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稳。
从宿舍出来都是扶着墙撑下来的。
她乖乖地趴上他的背,傅斯朗轻松地把她背起,疾步走向学校停车场。
季暖环着他脖子,靠在他肩头,傅斯朗走得稳当,她整个人昏昏欲睡。
“你怎么来学校了?”为了不睡着,季暖找了话题。
傅斯朗:“来写论文。”
本来不想来的,想着在公寓写也一样,后来还是出了门。
庆幸自己出门了,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她乖顺地挨着他,触感让他不安的心冷静了下来。
紧紧搂着女人的手用了力往上轻抛,抱得更紧一些。
傅斯朗把她放在后座,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火速赶往区医院。
元旦的医院急诊也满是病患,傅斯朗护着她去挂号,坐在等候区和护士要了体温针和降温贴。
傅斯朗捞开她碎发,认真把冰凉贴贴好,配上季暖恹恹的神情他被逗笑。
季暖拍他肩膀一巴掌,软绵绵的。
更像撒娇。
她愤怒说:“笑什么啊!”
傅斯朗刮了刮她鼻子,“笑你可爱。”
季暖鼓起腮帮子,“哄人。”
傅斯朗双手捧她脸,冷意一阵,季暖打了个激灵,红着眼控诉他:“不安好心的坏蛋!”
“季暖他们有没有说过,”傅斯朗顿了会,双眼弯弯,“你骂人像调情。”
一肚子坏水、不安好心的坏蛋……
季暖:……
他一说,还真的有内味。
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
她又在懊恼,傅斯朗捏了捏她脸,“没事,哥哥我喜欢。”
季暖脸红心跳加速,还好发烧,别人看不出来。
身后有护士喊到:“季暖在吗?”
傅斯朗举手,“这。”
护士赶过来,忙着写病单,一面说:“你是她男朋友吧,等会要先验个血,你先去缴费。”
季暖瞪大双眼要否认,傅斯朗慢条斯理接过单子,不怀好意盯着她瞧。
“嗯,”走前揉了揉她脑袋,“我们家小孩乖乖等着。”
第20章 轻言 那我也会给你糖吃。
傅斯朗顶着“病人季暖男朋友”的身份和医生以及护士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事无巨细地询问关于她身体的情况。
见他心细和认真,给她上吊水的是老护士,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 慈眉善目笑着。
季暖感觉这个目光过于熟悉……
就像是以前过年隔壁家的哥哥带女朋友回来见家人,凑热闹的大人就是以这样挪揄的眼光看着他们。
老护士的表情坐实了季暖的想法。
她生着病, 没耐性去解释,想着误会就误会吧,今晚出了医院的门,谁还知道有个叫季暖的病人来看过病。
老护士上完针, 给她调输液的速度, 不忘和傅斯朗交代:“半个小时后我们来给你女朋友测个体温, 在这之前你要她把药吃了。”
傅斯朗正研究着药单上的医嘱,点头说好。
季暖不说话, 拉着身上外套把脸遮起来, 外套是傅斯朗的, 还着干净的清香。
老护士回到护士站, 一堆小护士围过来,好奇问:“那个帅哥单身吗?”
长发护士推搡她,“你小声些,整个输液厅都要听到了。”
短发护士嘟囔:“就问问,不行嘛!”
老护士把医用棉签处理掉, 叹气说:“没机会咯,他带的不是他妹,是他女朋友。”
“怎么问到的?”短发护士犹如晴天霹雳。
半个小时前男人背着女人急冲冲跑进急诊, 男人气质不凡,长相俊美,瞬间成了整个大厅最亮眼的存在。
他背着的女人看起来很小, 大家一致以为是妹妹,但又不敢去问。
身为医院的老前辈最担心的还是小辈的婚嫁问题,毕竟做医护人员太忙了,找对象也成了难题,便亲自上前帮忙探口风。
遗憾的是,人家是情侣。
“你管吴姨怎么问到的,”长发护士继续敲着电脑写病例,“就死心吧,等下半年新来一批新实习生,你再物色物色?”
短发护士浑身泄劲趴下。
她吐槽:“算了,都来了四批,我也没看上一个弟弟。”
季暖坐得离护士站近,前面讨论关于傅斯朗是不是单身的话题全部听了个遍。
甚至心里想,是不是有过类似经历这才拿她做挡箭牌?
脸上的大衣被拉开,季暖的脸红彤彤的,傅斯朗用手背探温度,轻声问:“好点了吗?”
他手不冷,但她烧得太厉害,所以感觉他的触碰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季暖微微摇头,“还是好热。”
傅斯朗把盖在她身上的大衣拉好,“等会给你换个冰凉贴。”
头上的冰凉贴都开始变温热了。
季暖生着病,但是丝毫没有睡意,缩在凳子里,小声控诉:“傅斯朗,你占我便宜。”
傅斯朗刚配好药,笑问:“怎么,不可以?”
知道她指的是他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事情。
哼了一声,季暖偏过头,“看在你送我来医院的份上,懒得计较。”
主要是也计较不过。
脑子正常运转都辩论不过他,何况现在。
“乖一点。”傅斯朗给她换上新的冰凉贴,起身说:“我给你去倒热水吃药。”
季暖‘哦’了声。
傅斯朗盯着她把药吃完,接着出了趟门,回来见他手里拿着平板和一个袋子。
注意到他肩头有雪,她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大雪纷纷,窗户起了雾气,看不清远处。
“傅斯朗,”季暖坐起身子,伸出空闲的右手,“过来。”
傅斯朗疑惑,以为她坐得不舒服,弯下身子。
她小手在他肩头拍拍,她娇憨的神情落入眼底。
认真把深灰色毛衣上的雪拂开,她说:“你肩膀上有雪。”
傅斯朗打住她的动作,怕她着凉,快速地自己上手,很快把雪清理掉。
傅斯朗:“别碰雪了。”
这姑娘是忘了自己怎么发烧的?
季暖软糯说:“你要是出门就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占用他外套的季暖十分不好意思。
万一他因为自己生病了怎么办。
傅斯朗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从袋子里拿出一条毛毯,这是他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毯子是绒毛的,盖起来比羽绒服舒服。
一下子,身上盖着毯子和外套,季暖就像盖着宿舍的大棉被一样。
安顿好她,傅斯朗坐下来打开平板接着忙工作,季暖无聊没事做就呆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输液厅里有点吵,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井井有序地处理每一个待办事项。
傅斯朗的下颚线紧绷着,眉宇有几分凝重,观察他几次下来,季暖知道这是他认真做事时惯有的神情。
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似乎蕴藏着令人沦陷的魔力,肩膀结实宽阔,像山颠之上的青松,巍峨耸立。
想象不到男人是个总爱捉弄她的性子。
这样的傅斯朗,她也好喜欢。
不知不觉,她眼皮变得沉重,闭眼睡了过去。
正在润色毕业论文的傅斯朗感觉到肩膀一重,他垂眼看到女人靠睡在他胳膊上。
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因为生病而显现的脆弱感,特惹人心疼。
他放轻动作,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在他怀里更舒服,接着继续忙。
到了护士交代的时间,他向护士站示意。
听到季暖的体温有在下降,他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不禁把她搂得更紧。