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九号楼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瀚宇站在陈十一身边声音发颤的说道:“这……这是结束了吗?”
陈十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陈瀚宇这样的人,野心比胆子要大,从刚才到现在,他连“凶煞”的面都没见过,就已经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是结束,这是开始。”陈十一淡淡道。
“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瀚宇上前揪住陈十一的衣领,他有些嫌弃的拍开了他。
“什么意思?你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吗?这就是。”
随着陈十一的话音落下,九号楼那扇血污遍布的门被打开了。
“嗒嗒嗒……”
皮鞋的声音从楼里传出,由远及近。
一抹熟悉的红色出现在了门口。
“呼……”
红衣小女孩站在九号楼的门口,身上满是鲜血,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这么久了,陈十一终于可以出来了。”
小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尖锐,和陈十一之前在她的口中听到过的声音都截然不同。
陈十一攥紧了手中的《太玄宝篆》,感受着红衣小女孩扑面而来的煞气。
虽然这个“凶煞”还未成型,但是也就只差那一两个人的血气而已。
穿过小女孩的身影,陈十一能看到九号楼的内部,俨然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而且在小女孩和九号楼之间,有一条浅浅的黑红色的线作为连接。
陈十一的心中一动。
只要有这条线的连接,就说明现在红衣小女孩还是离不开九号楼的,只能说是区域相比之前有所增长而已。
“大哥哥,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红衣小女孩走到陈十一面前,眉眼弯弯。
陈十一故作镇定,不去看着她那双灰白色的眼睛:“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
小女孩微微一笑:“不,我有东西要给你。”
红衣小女孩刚刚伸出手,陈十一的耳边就突然擦过一道金光,把小女孩给打回到了九号楼内。
等到金光再次从楼中飞出的时候,陈十一才看到那是一把铜钱剑。
陈十一随着铜钱剑的方向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文君?”
叶文君手握铜钱剑向着陈十一走来。
“真晦气,怎么又碰上你了?”
原本陈十一还有些感谢和赞叹的话想说的,被她这么一搅合,他瞬间就没有了说下去的兴趣。
叶文君也很明显并不想和陈十一说话。
她把铜钱剑别到腰间,又从道袍中掏出了一个三清铃。
叶文君一手举起三清铃,一手捏了一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五道赤红的烟雾从她捏印的手中飞出,牢牢的封住了九号楼的楼门。
与此同时,一直笼罩在九号楼楼顶的阴云也慢慢的散开,那轮血月也慢慢的淡去,但是却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一直淡淡的挂在楼顶。
“五鬼显灵?没想到那个黄老道连这个都教给了叶文君。”
陈十一看着眼前的黄袍女子喃喃道。
等到叶文君转过身来,陈瀚宇立刻殷勤的迎了上去。
“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道姑?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想请你来我家开坛做法,怎么样?”
陈十一看着不知死活的陈瀚宇,叹了口气。
“啊!”
三秒钟之后,陈瀚宇的脸上就多了一排铜钱印子。
“哪里来的狂徒?”
叶文君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正捂着脸跳脚的陈瀚宇。
陈十一摇了摇头,正打算转头叫上苏彤和宋金宝离开,却不想被叶文君先一步叫住了。
“陈十一,你等一下。”
陈十一有些莫名的转过头。
这个叶文君,刚才不是还对他爱答不理的吗?现在怎么又把他叫住了?
叶文君抱着铜钱剑走到陈十一面前,从怀中抽出了一张纸,上面不知道用朱砂笔写了什么。
“陈十一,我要和你斗法。”
叶文君眼神坚定的看着陈十一。
“好!我答应你!”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你说,怎么个斗法?”
能让陈十一应下这场斗法的原因无他,只因叶文君手中的这个物件,就是他师傅亲手铸就的龙神座。
他师傅铸的龙神座和其他的不同,旁的龙神座都是一条身子舒展的普通的龙,而他师傅铸的龙神座是一条盘在山崖上的龙。
“斗法的内容也很简单。”在陈十一应下之后,叶文君转身指着九号楼说道。
“这里面的‘凶煞’,谁先收服,这场斗法就算谁赢。”
“我请了五鬼来封住这栋楼,但是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斗法的时间也就仅限这一个星期。”
“怎么样?你敢不敢应下?”
陈十一看着眼前叶文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立刻就开口抗议。
“你这不公平!你是茅山弟子,驱魔化煞就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我一个给别人点穴看坟的,要怎么才能斗的过你啊?!”
叶文君冷哼一声:“你师傅不也是个给别人点穴看坟的吗?那当初和我师父的三场斗法不也才输了一场?怎么到你这里就怂了?”
开玩笑,那不是因为那是他师傅吗?
但凡陈十一要是有师傅那三分之一的能力,这个斗法陈十一就应下了。
在听了叶文君的话之后,陈十一就有些犹豫了。
偏偏这个时候叶文君又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这个龙神座,就是当初你师傅输给我师父的,你要是能赢,我就把它交还给你,但是你要是赢不了……”
叶文君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陈十一的右手上。
“……你要是赢不了,或者是中途弃权,你就把这本《太玄宝篆》输给我,怎么样?”
陈十一一听这话,忙不迭的把《太玄宝篆》藏到了怀里。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的命!我师傅的遗物!我怎么能用来做赌注呢?!”
叶文君轻笑一声:“陈十一,你手里的是你师傅的遗物,我手里的就不是了吗?”
“这……”
陈十一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