普天下的人都知道,李家的李二也不过如此,曾经名动一时的才女,如今已经彻底陨落成了庸才……

此时身在河岸上的人,因着视野辽阔,自然是将两岸的情形看得是一清二楚。

只见两个船上之人都已经安装完了抽水器具,两艘船开始运作抽水器将船内涌进的水抽出去大半,算是抑制住了船只下沉的速度。

娇花队显然是方才用力过猛,有些倦乏了。只见那三人在甲板上围着四层食盒,开始喝茶享用起了餐点……而那位褚家的二公子,则站在船头,对着远处的山水指指点点,似乎触景生情,在吟诗作赋……而那苹果脸的少女居然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相比于这一队的没心没肺。蒴朵那一队才是全情投入的架势,只见他们组装的抽水器箱体比李若愚船上的要大上许多,抽水的速度自然也是事半功倍。所以,他们的船可以以更快的的速度向那还停留在远处的船只冲撞过去……而且……他们似乎还在忙碌了什么,将一些组装好的尖利之物,组装在了船头。这些利器犹如狰狞的巨兽张开了獠牙巨口,朝着那艘还在原地打转的小船驶去……

看到这里,褚劲风腾地站起身来,满脸的肃杀,当下要命人驾驶着小船接那船上举行诗社的三人下来。

可是抬眼一看岸边,才发现,那些接送的小船都是短小的竹筏,就算现在立刻划船过去,也不会比蒴朵改装后的船只要快,只怕就算到达,那三人也要被冲撞得落了水去。

南宫云自然看出了褚劲风心内的计较,当下含笑道:“请司马放心,司马夫人水性极佳,曾经与在下一起泅游度过了樊水,犹如水中鱼蛟,轻盈得很,就算船被撞沉也必定无碍,毕竟有这么多的船工在船的四周,绝不会出半点危险……”

这话里的挑衅简直已经是呼之欲出了,竟然很含蓄文雅地提醒了褚司马,他的夫人与自己乃是旧识,而且是可以一同游水嬉戏的旧识……”

褚劲风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稍微想象了一下这二人的往事,猛然醒悟到了一件事情——他终于想到那南宫云看着李若愚一身月华长裙,为何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了。那月华长裙选用的是名贵的丝料,那轻薄的布料在夏季穿着虽然清凉不贴肌肤,可是如若沾水的话,却是要紧贴在肌肤上,只怕到时曲线毕露……

这厮是故意选在他们到达会场后,才透露选题的,为的就是让若愚来不及更换衣服,在这河岸边的众人面前,浸湿衣服,犹如裸身一般,丢丑现眼!

“南宫大人,这一节,本座记下了!”

若不是急着去接若愚,褚劲风此时甚至不想理会这是圣上钦命的赛事,只想立刻将这南宫云娘们一样的脑袋拧下来,踩着他的肚子狠狠放血!

说话间褚劲风站起身来,命苏秀从马车上取下一件披风后,也不用船夫,亲自架着竹筏,朝着李若愚的那船划去。

可是蒴朵的那船实在是行驶的太快了。可见方才应该是在船体上也做了什么改动,离若愚的船儿越来越近了……

隐隐都能听见船身摩擦着风儿的飒飒声……

☆、第 73 章

褚劲风浑身肌肉都紧绷了,在他的身后,是关霸带领着侍卫们也架着竹筏纷纷朝着夫人的船游去。

那蒴朵的船头布满利齿,若是船上的三个活宝还没有傻透,要赶紧跑到船尾两侧,跳入水中,若是一会船体冲撞再跳船,也不知能不能那么及时了。

就在这时,那船上品茶的三个人终于有动作了,只见他们三分别推着用木条和防水布改造的类似于大盆一般的小小筏子,将战船一侧的船舷滑板打开,然后三个人各自坐在一个改良小筏子上依次滑入了到了水中。

这时,若是仔细去看,会发现他们三个人的手里还拿着类似于抽水器的小机关将它们固定在小筏子的一侧,当摇动手柄时,那抽水器便开始运作,可是并不是抽水,而是带动了几个小木片,激起一片水花,然后那小筏子便开始在河面上移动了起来,犹如三只水鸭子河面上欢快地畅游着。

那苏小凉显然不太熟悉这小筏子的操作,竟然径直朝着蒴朵的大船一路划了过去,吓得她自己也在哇哇大叫。

若愚连忙高喊:“小凉,你的船桨按反了,换个方向!”

于是就看这三个人不紧不慢地摇动手柄远离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木船。若愚一眼便看到褚哥哥驾着竹筏朝着她游了来,立刻兴奋地盘腿坐在小竹筏里摇着手柄,朝着褚劲风奔去,然后在褚劲风的竹筏四周像鱼儿顶荷叶一般绕圈圈:“褚哥哥,你看我改造的小筏子好吗?”

因为方才一直在不停地组装机关,若愚的额角微微冒汗,脸颊也是可爱的粉红色,像极了她刚才床榻上被疼爱的模样,连那小小的鼻尖都是晶亮的汗珠,引得人忍不住想去吸吮一般。

可惜这样的可爱,也没能熄灭褚哥哥心内的火气,他方才因着看那战船顶着利齿直冲过来的,着实担心一场,只觉得在战场上被千军万包包围都没有这么心惊胆寒过,当即瞪眼道:“既然做了筏子,为何不早点下来?可是要我担心?”

李若愚扭着头去看远处那冲过来的大船道:“要是早点下来,它不使劲撞怎么办?”

褚劲风一开始没有明白若愚话语中的意思,就在这时,南宫云弟子那气势汹汹船儿已经驶来,伴着“隆”的巨大声响,将若愚那条战船的船头直直地撞裂开来。

蒴朵安置在船头的装置很是霸道,再加上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力道变得更猛,一下子便将自己的敌手撕裂开来。

那条空无一人的战船发出“吱呀”“咔嚓”的残喘之声,那船身慢慢朝着一侧倾覆,抽水器也被撞飞,眼看着大量河水涌入,马上便要倾覆了。

褚劲风是不关心这战局最后胜负的,他同意若愚来参加,就是为了让她玩得高兴,如今看来虽然大船沉没了,但是自己的夫人开心,便是最好的了,于是便伸手道:“上来吧,你那小筏子也不知道扎的是不是结实,一会漏水便糟糕了。”

若愚连忙摇着手柄离得褚劲风远些,道:“结实着呢!孟夫子跟我们讲过他曾经随军安置机关,当时路遇险河,他急中生智,就是这么用防油布树枝还有细绳这般扎的筏子,一口气在水里游了半个时辰都没有沉没呢!”

褚劲风目睹了战船破裂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的后怕,所以脸色也不太好,低声说:“你最行,好了,赶紧上来吧!”

说着便又向若愚那边划了划。可是若愚却瞪大眼睛说:“褚哥哥,你忘了,我还在比赛呢,若是没有分出胜负,怎么能跟你上岸去呢?”

说到着,她扬声冲着另外两人高喊:“小凉,褚忘,我们上!”

当她一声令下,三个人不知死活,开始奋力靠近那刚刚撞翻了战船獠牙怪兽游了过去,就算褚劲风在后面高喝,也喝止不住!

关霸看着自己的主公铁青着脸儿,跟在若愚的后面划了过去,心里也是忍不住喊了一声:“李若愚,姑奶奶!我们英明的主公啊,现在都成了老妈子了,你可省点心吧!”

蒴朵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划过来,便立在船头朝着那三只简陋的筏子“嘿嘿”冷笑。

现在虽然还没上岸,但是李若愚的战船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眼看便要倾覆了,而自己的战船,则是毫发无损,只要不是眼瞎的,胜负已见分晓!

昔日名头响亮的江南女船王也不过如此,竟是沦落成制造这等粗陋筏子糊弄世人的庸才。也是,毕竟是摔傻了的白痴,还能对她有何太高的苛求?没掉落水中,衣湿妆残、丢人现眼,已经算是她的幸运了。

所以看着那三只水鸭子朝着他的船游来,蒴朵也浑不在意。

这战船的船头甚大,调转方向不是很灵活,加之方才在撞船时,船头挂上了不少的残骸,他的两个师弟正在用铁耙子将它们清理干净,再与调转船头,驶向岸边接受师父的褒奖。

而在这时,若愚从自己的屁股底下取了几只竹筒,然后组装到了一起,变成了长长的杆子,只见那杆子的最顶端是几个造型奇特的弯钩,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只见李若愚绕到了船尾,然后举着那杆子便在船尾处的船体上捅啊捅的。许是气力不够大,她便喊道:“褚忘,快来帮我撬!”

褚忘听了小嫂子的召唤,立刻也游了过来,接过了那杆子,到底是男人,气力大些,竟然凭借着那奇特的工具,生生在船尾处撬开了船体的一处木板。接下来,李若愚又接过了竹竿,伸到那缝隙里,犹如撬锁的工匠一般,手臂微微移动,半眯着眼,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知道在勾取什么……

其实这几人的行为简直是蚍蜉撼树,不值得一提,这战船是用于撞船进攻之用,若是被一根竹竿子打败,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可是被她们这般肆无忌惮的捅了船的后臀,也是不什么愉快的事情,蒴朵眼珠子一转,便示意着身边的师弟,舀了船舱里还没有抽净的一桶河水,准备来到船尾照着那位千娇百媚的司马夫人兜头浇灌下去!

小娘们长得可真不错,那身段也是凹凸有致,若是布料紧贴在肌肤上,不是可以细细一窥那身姿的曼妙奥义了吗?

那师弟也是心领神会,当即拎了一桶水便站在了船头,可惜还没等举起,只听“嗖”的一声,一只船桨飞了过来,直直地拍在了那个歪瓜的脑袋上,那一桶刚刚举起一半的水也尽数倾倒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紧接着他脚步踉跄,一时稳不住身形,哎呦一声便栽下了船去,激起四溅的水花,苏小凉被溅了一身水,连忙摇着手柄离得那落汤鸡远远的。

蒴朵心内一惊,抬眼一望,那船桨正是也朝这边划过来的褚司马飞甩过来的。此时他接过了一旁游划过来的关霸递过来的小小袖箭。单手举着朝大船上的两个人瞄准——意思是,谁敢让本座的夫人湿身,本座便要了尔等的狗命!

蒴朵听闻过这位司马的事迹,虽然在这众目睽睽下,又是皇帝亲命的赛事上伤人,实在是件大逆不道,被世人唾骂的荒唐事,可是依着那鬼见愁我行我素的性子,就算是在圣上亲设的赛事上杀个人也不会眨一下眼吧?

当下心内虽然愤恨,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垂下了绳梯,让师弟上来,至于那在船后捅着船体臀腚的三个人,便是听之任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拨转船头,赶紧上岸结束赛事。

孟千机已经蹲在了岸边,双手抱头,好想立刻消失在人世间……他虽然也不指望李若愚能获胜,但是输得也要有尊严些啊!像这个样子算什么?他们三个蠢蛋好歹也是顶了他孟千机爱徒的身份!不知一会他们上岸,自己以死明志能否洗刷这耻辱……可恶,他还年轻,有那么多的机关奥义等着他破解……只是太对不起鬼手门的师尊,师父!徒儿先走一步了!

此时岸上的人群也发出了唏嘘之声。娇花帅草实在是承载着太多的民心所向,原以为他们三位能拿出什么惊世的机关破解了那几个歪瓜裂枣的战船,谁承想,到头来竟然是弃船而逃,不战而败,最后似乎是不甘心一般,竟然举起了竹竿去鼓捣对手的战船……

说好的顶级机关之战呢?简直是如同孩童之间的打闹一般!不过当看着司马大人出手,并举起袖箭时,失望以及的民众又重新强打起精神来。

看热闹的都不怕事儿大,既然没有好看的比赛,死几个人也蛮有看头的。可惜那蒴朵好没趣,竟然不再倒水了,只是忙着调转船的方向,准备游回岸边。

当船体开动时,若愚的竹竿还没有收回,差一点被拉拽下筏子,幸好苏小凉在一旁拉拽了一把,才稳住了身形。

“若愚姐姐,弄好了没?他们要游回去了!”苏小凉有些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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